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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着她,一言不发,姿态狼狈,漂亮的五官蒙尘,却莫名有种宁死不屈的正义感。
好像自己是反派似的。
白筱气笑了,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感觉到一片冰冷覆上了她的小腿,接着是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多了一根针。
吓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看着他。
“有毒?”
她脱口而出。
回应她的是平淡的眼神,默认的意思。
哈?
什么人呀?
白筱闭起眼睛,手指轻轻捏住针的末端,绷直手腕,将那枚针一点点拔了出来。
就当做针灸,就当做针灸。
她努力自我催眠,但谁家针灸针上有毒呀?
雪已经停了,但冷风依旧呼啸着穿过林间。
“解药。”
望着地上无法动弹的少年,她言简意赅。
少年只是耸了耸肩,任由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白筱都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一阵阵发晕。
好呀!
她直接上手找。
少年的身体柔韧而富有弹性,在寒冷天气中,散发着很浅的暖意。
“你在干什么?”
几乎白筱触碰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睁大了。
白筱仔细翻找着衣袍,企图找到些瓶瓶罐罐。
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他一个。
“你说呢?”
她冷冷回应。
“我身上没有。”
少年发丝凌乱,眼睫闪动,咬牙切齿,眉眼间尽是恼羞成怒。
白筱手上动作一停,微微向右歪头,细细打量他的表情。
少年垂着眼皮,因为麻药作用,他的身体僵直,发声也有些滞涩。
难以信任。
白筱停顿一刻后,立即继续翻找。
少年像是被吓了一跳,想要挣扎,但一动不动,最后只能望着漆黑夜幕中的月亮,任命等待。
白筱上上下下一顿翻找,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终是无果。
她手肘压在膝盖上,右手撑脸,神情迷惑的拿着一个木质腰牌,上面写着慎刑司副指挥。
“真没有?”
语调显得不可置信。
何止是没有解药,他的身上除了衣服,一块木牌,几乎一无所有,就像一座四面镂空的豪华宅子,让人心酸。
她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持刀靠近少年的脖颈。
动脉在哪来着?
左边,右边?
她拿着刀晃来晃去,几次三番,不知轻重,差点划破对方皮肤。
“解药,在哪里?”
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语气很差。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血液带着毒素,在血管中奔流。
死期将至?
男孩不言语,只是垂下眼睫。
不说?
愤怒冲上大脑,几乎在一瞬间要控制了白筱。
一个人在赶路,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想着给他留个全尸,挪了两下,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换谁不生气。
她不耐地“啧”了一声,用刀拍了拍他的脸。
许是力道比较大,一下子就留下些红痕。
“那就同归于尽吧!”几乎是自暴自弃的语气。
随便了,一起在这里冻死。
白筱不管不顾地也躺在地上,月色柔和,穿过树叶缝隙,照在地上。
一向悠闲的老马在不远处用蹄子轻刨着沙地,难得显得有些及急躁。
漫天星辰,银河横亘在天空中,寂静而璀璨。
哪怕是将死之际,星星还是那么漂亮。
她觉得自己意识,由于毒素入侵,已经有些模糊了。
马车停在不远处,灯笼里微弱的烛火不停摇曳,寒风依旧,他们三人就这么远远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沙哑男声在耳边响起。
“解药,在京华。毒素侵蚀慢,十四天才会完全发作。”
十四天才发作!
白筱微微睁大眼睛。
那一瞬间,猛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充满力量,一个鲤鱼打挺,她就站了起来,拎起灯笼,跑向翠鹂。
那她还在他身上找,直接找个医馆看大夫呗。
一面试图摇醒翠鹂,一面对少年在内心进行无情的嘲笑。
刚刚还一言不发,她还以为他是羞愤难当,一心寻死呢!
“这是尘外之毒,普通医师根本难以治愈。”
男声悠悠响起,隐约带着嘲笑意味。
等到翠鹂艰难睁眼,还没来得及感受肩颈的酸痛,便看见小姐一脸菜色,声音僵直。
“我们把他抬上车。”
手指直直指向地上的一团黑色。
少年扬起唇角,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白筱气不打一处来。
她眼珠微转,加了一句。
“算了,用绳子绑在车后,拖去京华。”
眼见着少年脸上的沉静与志在必得似乎即将一点点破碎。
“你不敢。”
声音凶狠,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少年有些不大确定,从小到大,他身边女子大多柔软亲切,白筱这种疯的,倒是第一次见。
他意外发现,根据他的判断,白筱很有可能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敢不敢?”
众多压力下,白筱已然有些无所畏惧了。
“翠鹂,绑上。”
然而,一向温和的老马不知为何,此刻暴躁异常,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结城白雾,蹄子一下下剐蹭这地面,显得焦躁不安。
幽静的森林中,隐隐有铃声传来,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悚然。
清脆而富有韵律,像夏夜在庭院纳凉时听过的轻灵声响,似乎还伴随着温柔人声。
美好的就像上辈子的事情。
白筱用手捏住手腕处的暗器,这个是外婆留给原生的。
翠鹂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小姐,快上车!二房追过来了。”
这句话,又急又快,轻的像一块石子,轻轻投进水潭,却迅速引起轩然大波。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亦或许是少年人清瘦得可怕。
二人迅速将他搬上马车,驾车向前。
白筱指尖紧紧扣在一起。
她微微闭眼,想要寻求片刻安详,却又迅速睁开。
“哦,原来是逃亡呀?”
车厢内,靠着车壁的少年显得幸灾乐祸,此刻的他到显得有些放松,眼中的审视也少了些。
她们将引路灯熄灭了,黑暗中看不大清事物的轮廓。
白筱凭着感觉望向他,语气显得格外温柔,却有些惊悚效果。
“你多说一句,这里有得是针线,去缝补某些东西。”
少年瞳孔骤缩。
这句话之后,车厢果然安静了不少。
马车在幽暗丛林间飞驰,平时懒散的老马在此刻也迅猛异常。
即便如此,这片林子,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一望无际。
按照地图,穿过这片幽暗的森林,就是穗源,里面标着一个驿站,可供她们休整一晚。
路上耽误太久,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又因后面追赶,不得不灭了灯光,现在只有来自月光的单一照明。
天黑得可怕,仿佛下一秒暗色就会完全吞没世界的一切。
白筱握紧手心,里面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们,发现自己了吗?
自己,还能逃脱所谓命运吗?
她张开手掌,轻轻握住玉佩,这是原生外婆送的护身符。
鱼儿嬉戏在莲花之间,无忧无虑,一片安详。
以前的原生爱穿亮色衣服,备受宠爱。
究竟因何,一步步走向书中的病态偏执,最终万人唾骂的呢?
马车颠簸着向前,车轮碾过细密的雪,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这条逃亡之路,注定波折万分。
车轮滚滚向前,身后白家马车特有的风铃声逐渐淡去。
像一片灿烂的午后童年,蓦然离开了。
她将玉佩紧紧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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