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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换婚 商凭玉将她稳稳放在车上,轻笑出……

小说:

烧尽鬓边春

作者:

玉枕无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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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凭玉将她稳稳放在车上,轻笑出声:“姐姐,我只是丢了记忆,又不是丢了脑子。”

“你那度牒上明晃晃写着出生年月,照礼数该叫你一声姐姐。”

“啊?”容消酒秀眉微蹙,尴尬一笑,“是…是贫尼多心了。”

商凭玉颇宽和地朝她罢手:“姐姐也是无心之举,不必道歉。”

容消酒暗自叹口气,却总有种被骗而不自知的感觉。

待她一进车厢,商凭玉俊脸立马阴沉下来。

他朝卢刚招手,冷声吩咐:“将卢浩州给本侯拉回来,不许他送。”

卢刚颔首,快步上前,将准备上马的小将连揪带拽地拖出队伍。

小将在商凭玉跟前站定,眼神幽怨,委屈地嘟囔:“侯爷,属下好容易遇上个心仪姑娘,被你生生拆散了。”

卢刚看着自家侄子口出这等狂言,脸色一变。忙将手攥拳放在唇边轻咳,示意他住嘴。

谁料这小将愣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又朝商凭玉走近了几分:“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侯爷您如此作为是在断属下的幸福,这也太残忍了些。”

卢刚嗓子眼都快咳出血,眼见不管用,赶忙将他的嘴捂住:“侯爷,刑房那边还缺个洒扫士兵,属下这就带他去。”

商凭玉深眸一凛,转脸朝他摆手。

两人走远了些,确认商凭玉瞧不见他们的影儿,卢刚才一脚将他踹开。

那沾上自家侄儿唾液的手使劲在大腿上擦拭。

“叔,您为何拉我。”小将拍着胸膛直叹气,“侯爷伤我至深,我甚至都还不知那小师父名姓,便就此再见不得了。”

“卢浩州,你可真行。”卢刚伸出手指,直指他身,“看你是我侄儿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那小师父就是容国公府的大姑娘。”

小将双目圆瞪,嘴巴张得老大:“啊?”

“究竟是谁毁谁的亲,谁断谁的幸福,谁残忍,你倒是说说。”

卢刚无奈瞥他一眼,直摇头叹气。

时至隅中,云白一片好晴天。

容国公府风铃院内,容汀芸正比着新得来的丁香色方目罗。

柳七蝶执着茶筅点着茶,宠溺地看着自家女儿。

“你瞧这急性子,一听说能嫁给那商侯,竟着急忙慌赶制起衣物来。”

容汀芸娇嗔一笑,没接话。

柳七蝶起身,将案上放置的樱花色织锦披她身上:“又不是挑婚服,若是喜欢,两件都做了褙子便是。”

“等你的婚事定下来,为娘定找最好的绣娘为你裁制最上乘的锦衣霞帔。”

容汀芸甜甜一笑,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母亲对芸儿最好了。”

却在此时,容岸身边的管事刘妈妈走进院子,她抄着手恭敬开口:“大娘子,商侯爷的人来了,主君叫您去前厅。”

容汀芸眼前一亮,拉起柳七蝶的手激动道:“母亲,难不成是来…”

有外人在,她不好明说。

柳七蝶却清楚她意思,随即拍了下她手背:“乖儿,还不快收拾齐整,随母亲一道过去。”

不移时,两人一道儿去了前厅。

容汀芸梳着朝天髻,簪一对粉蝶坠花钗,上穿珠白缠枝菊纹褙子,下着石青百迭裙。那手上玉镯,项上璎珞,耳上玉坠,也一应俱全端的精致。

她随母亲一同提裙踏将进去,步态聘婷,风姿详雅,露着温婉的笑。

可一进门,哪还有半个侍卫马军司的影儿,只瞧见端坐上首的父亲,以及…坐在一侧的容消酒。

她笑容一僵,沉了面色。

柳七蝶同样瞧见,不着痕迹地轻皱眉头,蓦地佯装着亲和,款步走到容消酒跟前:“酒丫头怎地回来啦。”

容消酒沉眸,看这大娘子一眼,不情愿地朝她颔首:“女儿半路遇见匪寇,腿脚受伤,幸被商家弟弟搭救,还特地将女儿送回府。”

容汀芸闻声脸色一变,手中丝帕被她捏紧皱作一团。

柳七蝶拉起容消酒的手好一番相看:“这娇嫩身子可不能有闪失,得请个郎中再来瞧瞧。”

容消酒用力抽回手:“不必了,已在营帐中瞧过了。”

容汀芸揪着丝帕,冷哼:“长姐怎这时候回来了,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同旁人私奔了去。”

容岸皱眉,嘴上一圈胡须因怒气上下摆动:“说得甚浑话,你长姐日后可是要做侯府大娘子的。若因为你三言两语失了清白,看为父如何处置你。”

许久没被父亲责骂,容汀芸气得胸腔止不住起伏,甩了下丝帕走出厅。

“瞧瞧都是你惯得,成何体统。”

柳七蝶轻叹口气:“主君您也是晓得芸儿就这性子,我过去看看。”

言罢,她行一礼追了出去。

容岸捋着髭须,看了眼容消酒:“回来就好,不论你为何事出庵,为父都既往不咎。这段日子好生准备与商家那小郎君的成亲事宜,下个月便成婚。”

他丝毫没有给容消酒回答的间隙,又朝候在门边的婆子朗声吩咐:“刘妈妈,带大姑娘回晚香阁,将这身行头给换了。”

容消酒讨厌极了这种被控制却难以抗争的无力感,表面装着得体,随刘妈妈出了厅。

柳七蝶刚到风铃院门口,就听一阵叮铃咣铛的破碎声。

她推门进去,一地里尽是杯盏碎片。

几个女使婆子将容汀芸围住,却依旧阻止不了她丢掷物什。

柳七蝶站在门边叉腰训斥:“我的儿,疯魔了不成,嫌方才你父亲没罚你?”

容汀芸眼含热泪,咬牙回:“女儿就是疯了,嫁不得自己的心上人,活着有何意趣。”

说罢,将手上拿着的七宝琉璃瓶猛地掷在地上。

柳七蝶眉头皱成川字,将屋内人遣散出去,阖上门才走到自家女儿跟前。

她语气温和不少,耐心安慰:“稍安勿躁,那酒丫头回来又如何,母亲有的是法子帮你夺回亲事。”

刚经历一场空欢喜,容汀芸哪还信她,径自趴在鹅项懒凳上掉起泪来。

柳七蝶轻叹口气,凑到女儿跟前蹲下:“且放宽心,母亲早想到对策。”

“下月长姐便要与小郎君成亲了,任母亲筹划得再天衣无缝,也是赶不及的。”容汀芸全然不信,只觉自家母亲在哄人。

“傻孩子,若那酒丫头在成亲前日与人夜奔,这商家迎进门的新娘子必定就是你了。”

容汀芸一抹清泪挂在腮边,直愣愣看着自家母亲:“可当真?”

柳七蝶抬手为她擦泪,温声道:“自然,母亲有的是门路促成此事,乖女儿只管等信儿。”

晚香阁紧挨着府上的后花园,故而每逢春夏,整个院子便犹如置身花海,红紫萦眼,香风扑鼻。

刘妈妈走在最前,开了晚香阁正房的门。

她笑得殷勤,拉着容消酒的手在房内相看了一圈:“大姑娘,您瞧这阁内的摆放是否跟以往一样,这些啊都是主君亲自督促人置办的,可见主君对大姑娘是用心的很。”

容消酒只淡淡瞥了眼房中布置,弯唇轻笑:“有劳父亲了。”

嘴上这般说,她心里却并不以为意。

她这位父亲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薄情汉。能在妻子战死第二个月便扶正妾室,能为了拉拢朝中权贵让女儿联姻。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又谈何用心。

刘妈妈又嘱咐了几句,便施礼退将出去。

见没了外人,容消酒这才起身,从一众行李中,拿过一缃色包袱。

包袱打开里头装着的,正是她的糊口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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