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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番外1
【注:可以看作原文的一个平行番外,也可以看作一个单独的故事】
昏暗密闭的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呻吟。
正是周六的下午两点,天气已经变暖,外面阳光直晒,寻常人可能在睡午觉,或者在户外踏青、活动。
江晚的母亲半小时前离开了家,去医院复检,复检完后会去医院附近的一个老字号按摩店进行按摩治疗,一般五六点才会到家。江美莲一年前被前夫刺伤了肺部,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愈发衰弱,渐渐无能照顾自己领养的孩子。
江晚已经十七岁,一年前差点被继父奸杀,心中留下了深重的阴影,一度不肯去学校,不肯接触除养母以外的任何人。直到一个神秘陌生的男人走入了他的世界。
半年前江美莲已经出院,回到家中静养,江晚为了照顾母亲,也因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拒绝离开家门半步。江美莲无比忧虑,为孩子操碎了心,直到派出所的吴正生警官找上门,才得知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
孩子的生父找上门,国内着名的传媒集团大亨,年仅三十五岁的百亿富翁霍澜成,是江晚的亲生父亲。霍澜成在十一年前弄丢了自己年仅六岁的私生子,多年来为此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为了找回孩子,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
可是他的孩子在一年前差点被继父奸杀,对陌生人有强烈的恐惧感。父子无法立刻相认,霍澜成委托了吴警官,帮助自己伪造了一个完美的身份。江美莲身体大不如前,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同意了吴警官的意见,让霍澜成假扮成特警,借助前夫郑铨从监狱里逃走的假消息,让霍澜成名正言顺守护在他们身边,保护江晚。
这只是权宜之计,待江晚与霍澜成慢慢熟悉,霍澜成会主动告诉孩子真相,请求他的原谅和接纳。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计划。
即使假扮成特警,江晚还是很讨厌这个住进他家里的陌生男人。男人体型高大,相貌英俊倜傥,眼睛深邃墨黑,总是鹰一样盯着他。他很讨厌霍澜成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总感觉他
对自己心怀不轨,私底下向母亲哭诉了好多次。江美莲摸着他瘦得骨节突出的肩,心底好不心酸愧疚,如果可以,她又何尝想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送给别人。
江美莲一次次安慰:
“霍叔叔是警察,警察不是坏人。”
江晚还是哭,害怕到不敢离开妈妈,一年前的经历让他受惊过度,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胆小如鼠,因为妈妈也曾一次次告诉他:
“爸爸只是想和你多亲近,没有坏心。”
可就是那个看起来一脸纯良敦厚的继父,在半夜偷偷潜入他的房间,意图强奸他……
向母亲哭诉无用,江晚开始强烈抵制霍澜成的出现,在家里不会和他说一句话,和他相隔的距离永远超过三米,晚上睡觉也会将门牢牢反锁,并且在门边抵上床头柜。
可即使如此,对那个特警的憎恨表现得如此明显,那个叔叔仍然对他非常温柔,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与他拉远距离。
叔叔总是想办法和他说话,给他买新奇的玩具,有趣的书籍、画册,电视里总是播放他喜欢的动画片,有时候江晚吃完饭不想看到他,还是被精彩的动画电影吸引,忍不住留在客厅里多看一会儿。
霍澜成知道他害怕,知道他介意,自学了很多心理知识,学会与他沟通。男人尽量表现自己亲善的一面,逮住机会就夸奖他:
“小晚真可爱。”
“小晚真聪明。”
却总是得到江晚讨厌的白眼。
因为他的温柔,江晚对他越来越过分,每天都没有好脸色,在母亲转身去厨房时恶声警告他:
“你最好早点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霍澜成哭笑不得,看着他气鼓鼓的小脸,心底又软化成水,轻叹说:
“叔叔真的只是想保护你,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
江晚好不恶心:
“谁需要你的保护!”
霍澜成无比真诚:
“你,叔叔每天都想保护你。”
俊朗的脸颊深情地注视他,心底隐藏了悲伤,和他的孩子已经接触了一个多月,还是被他排斥,霍澜成很受伤。男人头一次对一个人如此用心,望着他可爱的脸颊,痛苦说:
“相信我,好吗?”
十一年前因为自己的失
误弄丢了他,让他遭受到这些无法承受的伤害,霍澜成每每反思起来都无比痛苦。漆黑的眼瞳泛起温柔的水光,霍澜成再次忍不住哽咽:
“爸……叔叔真的只是想好好保护你,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
江晚深棕色的眼瞳清澈明亮,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悲伤起来的男人,还是对他很讨厌,但看到他偏过头流眼泪,突然说不出恶意的话。
江美莲在厨房早已察觉一切,但一直默不作声,想将空间留给父子二人,此时感受到饭桌上的尴尬气氛,好心出来缓和气氛:
“吃饭啦。”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霍澜成味同嚼蜡,他的孩子就坐在对面,紧紧挨着养母,埋头刨饭,时不时抬
起头好奇地瞟他一眼。
尽管受到过伤害的小宝贝很难再相信别人,霍澜成还是慢慢融入了这个家庭。江美莲渐渐想通,孩子的父亲也不容易,放弃手头的一切工作,花大量的时间来陪伴他们,她愿意配合父子相认。
霍澜成循序渐进,给自己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没有去抱怨,伤心,慢慢拉进和孩子的关系。
三个月的时候,江晚会简单地回应他一两句话,男人兴奋得一整夜都睡不着。越和他的宝贝相处越喜欢他,魔怔了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孩。
霍澜成觉得他的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皮肤白嫩,眼睛大大,被泉水浸润过一般,干净到没有一点杂质,嘴唇也樱花瓣一样,又粉又娇。
男人蜷缩在客房狭窄的单人床上,想象着他可爱的孩子有一天能够接纳他,亲切地叫他“爸爸”。
爸爸会很宠爱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霍澜成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他的孩子,小时候的,长大后的,两厢对比,似乎觉得长大后更可爱。小时候他的宝宝有点婴儿肥,脸颊胖嘟嘟,很爱粘着他。可是那时候他就是个畜牲,对这个私生子很是嫌弃,搞丢后才深刻体会到无能为力的心痛、悔愧,他的孩子那样小,身体又特殊,若是落到坏人的手上,不知会吃多少苦……
上天果然没有轻饶他,他的孩子被辗转贩卖,从山里卖到城市,直到被江美莲收养,长大后却差点被继父强奸……
想到这些霍澜成就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活生生撕开,他放在心尖上挂念的宝贝,半夜三更独自面对强奸犯,该有多么害怕……
男人越想越睡不着,甚至又开始红眼睛。夜还长,霍澜成索性起身,来到江晚卧室门口徘徊。
屋子里很安静,霍澜成光着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守了他的孩子三个月,心理逐渐偏执,霍澜成迫切地想要得到江晚的接纳,尽快享受天伦之乐。
第二天早上,江晚很早起来。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学校,男孩会帮妈妈做早饭,但每次起来都会看到那个讨厌的特警,霸占自家的厨房,帮倒忙。
那个特警做的饭很难吃,粥都会煮糊,更别说炒的菜。男孩拉开门,却意外地看到一个重物倒进自己的房间,霍澜成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他的门上,睡得很沉。
江晚吓了一跳,又恶心又害怕,还有浓浓的委屈,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变态!天才蒙蒙亮,妈妈还在房间睡觉,江晚不想吵醒她,哭着踢霍澜成:
“你滚开,变态!”
霍澜成被孩子踢醒,脑子还昏,半梦半醒间竟然抱住江晚的脚踝,黏黏腻腻喊他:
“宝贝。”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江晚的脚背上,被硫酸溅到一样,江晚恶心地踢开他:
“滚开啊!!!”
这件事江美莲还是知情,江晚在妈妈晾晒衣服时恐惧地向她投诉:
“妈……”
江美莲无奈地看着他。
男孩开始哭:
“妈,他真的好恶心,他摸我,他真的摸我了……”
“他昨晚睡在我门口,他为什么要睡在我门口……”
江美莲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那不是变态,那是他的父亲,父亲太想他,忍不住想和他亲近,情有可原。
江美莲私底下和霍澜成沟通,认为不若直接告诉江晚真相,霍澜成下巴被男孩踢肿,扶着额头说:
“好。”
二人商定由霍澜成告诉江晚真相。江晚却丝毫不配合,拒绝和霍澜成单独谈话,每时每刻都恨不得粘着他妈。江美莲有心想戳破关系,但那位高高在上的先生莫名具有强烈的掌控欲,不断向她强调,由他自己说。
江美莲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关系僵持下去。
晚上
睡觉的时候,霍澜成在江晚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
“宝贝,叔叔真的不会伤害你。”
江晚看着突兀的“宝贝”二字,又恶心又莫名其妙紧张。
霍澜成也不知道怎么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看到他对自己如此厌恶,摸他一下都会跳出八丈远,格外难受。
他想和他好好地说会儿话,平平静静沟通,哪怕不是用父子的身份。
男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再等一段时间,等江晚对他不那么讨厌,他会完整地告诉他真相。
关系还是慢慢缓和,霍澜成很注重分寸,没有再逾越,江晚渐渐放松警惕。
四个月的时候,江美莲听从霍澜成的建议,给孩子请了家教。江晚才十七岁,才学到高一的课程,不可能永远不上学。家教由霍澜成精选,全是优秀的女性教师,尽最大可能减少孩子的排斥感。江晚很不情愿,又是冷战又是罢课,但江美莲不再迁就他,冷声凶他:
“不读书怎么考大学?没有文凭拿什么找工作?”
“你想和我一样吗?没有知识,当个文盲?”
江美莲初中就辍学打工,因为没文化,受尽了歧视,对读书人很是崇拜。江晚不敢忤逆妈妈,还是老老实实上课。
但他的英语老师很讨厌。
郑雪芹是留过洋的教育专业研究生,教他高中英语,教学水平很
高,人也时髦漂亮,但格外招江晚厌恨。因为那个女人每天都要向保护他的特警打小报告,上完课就缠着霍澜成,汇报他的学习情况。
霍澜成自然看出儿子对这件事的介意,委婉地向郑雪芹提了两次,郑雪芹收敛很多,但还是喜欢接近他,甚至要了他的私人号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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