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我靠背锅脸当上枭雄 樾尘

2. 第二章

小说:

我靠背锅脸当上枭雄

作者:

樾尘

分类:

古典言情

阿姌被一阵刺耳的铁棍敲击声惊醒,脑袋昏沉沉的,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粗暴的声音在笼子外响起。

“起来了!吃饭了!”,几个馒头被扔进笼子里。

馒头在笼子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泥土,却被其他人飞快地扑抢而去,最后只剩下一个馊掉的孤零零地滚到她脚边。

她捡起那个馒头,鼻尖传来的酸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愤怒地把馒头摔在地上,站起来拼命摇晃铁笼,大声喊道:“放我出去!”

李珥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走到笼子旁,拿起手中的铁棍,隔着铁栏狠狠地戳向她:

“闭嘴!又是你个贱蹄子,聒噪得很!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铁棍尖戳中了阿姌的手臂,她痛得后退几步,咬牙瞪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汉子见她退缩了,哈哈一笑,将铁棍收了回去,转身离开。

笼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女孩子被吓得低低的啜泣声。

阿姌靠在铁栏边,上下打量着笼中的其他人。

最显眼的是一个皮肤小麦色的姑娘,目光中透着倔强,头上系着一条破旧的彩色丝带,一双浅浅的琥珀色瞳孔,显然和其他人不同。

“你叫什么?你也是被骗来的?”阿姌问。

那姑娘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阿依曼。”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北狄腔调:“禾城被破,缙军后面竟跟着一队牙婆,城里能抓走的女人都被抢光了。”

家破人亡,倒是和自己处境差不多,阿姌自报家门,神伤地说了句,“我的家也都没了。”

她总觉得阿依曼骨子里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硬气,又试着问道,“可你为何不反抗?”。

阿依曼旁边的一个女娘也开了口,一双丹凤眼写满了对阿姌的嘲讽,“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以卵击石,可不要连累了我们才好。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是自愿上车的。听人说,中原那边能吃饱饭,不用挨饿。”

另外两个女娘看着像姐妹,小的那个窝在大的怀里,哭得抽抽搭搭的,朝着刚刚嘲讽的女娘问道,“任凤姐,是真的吗?可那汉子看着好凶哦,会不会他要把我们卖去别的地方?”

任凤心里也打了退堂鼓,她直到上了车才知道是这待遇,此刻也只是努了努嘴,没再做声了。

阿姌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哭包哽咽着开口:“我叫姜晚”,她指了指身后的人,“这是我姐姐姜早”,“是我爹想换两壶酒喝,便把我们卖去了青楼,阿姊带着我逃出来,我们本想去云州,听说那的官老爷好,能有口饭吃,但路上又被这个人牙子逮住了。”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姜早:“阿姊,我们最后还是要被卖去青楼吧,这是不是我们的命呀。”

姜早把妹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着:“别怕,阿姊会保护好你的,快睡觉,再不睡觉,一会儿又要饿肚子了。”

姜早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阿姌,像是在她眼里,除了妹妹,其他事都与她无关。阿姌听着她们的讲述,心里难受,目光一一扫过,最终落在笼子的一个角落。

那边坐着一个刚被带上来的姑娘,和其他人不同,虽然衣服有些脏,但她的面容干净,墨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双手正小心翼翼地理着裙摆。她拿起笼子里掉在地上的馒头,轻轻拍去灰尘,再慢慢地咬了一小口。

见阿姌盯着她,她礼貌却语气淡淡地回了句:“我叫秦怀。”

吴侬软语,余音绕梁,听着就让人骨酥。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靠在笼子的一侧,沉默地吃着馒头。

阿姌见状也不再追问,只道,“你们这些不是自愿的,为何不团结一起反抗?他只有一个人?”

如同投石入海,没有半点回应。

“你们就这么甘心?被他们卖了,去当奴当娼?就为了混口饭吃?”

阿依曼接话,“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们手无寸铁。”

“可他不过只是一个汉子,凭什么压着我们不敢动?”

阿依曼轻瞟了她一眼,“说得轻巧”,便也不再搭理她了。

阿姌见煽动不成,形不成合力,靠着角落生闷气,只能自谋出路。

她不再莽撞,强迫自己冷静,开始细细观察李珥。那汉子每日习惯固定:清晨敲笼喂食,然后将她们绑成一排赶去如厕,一天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出笼,他会靠着车轮抽一口旱烟,马车中途会停下四次,那是李珥去林边解手的时间,晚上他会在树下铺块毯子休息,将人笼罩着黑布,长长的铁链在树上绕了一圈,算是双重保障。

每次夜幕来临,人笼罩上黑布,阿姌便抽出阿娘留下的发簪,小心翼翼捅着铜锁。

细微声吵醒阿依曼,她挪到她身边,低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阿姌压低声音:“开锁。”

阿依曼皱眉:“你还真是不愿意认命。”

阿姌眼底闪过寒光:“认命,就完了。我不认命,我还要回去给阿娘和伊村报仇。”

她扭头望着阿依曼:“你呢?你甘心这样?缙人害你家破人亡,你还要为了口饭吃在他们面前卖笑?”

阿依曼眼里恨意翻涌,声音发颤:“怎么甘心.....我阿爹是禾城守军,缙人的马蹄把他的肠子都踩了出来,我恨不得喝他们的血,抽他们的筋。”

阿姌握住她手:“那就别放弃。跟我一起逃出去。我帮你!”

阿依曼沉默地看着她,却仍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能逃出去充满怀疑,她靠着铁笼陪了会儿阿姌,后来架不住饥寒交迫,睡了过去。

直到天快亮了阿姌才听见轻微的喀嚓声,她不着痕迹的又把锁头按上,反复试了几次,确保熟悉手法,能一瞬间开锁。她又挪到阿依曼身边,试了试她手上那把,同样的制式,角度上抬些便能打开,她把阿依曼唤醒,在她的震惊中演示了开锁,二人将逃跑定在了清晨如厕的时候。

清晨,那黑布被猛地掀开,李珥拿出根长链条,依次穿过她们手上的锁,再把人都赶下了车,嚷嚷着,“拉干净点,就这一回,再有屎尿就拉身上。”

一群人像穿串一般往林间走,她们已经习惯在汉子面前解裤子,阿姌蹲在阿依曼身边,趁众人背身方便,先把阿依曼的锁解开了,随后又解了自己的。

她心跳如鼓,眼里燃起雀跃,不发出一丝声响,把手中的锁悄然褪下,她低声道:“走啊!”

见阿依曼还在犹豫,她想也没想,自己先拔腿跑了,动静惹来任凤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褪下的锁,阿依曼刚想起身,却一把被任凤拽住了,她那双丹凤眼微眯,像是好言相劝又像是威胁道,“别做傻事。”

任凤提好裤子便大声喊着,“来人啊,有人逃了。”

这一喊,吓得不远处的李珥一哆嗦,也不抽焊烟了,手中锁链一扔,威胁道,“你们敢动试试?”,随后握着烟枪便去追人。任凤像是个狗腿子一样,拣了李珥的锁链,继续威胁着:“都别动啊,我看着你们呢!”

阿姌边跑边大喊,“救命啊....救救我”,呼喊声在寂静的晨间惊飞了一众飞鸟。

呼喊声引得不远处的一行三人看了过来。

为首之人一袭素衣,眉眼如玉山松,清雅中透着病态苍白,正是温鑅(heng一声),曾经“颜冠中京”的安平侯世子。

三年前安平侯温以涵带兵攻打禾城,势如破竹却到城门口被北狄端了后方,功败垂成,温候被冠上“叛国”的罪名,自缢在居胥山上,温家一脉凋敝,温鑅这名号也再无人提及了。

缙军在禾城遭遇的耻辱,三年后被新晋将星裴樊破了,这位人屠进城后一路直捣北狄国都,血洗王宫,把爱在边境挑事的北狄人几乎被连根铲除。

按理说温鑅作为罪臣之子,应在中京禁足,此时却悄无声息出现在禾城边境,只因安平军的旧部刘煜在禾城发现了三年前血战的蹊跷,他此行只带了两个徒弟,大徒弟温伯都,二徒弟温翎。

温翎看着远处狂奔的少女,叹了口气:“师父,这世道艰难,牙子买卖都能这么光明正大了。”

温鑅点了点头,眉眼染上一股痛色,“自从设立了略人税,几乎已将牙子组织合法化了。”

见有人看过来,阿姌边跑边用力地挥舞着手,只是还不到片刻,便被李珥追了上来,铺压在了地上,扬起尘土。

温鑅于心不忍,紧了紧缰绳打算过去,却听伯都心急如焚地提醒道,“师父,大军马上要拔营了,不等人,刘将军应已等在城外了。”

温鑅回头看了伯都一眼,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他再度看向少女的方向,人已经被逮住扭送了回去。

“走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几分压抑的无奈。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如何能救得了他人?

......

阿姌被李珥粗暴地拖回铁笼,

“滚进去!”那汉子低吼着,顺手踢上笼门,锁链“哗啦”一声响起。

阿姌爬起,喘得像破风箱。任凤倚着笼角,冷嘲:“跑得快有屁用,还不是抓回来?”

阿依曼怒瞪她:“闭嘴!”任凤见有人护着她,嘲讽更浓:“跟她走这么近,小心蠢病传染。”

阿姌怒火中烧,冲上去一把抓住任凤的衣襟,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记忆里她从未学过武功,却像是本能一般知道该往哪下手。

任凤胳膊腿胡乱伸着,被她轻而易举压在身下揍,很快任凤只剩挣扎,脸皮已经被阿姌扣下几块肉下来,她尖声叫道:“疯子!你疯了!”

众人上来拉架,但阿姌的力气大得惊人,拉都拉不起来。

“干什么呢!”笼车外传来李珥的怒吼声。他推开笼门,冲进来一把将阿姌拽开。

“李大哥,她想杀我!”任凤捂着脸,泪眼婆娑地哭诉道。

李珥脸色铁青,又是一个巴掌招呼了上来,“你个不省心的东西!”

阿姌恶狠狠地看着他,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却一言不发。

“好!你不是想跑吗?”李珥咬牙道,“我让你跑个够!”

他抬手解下绑笼子的长绳,将阿姌的双手反绑住,拖到笼车后,粗暴地把绳子系在车尾,上了车便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疯跑起来,把阿姌带着一个趔趄,直接把人在车后拖行。

阿姌艰难抬头,好女不跟恶男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下一秒马上凄厉着求饶:“李大哥,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李珥连头也没回,朗声道:“现在求饶?晚了!”他挥鞭子又抽在马臀上,马车猛冲,阿姌再次被拖出几步,砂石磨破膝盖。

姜晚吓得一缩,抽泣道:“他怎么这样……”。

阿依曼攥紧拳,“杀千刀的缙人,他这是要把人逼死。”

任凤捂着脸,眼里闪过得意,暗骂了句:“活该,让你跟我斗!”

很快阿姌身下便拖出一条蜿蜒的血路,一向寡言的秦怀抬眼,墨瞳静静注视阿姌,随即柔声道,“李大哥,咱们车后面拖了不少血,入了夜,定是会引得野狼寻着味儿过来,我瞧着她双腿已废,也逃不出去了,不然把她锁车上来吧,咱们也能安全点。”

李珥扭头看了眼车后,又瞥了眼秦怀,这姑娘仍是一副沉静的样子,说话倒是在理,他勒住车,将半残的阿姌扔进笼车,吼了句,“你们谁再敢动歪心思,她就是下场。”

阿姌喘着气,眯着眼睛看了眼秦淮,想道谢,一张口却吐了口血沫,腥味刺鼻。只见秦淮已经别过脸去,仿佛刚刚的事与她无关,阿依曼偷偷凑到阿姌身边,将水袋里不舍得喝的水喂给她几口。姜晚瞧她脑袋耷拉着,不顾姜早劝阻,爬到阿姌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腿休息。任凤缩在另一个角落,恶狠狠地盯着阿姌,惋惜道,“拖死她才好。”

与此同时,禾城外,风卷残草,刘煜背手伫立多时。

一见到温鑅,他眼眶微红,上前几步,猛然跪地,声音哽咽:“小侯爷,属下无能,还不如当年追随温帅赴死,也好过如今苟活偷生!”

温鑅连忙俯身扶起他,眉头微皱,语气沉稳中透着温情:“刘叔不必如此。父亲当年有意让您留守中京,或许是对战局早有警觉,不忍安平军全军覆没。”

刘煜站起身,声音低哑中夹杂苦涩:“小侯爷说得是,可属下这颗心,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安平五虎,除了杨奇下落不明,三人战死,只剩我带着那支收编进裴樊军中,被人指着鼻子骂‘叛军余孽’,连粮饷都常被克扣。”

他攥紧拳,眼角泛起湿意,“属下本不该跟小侯爷倒这些苦水。只是今朝得见旧人,实是情难自控。”

温鑅拍了拍刘煜的肩膀,沉声道:“我知刘叔在军中的艰辛,若不是您忍辱负重,苦苦坚持,安平军怕是要完全被裴樊吞并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刘叔若是班师回朝,得了空闲,可去侯府西侧有家名叫凭安堂的铺子逛逛。”刘煜听出他话里藏话,可眼下来不及多问,只是先点头应下了。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几封信:“这些年,我始终不信温帅会叛国。禾城破时,裴樊下令纵火焚城,满城烟尘中,我闯进守备书房,拼着命从火里抢下这些书信。”

泛黄的信封,纸角已被烟熏焦黑,刘煜补充道:“信上有缙文,字迹工整,不似仓促所书。属下猜测,背后或有朝中人手笔,可惜我无能,解不出这密语,只能托人往侯府递消息,请小侯爷冒险来此一趟。”

温鑅接过信,展开一看,纸上杂线纵横,仅右上角以蝇头小楷写着“斜三折二”四字,晦涩难解。

远处大军开拔的哨声响起,“裴”字黑虎旗迎风招展。

温鑅迅速将信折起,语气冷静却掷地有声:“刘叔,此事交我去查。军中耳目众多,切不可让人察觉您仍与旧部有联系。”

刘煜颔首,上马前朝着伯都二人嘱咐道,“你俩小子,护好了小侯爷。”

伯都拍了拍胸脯,“刘将军放心,师父安危包在我身上。”

温翎眼底闪过坚定,“刘将军保重,活着便还有昭雪之日。安平黑鹰旗,总有再扬之时。”

刘煜眼眶一热,重重点头,沙哑道:“小侯爷,属下定不负温帅之志,誓死守卫大缙,只盼有生之年,能再与黑鹰旗征战沙场!”

目送刘煜远去,逐渐汇入乌泱泱的大军,温家三人翻身上马,远处尘土漫天,马蹄声如闷雷滚过荒野,渐行渐远。

伯都眯起眼,语气里裹着回忆:“想当年,安平军铁骑踏雪,横扫北境,号角一吹,连风雪都得退避三分。可如今呢?裴樊踩着咱们的尸骨耀武扬威。”

温翎盯着那黑虎,语气冷淡中带一丝嘲讽,“世间不缺旗帜,缺的是握旗的手。借势得来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顿了顿,嘴角微抿,“师父,刘叔的处境不过是冰山一角——这背后若无人撑腰,裴樊怎敢如此肆无忌惮?眼下北狄虽亡,东燕却虎视眈眈,那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若是能借东燕的势废了裴樊,温家翻盘指日可待。”

温鑅闻言,目光落在温翎身上。这个心有七窍、善谋善断的二徒弟,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野心,却让温鑅心底泛起一丝凉意。

这些年大缙四处征战,太多村庄化作焦土,太多百姓流离失所。一将功成万骨枯,若借东燕之力翻盘,怕又是血流成河,平民再成殉葬品。

他垂眸,手指轻叩马鞍,低声道:“东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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