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花柳胡同,不妨迎面走来一女子,二八年华,梳着垂鬟分肖髻,翠绿色的衣裳,明眸皓齿。
那人瞧见点墨,笑道:“点墨姐姐。”
点墨轻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礼。
这丫鬟名唤翠青,正是服侍这位刘夫人的。
同点墨一样,也是王府里出来的,入府时年纪小,在王府没待几年,就被指配给刘夫人。加之翠青天生爱笑,每回见着点墨都是姐姐长姐姐短。
即便点墨没回都是微微一笑,也不妨碍她热情大方。
如今一瞧点墨跟在胡宝妗后面,脸上微微一怔,随即想到,这位怕也是和刘夫人一样,也朝胡宝妗深施一礼,转而快步出了胡同。
胡宝妗不知这里还住这位刘夫人,“这人你认识?”
点墨笑:“原同在王府,她如今跟着刘夫人。”
这话一说,胡宝妗瞬时就懂了。点墨跟着自己,是因为自己跟了八皇叔,方才匆匆离去的姑娘,跟着的刘夫人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样。
心里微酸,顿觉自己选的路任重道远。哥哥又身陷牢狱,一时悲从心来,不再言语。
两人进得院子,胡宝妗注意着门口多了一匹马,甫一进院,顺子紧忙过来,“主子正等着姑娘呢!”
胡宝妗一愣,适才在街上明明见他是往相反的方向,怎的换了匹马,又拐回来了?
点墨瞧她发呆,连忙点醒她:“姑娘,别愣着了,主子来了。”说罢,看她的眼神意有所指。
胡宝妗捏了捏手心,径直进屋。
胡宝妗本能是有些怕他的,这人床下一个样,床上又是一个样,遑论那个,都叫她心底惧怕。
朝他行了个礼,“王爷可曾用过饭?”正好快道用饭的时辰,胡宝妗说着就要起来。
魏澂筠笑:“叫你起来了么?”
语调冰冷,不容置疑。
胡宝妗怔住,保持着姿势不敢妄动。
她这个姿势,魏澂筠只能瞧见她一头乌黑浓密的发,随着她垂首的模样,如瀑般从肩头披撒下来。
他忽的想起,自己虽让她住进这胡同,但并未给她称号,所以她也并没有挽起发来,适才他听到点墨还叫她姑娘。
想着要不要给她一个,转念又想到自己为何来此。不由眸子又是一暗。
方才她和别的男子共处一室,为此不惜冒着大雨前往。想必和那人在一起,必是欢喜的很吧。
他居高临下瞧着她的窘态,似起非起,躬着身,垂着头,曼笑道:“怎么?这会没话了?莫不是方才会情郎都说完了?”
他很爱笑,可每次笑,宝妗都觉得冰冷。
宝妗睫毛微微颤栗,刚才大街上八皇叔是见到自己了。下一瞬,她整个人直接跪在地上,抬眸泪眼婆娑的望向魏澂筠:“民女的哥哥现下被人冤枉,正关在亲军都尉府,闻不到丝毫讯息,不知生死。”
“民女向来与人为善,唯有和慈安侯府起过龃龉,因此猜测是不是慈安侯府那些忠仆,为了给主子找回颜面,这才栽赃哥哥,说他当年考中秀才是作弊才考中的。便想着去找旧事闺中密友,瞧瞧她们能否看在往日情面上,帮一帮我。”
“谁知路上突起大雨,民女不得不和点墨随便进了一家铺子躲雨,谁知好巧不巧正遇见慈安侯府世子爷,民女病急乱投医,央求了世子几句,谁知他竟然……他竟然……”
宝妗红着眼,上牙轻咬下唇,最后一咬牙道:“他竟要轻薄民女,民女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既然已经跟了王爷,就绝不会生有二心!”
宝妗说到最后,双目坚定一眨不眨不的看着魏澂筠,语气信誓旦旦。
一番话下来,她有告状的心思,最后那就决不生有二心也是真情实意,她现在跟着八皇叔,若是日后八皇叔厌弃了她,她自会离去,终身不在嫁。
魏澂筠不语,不知胡宝妗这番话,他听没听进耳中。半晌用脚尖勾着宝妗挨近他。宝妗心里顿生耻辱,眼中蓄的泪登时顺着娇颜话落。
她挨近他,又被他握住双手,拉倒他面前细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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