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祁让要上朝不能耽误时间默默盯了她片刻便越过她跨出了门槛。
晚余一直跪到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才慢慢起身去了内殿。
另外几个宫女跟进来看着她开窗通风扫床叠被收拾房间把安神香换成清新空气的兰花香。
里里外外收拾妥当确认无误再把皇帝换下来的衣物分别送洗记档才能去用早饭。
用完早饭
兴许今日朝堂上有什么棘手的事祁让直到午时末才回来。
晚余听到前面传午膳这边就带着几个宫女整理床铺。
其实床铺早上已经整理好了出于谨慎起见还是要从里到外再检查一遍防止这段时间内有人在龙床上做手脚。
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皇帝的命金贵查一百遍也不为过。
晚余连比划带示范认真地把每一个步骤教给几个宫女。
这时孙良言的徒弟小福子快步走进来附在晚余耳边小声道:“姑姑师父说你姐姐惹皇上发了脾气叫你收拾完了快些出去免得又和皇上撞上。”
晚余心下一惊默默点了点头向他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
小福子匆匆离去。
晚余这边也加快了速度。
谁知她刚收拾完带着几个宫女跨出门槛祁让就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晚余暗叫倒霉连忙和几个宫女退到大门一侧并排跪下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努力把头垂得更低。
怎么这么巧?
若非知道祁让讨厌她她都要怀疑祁让是故意来堵她的。
祁让很快上了台阶脚步在门口略一停顿目光精准地在几个宫女中搜索到晚余的身影。
晚余抿着唇身上每一处都紧绷着。
片刻后祁让收回目光迈步进了大殿。
晚余松口气刚要起身离开就听祁让在里面问:“床是谁铺的?”
孙良言脸色一变直觉是出了什么差错第一时间看向晚余。
几个宫女也都战战兢兢地看向她。
晚余心里苦笑。
床是她亲自铺的那张床她已经铺了五年不可能出什么差错。
祁让不过又在找借口为难她。
她摆摆手让几个宫女先退下自己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在胸前挺直脊背走
了进去。
祁让负手站在龙床边,两道剑眉微微蹙起,从听到晚余的脚步声开始,就盯着她过来的方向看。
晚余如芒在背,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距离蹲身行礼,安静地等着他发难。
祁让不说话,视线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
她的睫毛很长,又长又密,仿佛一对蝴蝶栖息在湖水边。
她那双眼睛,就是两汪湖水。
清澈,纯净,波澜不惊。
她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认命的样子。
似乎命运无论给她什么,她都会照单全收,甚至还心怀感激。
但祁让知道,她的内心不是这样子的。
那个隐藏在柔顺外表下的江晚余,从来就没打算认命。
“床上掉了根头发,是谁的?”祁让冷声问。
晚余吃惊地抬起头看他。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故意刁难。
祁让仿佛读懂了她的眼神,冷笑一声:“朕没有那么无聊,你自己去看。”
晚余领命,起身走到床前查看。
龙床很大,今天的被子还是宝石蓝绣富贵团花图案,一根头发掉在上面,简直就是一粒沙沉入海底。
晚余弯着腰在上面仔细寻找。
祁让也不指点,就冷眼看着她找来找去。
她太瘦了,弯腰的动作绷紧了后背的衣服,显得那截纤腰不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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