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一怔,道:“这……”
他迟疑之间,他身后的其他守卫也悄然摸上了刀柄。
就在这千钧一发,仿佛一触即发之际。
“皇贵妃娘娘驾到——”
老远便传来太监的唱报,末了许久,才远远瞧见一架华贵的金色轿辇被抬着摇摇晃晃朝这处走来。
轿辇之上便是一身红衣,容色清冷的裴瑶。
她单手支着额,目光始终锁定在谢长安身上,眼底似乎有些复杂。
近了,她方才轻轻一笑。
“何必如此心急啊。”
她话音落下,在场的守卫纷纷跪下,姿态恭敬。
谢长安顿了片刻,脑中划过前世种种,最终还是微微拂了拂身。
她带来的人也跟着跪下。
裴瑶从轿辇之上被人掺着走下来,她望着谢长安笑道:“咱们也许久未见了吧,长安。”
“入宫了怎的不跟本宫说?”
可谢长安却分明看到她眼中毫无笑意。
“一点小事,何必叨扰娘娘。”
谢长安道。
裴瑶道:“莫不是觉得本宫招待不周了?”
她的眼神让人感到本能的不舒服。
谢长安微微皱起眉,一板一眼的答:“臣女不敢,臣女只是觉得太子年纪尚青,娘娘要替殿下料理这宫中诸多琐事定是忙得抽不开身,故而不曾打扰。”
她有意无意的话字字戳在裴瑶肺管子上。
裴瑶漂亮的脸上笑都快挂不住了,一阵又青又白的,好不精彩。
雪婳偷笑。
片刻后,裴瑶脸上的笑散尽了。
她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长安道:“是太子殿下让臣女进来的。”
“他?”裴瑶皱起眉。“他何时让你进来的?”
“半月前。”
裴瑶听完便笑了。
“想不到本宫倒是低估他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太子了,如今也有自己的小聪明了。”
裴瑶目光幽幽盯着谢长安,眼中浮现的敌意让她看不懂。
她自问重生这几年,她都是避着裴瑶走,更别提得罪她。
有一瞬间,谢长安甚至在想是不是重生的不止她一个人,裴瑶难道也重生回来了?
“而你……”
裴瑶扫视她一遍:“本宫倒是想找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住手!”
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喝。
一身寝衣的太子不顾宫人阻拦,匆匆赶过来,在东宫门口又被人拦住了。
他发髻散乱,身上的寝衣皱皱巴巴,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换过了。
他手上满是细小的伤口,脚上带着脚镣,面色发黄,早已没有往日的英姿勃发。
“放本宫出去!”
崔鸿煊火急火燎的想要闯出来。
守卫低声警告道:“太子殿下!属下劝你还是老实点,我这兵器可不长眼!”
崔鸿煊拼命往外闯,哪怕守卫手里的长戟就要划伤他,他也毫无所觉。
守卫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靠近了些许,崔鸿煊猛地抓住谢长安的手腕,乱发下的双眼依旧明亮。
他冷声道:“是本宫让她进来的,你要如何惩治,都算在本宫头上,你别为难她。”
裴瑶嗤笑:“真是情深呢。”
谢长安的目光好半天才从崔鸿煊身上抽离,冰冷的回视她的双眼。
“裴瑶,擅自软禁太子,你可知该当何罪?”
裴瑶冷笑:“太子?如今本宫说他是太子他就是太子,本宫说他不是太子,他就连条狗也不如。”
谢长安感受到腕间的手微微一紧。
崔鸿煊乱发下的脸上是刻骨的屈辱。
“既然如此情深,不如本宫就此送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谢长安道:“你要动殿下,问过皇后娘娘吗?”
裴瑶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自当明白。”
裴瑶面色变幻莫测,心念一转就明白了。
“那日,还有你在?”
谢长安不答反问。
“是你给陛下下毒的对吗,我近日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皇后娘娘心善,即便不爱陛下,也常让人做糕点前去探望,而你正是利用了皇后娘娘的心善,将下毒一事推给皇后,又假意与皇后娘娘约定,以保全太子的命说服皇后娘娘服毒自尽。”
“造成娘娘畏罪自杀的假象,替你背了这顶黑锅。”
谢长安能感受到身旁之人的震惊,和几乎要捏断她腕骨的重力,察觉她颦眉又很快松了力气。
崔鸿煊赤红了双目,他的恨意滔天,咬牙切齿的道:“裴瑶——!”
裴瑶盯着谢长安:“把这些说出来,你不怕死吗?”
谢长安淡淡勾了勾唇:“你能让我死吗?”
裴瑶惊讶道:“你觉得你今日能活着走出去?就凭你带的这几个人?”
谢长安不置可否。
“你又怎知我只带了这几个人?”
崔鸿煊不可置信望向她。
“我不管你今日带了多少人,这里可是皇宫,本宫的地方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裴瑶轻轻抬手:“给本宫抓住她。”
她一声令下。
裴瑶身后大批的禁军动了。
谢长安不慌不忙的看着禁军朝她逼过来,她的眸光扫过四周高高的宫墙,她似乎隐约有一丝期待。
可她在期待的到底是什么呢。
谢长安带来的人在裴瑶下令的那一刻就已经摆出了随时动手的姿态,谨慎的护在她身侧。
可她不下令,便无一人敢有动作。
眼看禁军已经到了跟前,崔鸿煊已经顾不得横在中间的长戟,他猛地握住长戟锋利的锋刃,鲜血顿时撒了一地。
持戟的守卫惊了一惊,松了力道。
崔鸿煊趁机一脚将守卫踢开,将谢长安护在身后。
他声音中满是苦涩:“怎么?这就被吓傻了?不会又像小时候要哭了吧?从小到大……”
“只要你一哭,本宫总是没辙的。”
谢长安看他清瘦了许多的背影,和垂在身侧不停渗血的手掌,心中微微动容。
裴瑶清冷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谢长安,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总有人替你去死。”
“那本宫倒是很好奇,是不是永远都会有人替你去死?”
裴瑶陡然提高音调:“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
谢长安伸手把他往旁边挡了挡,越过他站了出来。
崔鸿煊愣住了,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就在禁军统领的手即将碰到谢长安的那一刻,他的动作猛地顿住,空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晃了一下众人眼睛。
禁军统领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敏锐的对于危险感知让他立即后退几步,而正是这一退救了他的命。
就在这瞬间,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插进两人之间的地砖里,刀柄基本全部没入,足以见持匕首的人内力之深厚。
“什么人!”
禁军统领看向某个方向。
他毛骨悚然的发现他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宫墙上一个披着长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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