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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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氛围又是那么的和谐，

云雀家的餐桌上大部分都是安静的，但这次却不再是在冰冷的隔间，而是在暖光灯下家里的餐桌。

禅院绘纪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感觉，虽然时间，地点，和陪自己一起吃饭的人不同，但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和很多人这样吃饭了。

与原先禅院家的规矩，沢田家的温暖、吵吵闹闹，瓦里安的针锋相对的氛围都不相同，是一种家庭构成的幸福感。

吃完饭后，将桌子简单收拾了下，禅院绘纪正准备将垒在一起的餐盘放入洗碗机，却被云雀美帆神神秘秘地拦住。

“这些交给旦那就好。”

云雀美帆朝丈夫眨了眨眼，

“对，交给我就好。”

云雀父亲端起那叠盘子，抢先走到了洗碗机旁。

禅院绘纪被云雀母亲拉住手，顺着她的力道就要往外面走去。

云雀恭弥见状没有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

“放心好了，你母亲不会为难她的，她很喜欢绘纪。”

简单冲洗了下手，云雀父亲不知从哪里找出来块布，慵懒地倚坐在椅子上，一边擦拭着放在桌上的相机，一边口头上安慰着还未将视线收回的云雀。

“好了，既然她们有悄悄话要说，我也有事要和你谈谈……”

云雀恭弥见她们的的衣角消失在电梯的拐角，转头看向那边态度轻松，此时专注擦着相机的男人，笑意被埋藏在他的眼底，神情却是变得晦暗不明。

坐到之前绘纪坐着的位子上，等待着他接下的话语。

另一边，随着电梯轻微的铃声响起，禅院绘纪跟着云雀美帆，一路直奔楼上的飘窗。

“打开看看。”

云雀美帆将一本厚厚的相册放入她的手中，示意她打开，一旁还散落着基本不同颜色但依旧款式相同的册子。

绘纪翻开第一页，便挪不开眼睛。

那是在一间显然是被改造成产房的屋子里，日式风格非常明显的装修，专门的产床上是还留着长发的云雀美帆倚靠在调高的枕头上，怀里抱着刚刚出生，还在襁褓中的云雀。

旁边批注着一列花式流畅的小字。

xx年5月5日，是个男孩儿。

“这是云雀刚出生时，他父亲拍下他的第一张照片，当时他还小小一个，可脆弱了，眼睛都没睁开，都不太敢去抱他。”

禅院绘纪看着照片上小宝宝的玉照，襁褓上被绣着精致的纹路，侧着的小脸已经可以依稀看出他坚挺的鼻子轮廓。

“好可爱啊……”

明明才是第一页，就已经舍不得继续向后翻了。

云雀美帆帮她翻到下一页，和她一起坐在窗台，看着手上的册子。

第二页的云雀拍的更加清晰，是张他躺在摇篮里的特写。

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浓密的黑发还湿湿的贴着头皮，

“原来他小时候就这么白……”

禅院绘纪不自觉低喃出声。

“是的，比我和他父亲都白很多，当时没挣眼时，我和旦那一直在猜，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是什么颜色的眼睛……最后还是旦那赢了。”

另一边便有他睁眼后的照片，上翘的凤眼，隐隐可以看到灰蓝色的瞳孔。

“当时还没有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云雀式一向都是单脉相传，他父亲放弃了自己的姓氏和我结了婚，也改了云雀的姓，后来还是他的祖父定下了恭弥的名字。”

禅院绘纪听着云雀母亲充满回忆的声音，看着相册中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仿佛也看到了一个孤傲的少年逐渐长大的模样。

再往后翻，便是他逐渐张开的照片，小时候的云雀俨然是个古典的美少年，

1岁时，趴在不知比他大多少倍的地毯上，撑在地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浮云；

3岁时，他身着和服站在樱花树下，微风拂起他已经长及耳后的飘逸黑发；

4岁时，已经可以握住小号的浮萍拐，眼含战意的看向镜头所在；

5岁时，在云雀宅的院子里抱着小猫，低头和它说话时的偷拍；

6岁时，身着黑色的小西服在华灯初上的宴会厅上，皱着眉头看着楼下聚集的人们；

8岁时，在这座熟悉的城堡里，板着脸，踩着凳子，试着拿水果刀切坚硬的牛排；

…………

越到后面照片越少，尤其是上了中学后的云雀，留下的有时只剩下过年时的全家福。

“没办法，长大后的恭弥越来越不可爱，愈发谨慎敏锐，前几年发现这件书房之后更是难上加难。”

云雀美帆抚着最后一张他们的合照对爱不释手，回头翻着相册的绘纪说道。

禅院绘纪听出她可惜的语气，却将重点放到了别的上面，

“也就是说，之前他也没发现这个阁楼吗？”

绘纪睁大双眼，望向云雀美帆妆容精致的侧颜，

“应该是的，否则，他早就已经在我们躲在这里的时候找来了。”

禅院绘纪想起上次在书房时，和云雀形容他小时候爬楼梯时可能出现的状况，生气地一路没有理她匆匆下楼的模样……

简要的将事情描述给了云雀美帆听，回应的是她爽朗的笑声。

“他可能当时也在找这个。”

云雀美帆捂着嘴吧，指了指最初的那本相册，

“但听了你的形容后，就不太想让你看到他小时候的样子了。”

毕竟那里面也有着许多他自己也不喜欢的照片。

“可能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