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北风卷着细雪,给水又市披上了一层银装。
市政府大礼堂内,年度工作会议正在进行。暖气开得很足,与窗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李毅飞坐在主席台上,听着各代表团的分组讨论汇报。
这时,经信委主任在汇报中提到了一个现象:“我们在走访企业时发现,部分企业在用工方面存在一些值得关注的情况,比如对员工年龄结构的一些偏好……”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李毅飞立即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
李毅飞不动声色地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没有打断汇报。
会议休息间隙,李毅飞特意走到经信委主任身边,看似随意地问道:“刚才听你提到企业用工的情况,具体是指什么?”
经信委主任压低声音:“市长,现在不少企业招聘时,对35岁以上的应聘者基本不予考虑。
我们调研时,有企业负责人直言不讳地说,这个年龄段的员工'性价比不高'。”
李毅飞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平静:“把这个情况的详细材料整理一份给我。”
回到办公室,李毅飞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匆匆走过的行人。
雪花在路灯下飞舞,他突然想起上周在菜市场遇到的一幕:一个中年男子在寒风中守着一个小摊,双手冻得通红。
当时自己并没多想,现在却突然把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小孟,”他按下通话键,“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去人才市场看看。”
第二天一早,李毅飞轻车简从来到了市人才市场。
虽然天气寒冷,但这里依然人头攒动。李毅飞没有惊动市场管理人员,而是混在求职者中仔细观察。
在一个制造业企业的招聘展位前,他听到这样的对话:
“您今年多大?”
“三十八。”
“抱歉,我们这个岗位要求三十五岁以下。”
在另一个科技公司的展位,情况更直接:招聘启事上明确写着“年龄要求:28岁以下”。
李毅飞走到一个角落里,这里**着不少看起来年过四十的求职者。
他们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的表情既有期待,更多的是焦虑。
“找工作难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对同伴说,“我投了三个月简历,连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叹气道,“我做了二十年会计,经验丰富,可人家一看年龄就直接拒了。”
李毅飞默默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都处在人生负担最重的阶段,却连工作的机会都难以获得。
回到办公室,李毅飞立即叫来人社局局长:“把最近五年的就业数据,按年龄段做个详细分析。特别是35岁以上劳动者的就业情况。”
数据很快摆在桌上,结果令人震惊:35-45岁年龄段的求职者,平均求职周期是25岁以下求职者的三倍;
45岁以上求职者中,有近四成在失业后被迫转行。
晚上加班时,李毅飞翻看着一份份个案材料:一个42岁的软件工程师,因为公司裁员失业半年,期间送过外卖,现在在超市做理货员;
一个38岁的女销售主管,因为生育后重返职场,被多家公司以“无法适应高强度工作”为由拒绝……
这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个个具体的人生。
李毅飞放下材料,走到窗前。夜色中的水又市灯火通明,每一盏灯下,都可能有一个正在为生计发愁的家庭。
第二天,李毅飞召集了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了一个小型座谈会。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聊聊就业问题。”李毅飞开门见山,“特别是35岁以上劳动者的就业问题。”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明白这个话题的敏感性。
人社局局长先开口:“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但企业有自己的考量,年轻人学习能力强,用工成本低,这是市场选择。”
“市场选择不等于正确选择。”李毅飞平静地说,“一个有二十年经验的老师傅,难道比不上刚毕业的学徒?
一个经历过多个经济周期的中层管理者,他们的经验难道没有价值?”
经信委主任接话:“市长,我们也和企业交流过。
他们反映,部分大龄员工确实存在知识结构老化、学习意愿不强的问题。”
“那就帮助他们更新知识啊。”李毅飞说,“我们不能一边喊着产业升级,一边把最有经验的一批人排除在外。”
总工会**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我们在调研中发现,很多大龄失业人员并非能力不足,而是缺少展示能力的机会。
他们中有很多人愿意学习新技能,也具备丰富的工作经验。”
座谈会开了整整一上午。李毅飞认真听取每个人的发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
最后李毅飞说:“这个问题很复杂,需要慎重对待,但我们不能因为它复杂就回避。”
会后,李毅飞独自在办公室思考。他想起自己刚到水又市时推动的教育改革,当时也面临很多质疑,但实践证明方向是对的。
现在这个问题同样重要,甚至更加紧迫——这关系到成千上万家庭的生计。
李毅飞拿起电话,打给张乾州**:“**,有件事想向您汇报一下,关于就业方面的问题。”
张乾州在电话那头听完简要汇报后,沉吟片刻:“这个问题很实际。你可以在省代会上提出,但要注意方式方法。
既要反映问题,也要提出建设性意见。”
得到**的支持,李毅飞开始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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