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哒哒前进着。
客厅内,樊望宇费劲巴拉研究着报告,俞一诗在他身旁无聊地耍手机,陆善文则远远坐在角落,喝茶看报。
无声过了一阵,茶几上原先摆满的一桌资料,开始被樊望宇分类收起。
“差不多了。”他把文件放回皮包里,“谢谢你们借我桌子。”
察觉到他想离开的意思,陆善文喝光最后一杯茶,收好书本问:“一诗,你去看看现在几点了?”
俞一诗探头看了眼时钟:“七点半。”
“这样啊。”陆善文抬头望望窗外天色,突然笑眯眯地提议,“不如望宇,你今就先在这里住一宿吧。”
“……啊?”
对樊望宇而言,这简直是惊雷般的话语,当场把他整个人给劈定在了原地。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陆善文苦笑解释,“过了下午四点,观鹤岭就没人会来了,因为这种地方日落后不宜开车上路。以前有几个不信邪的人晚上经过这里,就爆胎翻车在路边,迷路直到日出前都下不了山呢。”
俞一诗也在一旁阴森森地帮腔:“对啊,只要过了下午五点,这里就会冒出那种东西哦。”
“咦?”樊望宇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地干笑,“是、是这样吗?……”
他突然,有点后悔来竹青市的这个决定了。
*
“你今晚就睡这好了。”
推开二楼客房的门,俞一诗对仍呆愣中的樊望宇道,“你隔壁就是我房间,浴室和厕所在走廊尽头,三楼是表舅俩夫妇和陆佑羽住的,有什么需求尽管叫我们。”
“……”
“当然房间有点小,床也不是什么king size大床,不过我都认真打扫过了,至少能保证干净无异味,你就放心睡吧。”
樊望宇伫立在门口,双脚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跨进去。
“你的牙刷牙膏毛巾我都放浴室了,全是新的,你大胆用。好好休息,我先去洗澡喽!”
俞一诗说完,挥挥手就回自己卧室了。
迟疑地走进房间,樊望宇环顾四周,观察这对他而言无比简陋的环境。
整个房内只有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盏台灯,一只衣柜,别说阳台或衣帽间,连浴室都没有,难道今晚真要在这里睡觉?
内心的不安让他无所适从。
樊望宇又转头看了眼窗户,外面黑黢黢的景色令人发怵,想都没想,他立马过去把窗帘给拉了个严实。
……算了,事到如今,反悔也没用。夜晚山路危险,总不能不顾蔡姨安危,自私地要求人家上来接送吧?
樊望宇叹息一声,认命地拨通了蔡姨的号码。
“少爷,有何吩咐?”
酒店待命的蔡姨立刻接起了电话。
“蔡、蔡姨,你在市区酒店?”
“是的。”蔡姨隐约察觉事情不对劲,“请问我可以去接您了吗?”
“不是,因为现在很晚了,你独自开车上来不太安全,所……所以……”樊望宇似乎经历了无数挣扎,才通红着脸,把这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我今晚就留在这边睡觉了,你明早再过来接我吧!”
“……”
蔡姨大脑宕机了片刻,才缓缓启动:“那,我中午十二点以后再去接您?”
樊望宇莫名其妙:“啊?也不用这么晚吧,十点差不多了。”
“少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有话就说啊!”樊望宇被她搞得云里雾里。
“请您晚上千万要忍住,绝对不能冲动,不然后续处理会很麻烦的。”
“冲动……什么?”
樊望宇一开始还不明就里,等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她意有所指后,他霎时整张脸涨红熟透,“我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你在想什么,人家长辈都在家里呢,你脑子有问题吗?!”
“我只是负责提醒一下您,毕竟年轻的男女总是特别容易……”
“闭嘴,别说了!”樊望宇面红耳赤地喝止她,“你当我是路边的野狗吗?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自己有分寸,不会越轨的,我真的只是单纯留宿而已!”
“就是留宿才会……”
“滚!”
樊望宇再也听不下去了,气喘吁吁地挂断电话,满面潮红也迟迟未褪。谁知就在这时,房门竟然被俞一诗叩叩敲响了:
“樊少,可以开一下门吗?”
樊望宇用手揉了揉脸,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勉强抑住发烫的脸颊,只带些许红晕过去给她开门:“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想问你准备洗澡了吗?”俞一诗抱着衣服问。
她身上套了一件长至膝盖的宽松T恤,头发湿漉漉地夹起,眼瞳里似还残留刚沐浴完的氤氲水汽。
“啊?”樊望宇一僵,脸蛋再次飞快泛红:“你、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俞一诗数了数手中衣物件数:衬衫、毛衣、裤子……确定齐全以后,她把一整套衣服交给樊望宇,难为情地笑了笑:
“以前就见你换衣服换得很勤,所以我猜你可能有点洁癖,不换干净衣服就睡不着……这是我表舅的衣服,但从没穿过,你先拿去凑合着用吧。”
“谢谢。”樊望宇接过衣服,再倍感丢脸地抿唇扭头,心说怎么连这种事都能被她猜到,自己未免也太没用了。
洗完澡后,樊望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由于不敢把灯全部熄灭,他特意留了一盏台灯,但这样一来,漆黑房间中只有微弱的黄光闪烁,看起来反而更诡异了。
窗外寒风呼啸,像是如泣如诉的哀嚎,樊望宇躲在被窝里听得头皮发麻,最后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他只好用被子蒙住头,以寻回哪怕一丝安全感。
就在他翻来覆去时,门外却传来了熟悉的询问:
“樊少,我可以进来吗?”
樊望宇闻声愣住,坐起身子,“可”字还没说出口,对面直接推门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你要干什么?”将身体往后缩了缩,樊望宇在床上充满戒备地问。
“我来陪你啊。”俞一诗抱着枕头和毯子,一脸坏笑,“我猜你现在肯定怕得睡不着,所以过来跟你聊聊天。”
“我才没害怕!”樊望宇瞬间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吼道,“拜托你有点分寸好不好啊,怎么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出去!”
“放心啦,等你睡着我就回去了。”俞一诗说着,随意在角落找块空地,自顾自把毯子铺了上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比你先睡啊?”
樊望宇咬牙切齿,但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干脆气呼呼地拉上被子,背过身倒头就睡,“随便你,但不许再跟我讲话!”
“哦。”俞一诗应了一声,靠墙坐着不说话。
不过才沉默一分钟,樊望宇忽然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望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俞一诗见他好像有话要说,忍不住问。
“……你打算就这样躺地上?”樊望宇夷犹不定地凝睇她,表情不知是担忧还是关切,“不觉得冷吗?”
俞一诗眯眼迷惑:“怎么,难道你要我躺你床上?”
“笨蛋,怎么可能!”樊望宇大骂,面色臊红地裹紧被子。
“那不就行了。”俞一诗兴致缺缺地依墙闭眼,“放心,我有毯子不会冷,而且也没打算在你房里过夜。”
“不过,我很早就想问了,你跟异性相处的时候,好像都没什么边界感。”樊望宇游移的眼光在她和地板之间来回切换,“你对于和男性的身体触碰,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没感觉啊。”
“为什么?”樊望宇震惊。
“没穿衣服的逝者我见得多了,所谓身体,无非就是这里多两块肉,那里少两块肉,能有什么感觉?”俞一诗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啊!”樊望宇竖起双眉,不悦地斥责她,“你这习惯必须要改!再这么大大咧咧下去,万一将来真遇到危险,没有我在身边,上哪找人保护……”
他一下语噎,惊觉自己又说了不要脸的话,赶紧脸红红地撇过头,“总……总之你应该多注意一点。”
俞一诗呆呆盯了他半晌,露出释然的笑容:“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谢谢你关心我哦,樊少!”
“……”樊望宇抬手捂住前额,紧锁眉头,绯红着脸不发一语。
而俞一诗抱着枕头静默几秒,蓦然小声问他道:“樊少,你无聊吗?不如躺下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樊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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