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不重地位,不重钱财,唯一在意的便是名声。
若有谁干了点坏事立马传遍散修联盟,没脸做人。
从前她以为宫霓所说之人是与她同名,没想到这作恶多端的女魔头真是她本人。周青崖想,污她清名跟死了鞭尸有什么区别。
但她知道说书先生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之辈。真正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只能在寿宴上找机会问姬冷妍了。
“胡说、胡说!”身侧,窈安却忿忿不平起来,大声道:“师祖奶奶他们胡说。”
趁还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她们,周青崖连忙抱着窈安离开酒楼,找了家客栈,又说了好一通故事,才把她哄睡了下午觉。
她推开客栈房门,发现宁既明仍站在外面。
“你不会想让我帮你付房费吧。”周青崖紧紧护住她所剩无几的灵石袋子。
宁既明:“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那还用问吗?”
“......我跟过来是想问你,你既然当初能跟姬芷柔的护卫打的有来有回,想必有几分修为在身吧,”宁既明压低声音道,“我有个赚快钱的法子,你行不行?”
“不违背江湖道义?”
“绝对不违背江湖道义。”
“不违背公俗良序。”
“绝对不违背公俗良序。”
周青崖跟了:“我行!”
两人从客栈楼梯往下走,正与一女子擦身而过。周青崖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回了头。
“姑娘,”她问道,“你可曾去过钱潮江,那有一座小城。”
裳降香从锁龙塔底接走樊济平时,并未注意晕死在角落里的周青崖。而周青崖彼时双眼紧闭,人事不知。
所以算起来,此刻的两人确实不认识。
但向来神秘莫测的九黎巫女竟也停了下来。
“从未去过。”她的声音和她身上气味一样令人迷醉。
“姑娘别误会,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不似中原的香料。”周青崖盯着她的背影,“在下也想买一盒。”
空气中沉默一瞬,反倒是宁既明明快笑道:“这种香料,是九黎巫族专门进贡给中州人皇,在修真八州确实罕见。”
中州皇宫。周青崖想,实在有些遥远。
“这位公子真是见多识广。”裳降香的紫鱼耳坠轻轻摇动,她抬脚优雅地走上楼梯。
“打扰姑娘了。”周青崖在身后行礼,随即对宁既明疑惑道:“看不出来你如此穷困潦倒,竟然还知道中州皇宫的事情。你去过中州?”
宁既明双手枕如脑后,悠闲走下楼:“天机不可泄露。”
“那你说得赚快钱的法子总可以告诉我吧?”
“别急,马上就到了。”
宁既明说得赚快钱的法子非常简单,周青崖还没走进门,就听见热火朝天的声音:“天字一号桌,人满开局。”
“大大大,开大,开大。”
......
“地下赌坊?”她说,“你一个道士也赌博?”
“绑个道士头就是道士了?再说了,只有和尚才戒嗔戒贪,道法讲究的是‘顺应本性,我开心最重要’,赌乃人之本性。人生在世,哪有不赌的?”
你最好别赌得倾家荡产。
周青崖在心中暗暗祈祷。但出乎意料地,宁既明从进去就没有输过,一把接着一把地赢,押注的筹码像长了腿,不住往他面前涌,堆得如小山一般。
赌桌上的其他人只剩下倒吸凉气的声音。
围观来看热闹的人越挤越多,桌椅被撞得吱呀响,有人踮脚张望,有人交头接耳,乱哄哄中,赌坊的主人坐在墙边,手里把玩着两枚铁球,目光黏在宁既明身上。
正当周青崖沉醉在灵石袋子越来越鼓的兴奋当中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他出老千!”
话音一落,后堂帘子“哗啦”掀开,四个精壮汉子鱼贯而出。都是短打扮,胳膊上青筋暴起,手里拎着刀,脚步沉得能震起地上的瓜子壳,直挺挺就往两人逼来。
“靠你了!”宁既明信心十足道。
“靠我什么?”周青崖一头雾水。
“保护我们的灵石,跟他们打啊。你不是说你行吗?”
“我什么行?”
宁既明脸色一变:“我先前问你是不是有修为在身,你不是说你行吗?”
“我说行是跟你一起来赚快钱行,没说打架行啊。”
“敢情你说的你行不是你行啊!”
“我怎么知道你问的你行是你行啊?”
眼看着提刀壮汉越走越近,每个人起码有观照境修为。
两个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谁行谁上!”
然后谁也没行。两个人踉跄着撞开骰盅,冲开人群,跑得飞快。
方才在地下赌坊中不见天色,跑出来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城中空荡荡的,街两侧店铺门板紧闭。
“这边。”周青崖绕过街巷,翻上屋脊,宁既明紧随其后。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听不到几个壮汉的脚步声。
两人站在屋脊上,气喘吁吁。周青崖好半天才平复呼吸,问:“他们为什么抓咱们?”
“简单。在赌坊里,赢的最多的就是块大肥肉,赌坊老板会找个人喊你出老千,他好出手把你赢的都据为己有。”
“可恶。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能一直赢?”
宁既明大喘着气,微微一笑,从他紫袍宽袖中滑出三枚铜钱。铜钱暗黄,一面是北斗七星,一面是天干地支,躺在他皓白掌中。
周青崖顿懂:“你是个占修。”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地玄秘,尽在手中。”宁既明冲她眨了一下眼睛,“不要迷恋我,我只是够神秘。不过,看你这逃跑的身手,不像不行的样子啊。”
周青崖处世原则第一条:中毒在身,性命要紧,能不打就不打。
处世原则第二条:脸色要冷眸光要寒,能装x的时候一定要装。
于是她站起身来,衣袖鼓动,淡淡地望向远方:“我只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
宁既明额角抽抽。还是你能装。
这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一瞬之间,乌云掩月,万籁俱静。
黑暗之中,两个人都听到了三道鼓声。
“咚、咚、咚”,三响间隔均匀,如漏刻滴水,鼓音贴着瓦面漫来,如积水漫过阶石,看似柔缓,却顺着瓦缝分作三缕,一缕缠脚踝似束帛,一缕绕腰侧如系绳,一缕掠咽喉若抚颈,直冲两人而来。
周青崖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宁既明拽起,足尖在瓦当轻点,身影陡然拔高,鼓音擦着靴底掠过,三片青瓦应声而裂,切口平整如被玉刀裁过。
底下屋里的一对老夫妇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显然,这鼓修在屋顶上设下了结界,凡人听不见声响。
是要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们俩。
“哪三位朋友深夜造访,不如见面一叙?”周青崖冷冷道。
“三个?”宁既明紧贴在她身后。
“不错。”
乌云乍散,清辉如练,正照见三姝玉容。月光笼眉,微风拂脸,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香。
周青崖心道不妙。正所谓裙子越粉,打人越狠;容貌越俏,出手越爆。
左首女修先动,皓腕轻旋,腕间银钏随动作轻颤,槌落时陡然生威,“咚”一声闷响。另二人紧随其后,鼓槌斜挑,带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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