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俞一诗久违地在出租屋门口见到了一件快递。
疑惑地捡起快递查看,她发现包裹是从竹青市寄来的,寄件人还写着陆善文的名字。
俞一诗回到家,满心期待地打开包裹,发现里面装有一大袋即食笋干——这是竹青市特产,当地人从小吃到大,但在外地就不好买。
“表舅也真是的,有必要寄老家特产来吗,我们学校的伙食明明够好了。”她正高兴着,不经意发现笋干底下还有一张纸条:
【一诗:麻烦你帮舅舅把笋干交给佑羽,那孩子从小爱吃这个。你的舅舅善文 】
“……”
俞一诗面无表情地注视纸条,就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
纠结半天,她不死心地拨通了陆善文的电话:“表舅,为什么你寄了特产,却要我去拿给陆佑羽呢?他不是就在思霖初中部读书吗?你可以直接寄去他校区啊!”
“佑羽是住校生,往学校寄食物申请很繁琐。而且那孩子正处在叛逆期,直接寄的话,我担心他碍于面子拒收,也怕他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同学嘲笑。”陆善文在电话里笑着解释道,“那孩子的梦想就是考上思霖国际部,为此一直努力学习,有什么想吃的从来不主动提起。但我这个做爸爸的,其实能感受到他想家的情绪,可惜除了特产,也无法再为他做些什么。”
“那……我也不方便去找他啊,初中部离这里有十几公里呢。”
“这不是问题。佑羽之前和我说过,他们班明天会去思霖高中参观国际部,所以我才想麻烦你替我跑一趟,把笋干交给佑羽,记得别让他同学看见。”
“可我……”
“拜托了,一诗。你也很久没见过佑羽了,你们表姐弟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聊聊天,交流一下学习心得,我想大家应该都会有所收获的。”
“好、好吧。”俞一诗颓丧地挂了电话,一下躺倒在床上陷入苦恼之中。
该怎么办才好?
回想起来,俞一诗长这么大,从来没厌恶过谁,更没畏惧过谁——唯独范玲和陆佑羽,是她哪怕一秒钟都不想面对的人,也是孤独童年中无法逃离的梦魇。
她把双手枕在脑后,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放下!”
手背被人用筷子狠狠一敲,小俞一诗吃痛缩回手,委屈地扁起嘴,默默低头去扒白饭。
“佑羽还没开始吃饭,你动什么动?有没有一点规矩?”表舅妈范玲恶狠狠地瞪着俞一诗,仿佛见到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陆善文在对面打圆场:“好了范玲,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先后……”
“谁跟她是一家人,让她今晚吃完就赶紧滚回学校去!”
而陆佑羽事不关己地啃着鸡腿,看都不看俞一诗一眼。
每时每刻皆如此。
俞一诗在陆善文家里,早受够了范玲和陆佑羽的冷眼。
还记得四年级时,陆佑羽放学回家遇见在院里扫地的俞一诗,轻蔑地上下审视着她,目光带刺:“这不是我昨天刚丢的羽绒服吗?你从哪里捡的,是不是我爸给你的?”
“……”小俞一诗双手裹紧了外套,无助地低下头。
实在令人厌恶。
仅是回忆起这一点点往事,都足以让她心情跌落谷底。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两个魔鬼,舒服日子还没过够呢,难道又要去自找不快吗?她才不想!光是见到陆佑羽那张臭脸,她都怕回头三天吃不下饭。
“唉!要是能托人帮我拿给他就好了……嗯?”
她瞬间想到什么,一下子从床上腾起来。
不对啊,国际部那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嘛!
*
“凭什么?”
果不其然,樊望宇不悦地把笋干丢回给俞一诗:“你不会自己去啊?我又不认识他!”
俞一诗低头委屈地绞手指:“可我真的不想去嘛!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见他。”
“他不是你弟吗,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樊少……算我求求你了。”俞一诗微微仰头,向樊望宇投去委屈哀求的眼神,“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的语气,樊望宇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便慌忙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你想得美,我是跟你关系很好吗,有什么义务非帮你送东西不可?还有,你不要一有问题就跑来找我,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呃。”
“拜托拜托,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就只认你当大哥!”俞一诗扯住樊望宇的袖角,可怜兮兮地祈求道。
“谁要当你大哥,放手!”樊望宇触电般一下子甩开手。
俞一诗贼心不死,轻眨含着泪光的双眼凝视樊望宇:“求求你嘛,樊少,我知道你人最好了!我这辈子真的真的只有这一个请求,你帮我一下好不好嘛!”
“……”
“好同学,好大哥,老大!只要你帮我这个忙,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
“行了!”樊望宇猛然把俞一诗推开,夺过笋干站起身来,“我帮你拿过去还不行吗,以后别来烦我了!”
“真的吗?”俞一诗眼神唰的亮了。
樊望宇愤愤地扭头不看她,顾不上发烫的双颊,实则内心早已气恼得快要把牙咬碎:想不明白,她凭什么能露出那种表情!这叫他该怎么拒绝啊?和犯规有什么区别,不带这么狡猾的!
太卑鄙了!
……
当天下午,初中部的大队人马已经到达国际部教室。
“同学们,这里就是思霖高中国际部,融合分散式探究的教学特色,在功能布局与设施配备上远超世界标准……”
带队老师滔滔不绝地向参观学生们作着介绍,“国际部充分尊重学生学习过程中的个性化认知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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