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慌忙睁开眼睛,待看清自己的脸紧贴着祁让的大腿时,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祁让明明是盘腿坐在炕上的,什么时候把腿放下来了?
他不会特地替她挡这一下的吧?
他有这么好心吗?
“还不起来?等朕扶你吗?”祁让动了下腿,语气冷冰冰很不耐烦。
晚余红着脸爬起来,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有了答案。
他果然没这么好心。
“研墨。”祁让再次命令,随手翻开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晚余定了定神,挽起袖子,拿起朱砂墨锭,往砚台里倒了点水,研磨出红艳艳的墨汁。
她在乾清宫铺了五年的床,从来没伺候过笔墨,动作却十分熟练。
祁让的目光落在她因袖子挽起而裸露出的一截皓腕上,久久没法收回到奏折上来。
晚余研好了墨,不见他动笔,不由停下来抬头看他。
祁让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失态,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你在家经常写字?”
晚余点点头。
祁让又问:“你写字跟谁学的?”
晚余比划说跟阿娘学的。
祁让挑眉:“你阿娘一个外室,居然还懂笔墨?”
晚余回说只是略懂一点。
祁让来了兴趣,又问:“你阿娘还教了些什么?”
晚余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
其实她阿娘当年就是因为才学出众,容貌脱俗,才被父亲看上养在了外面。
阿娘生下她之后,父亲养外室的事情被大夫人发现,两**闹了一场,父亲渐渐的就很少去看阿娘了。
阿娘日夜思念父亲,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便将一身才学都教给了她。
但这些事她不想让祁让知道。
她的目标是出宫,而不是引起祁让的兴趣,自然是越平庸越好。
祁让静静看她,凤目幽暗如同深海。
想当初,安平侯江连海把她献给自己的时候,可是说过她深得其母真传,一身才学远在京中贵女之上。
她却说她阿娘除了写字什么也没有教她。
这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她却连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要骗他。
真打量他是什么慈悲为怀的菩萨吗?
他怒上心头,挥手拂落了砚台。
“咣当”一声响,刚研好的朱砂墨汁洒了一地,点点滴滴如零落一地的红梅。
晚余一个激灵,又要屈膝下跪。
祁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猛地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翻身压在了炕上。
晚余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他压在了身下,鼻端闻到他专属的龙涎香气,惊惶的眼眸对上他愤怒与情欲交织的目光。
冷情帝王在这一刻化身为一头被激怒的兽,呼吸间都充斥着令人战栗的侵略性,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拆吃入腹。
他向她俯身下来,凉薄的唇去掠夺她樱花般娇艳欲滴的唇。
晚余心慌如擂鼓,偏头躲过。
“躲什么,赖三春都可以,朕为什么不可以。祁让字字诛心,刻薄至极,大手钳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眼前闪过那对大红的喜烛,他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疯了似的在女孩唇舌之间吮咬厮磨,疼得她发出难耐的呻吟。
晚余无法承受,羞愤之下,狠狠一口咬了回去,又借着挣扎的动作,用脚将炕桌踢到了地上。
“咣当!
“哗啦!
炕桌掉在地上,茶盏摔得粉碎,桌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门外,孙良言送完淑妃回来,正拉着胡尽忠在廊庑下问晚余的情况,就听到东暖阁乒乒乓乓一阵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肯定是这倔丫头又跟皇上拗着来了。胡尽忠抚额道,“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倔,皇上已经给她天大的脸面了,换她个笑脸就这么难吗?
“行了,闭嘴吧你!孙良言打断他,“你守在这里,我进去瞧瞧。
“我也去。胡尽忠不肯放过这种凑热闹的机会,把小福子留在外面,自己屁颠屁颠跟在孙良言身后。
孙良言走到暖阁外,没敢贸然进去,先试探着朝里面叫了一声:“皇上。
祁让舔着渗血的唇,望着身下可怜又无助的小羊羔,见她的嘴唇也和自己一样渗了血,眼中情欲退去,松开她坐了起来。
“既然这么喜欢跪,就给朕去墙角好好跪着,跪到天黑为止。他指着墙角冷声命令。
晚余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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