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在府上闹挺几日,阵仗好不威风,将养在院子里好些个戏班子全遣散了。
得了个金骧司提司闹得满城皆知,大肆宣扬出去要亲自招兵。
“殿下,你这阵仗搞得也忒大了些。”宁寒站在谢悯身后,看着前方一大群人排队,道:“这地方都还没全部整理出来。”
“人招进来再说。”谢悯一双长腿交叠搭在桌面上,整个人混不吝笑着,“总得先把样子做足,到时候让他们跟着一起收拾就行,狗皇帝命令都下来了,日后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殿下,总觉得拿我们的人给大隆办事。”宁寒摇摇头,砸吧嘴:“哪哪都亏。”
“我倒没觉着。”谢悯道:“以后就是拿狗皇帝的钱养我的兵,他拿场地给我练。”
“有理。”宁寒完全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种纯良小伙,听谢悯这般说,连连点头肯定。
谢悯纯粹是装个样子,选人、登记、比试这些都是他提前安插进来的人在做,做给宫里那位看。
每日等到日暮时分,就按时按点回去。今日同往,正走出去没两步就有小厮拦住他。
“世子,三殿下专门在邀月阁为你设宴,太子和众多官家子弟也去了。”
谢悯不耐烦地啧一声,“知道了,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等回到府上后,得知消息的禾娘早在门口候着,她心里面不放心,心知今日这宴席怕不简单。
说什么也要亲自跟着,谢悯拗不过她,便主仆三人一起过去。
谢悯落脚邀月阁,眼尖的小二认出人,热情上前引路。
一直到最顶层才停下,他方知今日怕不是牛鬼蛇神齐聚一堂。
顶层总共就两间房,极大极宽敞。
打眼望去,谢悯第一眼就瞧见坐到角落的颜卿,眉梢单挑,她能来这好像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司珩怎么才来。”归远之正和太子聊着,见到谢悯站在门口,连忙招手,“今儿可是为你设的宴,你还迟到,得罚。”
谢悯坐在归远之留给他的位置上,笑道:“忙着呢。”
“你如今可是出息了,前阵子还说不想当官。就一晚上,转眼就进了金骧司,当上了提司。”归远之给他满上酒,道:“也不请客,还得我亲自来。不过你可赶上了,太子哥哥恰好今天有空。”
太子见归远之有意无意提到他,端起酒杯和谢悯碰盏,道:“恭喜啊,世子来日可谓是前途无量。”
谢悯坐没坐样,靠没靠养,两指捏起酒杯,随意地回敬一下,“那就借太子殿下吉言。”
期间不断有人前来给谢悯敬酒,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话,谁也没想到当初瞧不上的人,如今反而没被圣上嫌弃,还受到提拔。
谁不感叹一声命好。
谢悯对每个人的敬酒来者不拒,言语间多是试探,都被他三言两语挡回去。
这场宴看上去其乐融融,在座的各位无一不各怀鬼胎。
全场充斥着一种诡异氛围。
酒过三巡,在座各位脸上都染上些许酡红。
一白生男子脚步虚浮,眼神迷离,给谢悯敬完酒回位置上,没成想越走越歪。
径直来到颜卿位置一米远处,打着酒嗝:“你······怎么不去敬酒?”见颜卿不回话,踉踉跄跄,一手酒壶,一手酒杯,拿着酒杯的那只手一掌拍在她桌面上,“是不是瞧不起·····嗝,瞧不起提司大人!”
动静太大,引起旁人注意。
颜卿朝谢悯方向看去,正好他也看过来,两人视线相接,不过三秒。
她率先转头,拿起桌面上酒杯,看着眼前这人柔柔一笑:“现在就去。”
“这才对嘛。”他撑起身子,将手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颜卿见他晃晃悠悠离去,敛下眼眸,嘴角勾起弧度朝谢悯走去,“世子,敬你。”
谢悯见她背对着灯光,气质本就清冷,此刻更是生出一种别样的美,他觉得凭借这张脸,太子就可以将她带过来。
“这姑娘可是看着眼熟。”慕容蕤喝上头,心里燥热得慌,衣领半敞,“这不是之前春猎断案的奇女子嘛,当真是姿容无双。”
“还真是。”归远之特意伸长脑袋看两眼,道:“没想到去太子哥哥手底下办事了,颜姑娘当日的能力和口才我们都是见识了,太子哥哥你可是又多了个好帮手。”
一时间又都在连连恭喜太子,那些个没去成春猎的,都在有意无意往颜卿身上瞟,想瞧瞧是什么人能入太子眼。
大多数都只看到个窈窕背影和侧脸,胆子大点的:“这手段了得,想必服侍人也不错·····”
都是些心思龌龊之人,看颜卿不过是个女子,便这般揣测起来,明里暗里不就是在说她卖身求荣。
太子默不作声,低头饮酒,有意敲打颜卿——你若是听话,日后我自然能如他们所说,给你荣华富贵。
谢悯抬首见颜卿依旧保持原先动作,脸上笑意丝毫未退。饶是他见惯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生得美,整个人站那就有种清冷疏离之感,可和她说话时,嘴角总是挂着温柔笑意,一双眼睛无波无澜,细看却总能发现悲天悯人之意,这样矛盾,但放在她身上又感觉处处合适,一种矛盾且吸引人的美。
感觉最为致命。
“你在为我着迷?”颜卿笑意盈盈看向谢悯。
“哈。”谢悯一把握住颜卿手腕,将她扯向自己,酒洒在二人手背,待颜卿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身边,两人平视,随之而来的是颜卿身上独有香气,用只有他们二人之间才听到音量:“还没好好谢过你。”
“不客气。”颜卿举起还剩一半的酒杯,横在二人中间,“恭喜世子。”
见他们二人之间不对劲,对面有人道:“还得是我说,相貌出色之人都是抢着要。”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我家那几房小妾,个个貌美如花,负责取悦我就行,荣华富贵都不用担心。”
一道细嗓:“世子怕不是看上颜姑娘了?也对,懂点大道理的美人是要比那些整日只会拈酸吃醋的花瓶强,更吸引人不是,若真是喜欢,太子殿下想必也不会不放人,放家里来充当面子也不错。”
颜卿也未见恼怒,莞尔一笑,干脆坐在谢悯身旁空位,道:“古语有言,以财交者,财尽而交绝;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诸君以姬妾数目论英雄,倒与那骄其妻妾的典故相映成趣。”
她眼波扫过方才说话之人,“敢问各位,可曾见过哪个簪缨世族,是靠后宅脂粉堆砌出百年门楣的?”
颜卿忽而轻笑,道:“昔年有才女续写史书,历史上诸多女诗人亦有林下之风,哪个不是以慧骨承天?诸位既读过当今皇后文章,当知皇后文集中说'心存委曲,每为一字,各象其形——'”[注]
她指尖蘸酒在桌面上写就“矜”字,“正如这墨痕深浅皆在风骨,若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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