穆黎在原地站了近半盏茶的工夫,其间身似覆了霜雪情绪冷凝。
他的那张脸本就是那种偏冷调的美,此刻又冷极,整个人宛若厌世的谪仙,任谁见着他都想避。
侍女也不例外,但她不能。相爷没允她走,她也不敢问。只能硬着头皮留在原地,等待着相爷的下一步指示。
末了,是糕饼落地撞出的声响破了此间冷寂。
一再受挫的穆黎火气被挑起,他将糕饼掷向地面,并在它们落地后将散未散的糕饼踩得粉碎。
侍女垂着头,刚好瞧见相爷那花纹考究的鞋面。
“……”
小姐这回真的把相爷气狠了。
小姐威武。
放眼整个荔国,能将矜冷有度的相爷气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他们家小姐了吧?
思绪乱窜,侍女神迹般地没那么慌乱了。她甚至生出了这一幕解气极了的念头,小姐悄悄恋慕相爷这么久,满心欢喜地嫁进穆家。结果才四年,小姐的心就冷到这般地步。
若不是被伤狠了,怎会如此?换她气一气相爷又怎么?
侍女思绪未尽,穆黎已转身离去。他未说决然,但经由他外溢的气息,侍女觉得小姐要如愿了,从今往后相爷绝对不会再来烦她了。
离开了阮家宅邸,穆黎没有立刻回家。
他去了城中的最有名的酒肆【浮光居】,在二楼靠窗处挑了一张桌坐定。
平日,他很少喝酒。没时间,也没这个爱好。除去年节家宴,就是……
当酒一坛坛摆在了穆黎的面前,他的感知被酒香控住,一些香艳潮热的画面陡然从他脑海中掠过。
“哥哥,饮酒。”
“这是我自己酿的甜杏酒,雾灵山的野杏,还加了你爱的桃……”
一年秋末,极为寻常的一日。
他从昆州回帝都,一身冷尘还来不及洗去便有软馥馨香撞向他,随之而来的是略显甜腻的酒香。
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稳住了虚软的人儿。
低头睨她,原是想数落她几句的,结果却未能够。
原因?
他若足够诚实,他会承认是因为怀中人那张脸。
她的模样本就生得好,此刻有浓烈诱人的红从白皙中涌出,艳得触目惊心,宛若一只从古书中走出的妖。
他几乎不曾见过她的这般意态。记忆所及,她明丽,她娇俏,她清雅……他能寻到一百个词来形容她,但这里面从来不包括妩媚或是妖艳。
忽然瞧见,他敏感地察觉到有微弱麻痒的感觉从指腹传来。
“为何饮酒?”
穆黎问道,面容很冷。
怀中人却不怕他,抱紧他的腰肢让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不说,还仰头亲吻了他的脸颊。
很快的一下,穆黎反应过来,阮盈姗的唇已撤开。
只留下一抹甜腻在他的颊边。
“阮……”他正想训斥她,结果只开了头就给阮盈姗给截断了,“哥哥,我好想你。”
姑娘说这话时,那一双仿佛盈了春雨的眸子一直盯着他,她的想念她的恋慕皆是明晃晃,他能清楚地瞧见,不用费一丝力气。
他腻于她的恋慕里,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还有呢?”
他在诱/引她,贪图更多。可在他那不甚光明磊落的念头为他所知时,他的心脏也曾应激,一瞬失了序。这其间,他的目光并未闪避,一直牢牢地将她锁住。
阮盈姗不知他心中兜转,他问,她便认真思考。房内,也因她和他同时失了言语陷入沉谧。
落针可闻,也生出了些不甚明晰却烫得灼人的暧昧。
片刻后,她终于开了口,“哥哥,我可以亲你吗?”
即便酒醉,她这句话也是说得万分顺畅清晰,仿佛她曾在他不知晓的暗处说过千千万万遍,每一个字都刻尽了本能里,无论哪种情势道出都和呼吸一般自然轻易。
落在穆黎的耳朵里,他的心跳更乱了,面上却是分毫未显。然而当他再开腔,那平日里清润如水冲冷玉的声线添了几分沉哑,
“为何想亲我?”
“哥哥好看。”
“还有呢?”
“阮阮喜欢哥哥。”
许是觉得一声“喜欢” 不足以表达她对穆黎的心意,前一句方歇她就即刻补充道,“很喜欢。”
穆黎心间起波澜,汹涌澎湃,他清楚始作俑者是眼前的姑娘。定定睨了她片刻,他听到自己说,“亲吧。”
阮盈姗怔了怔:“亲?”
穆黎:“你不是想亲我?”
阮盈姗闻言,眼底燃起一抹光。
那是惊喜的信号。但她没说什么,担心说多了穆黎就改了主意不给她亲了。她凑近,甜腻的酒香拂来,一寸一寸渗入穆黎的鼻翼间,久了连唇齿似乎都尝到了些许甜味。
他的喉结,抑不住地滚了下。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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