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边军衙门,展昭展昭亮出御赐金牌,要求查阅陈骁生前军务档案、封存府邸文书及往来公文。
接待的主簿满脸堆笑,腰弯得极低,态度恭敬的近乎谄媚,但话里话外全是推脱:“展护卫明鉴!陈逆案卷涉军国机密,需层层上报批复,下官万不敢擅专!”
“府邸?唉,出事即封,钥匙在监军大人处。”
“公文?浩如烟海,尚在整理归档……”软钉子接连不断。
白玉堂抱臂倚着门框,早就听的不耐烦,见展昭碰壁,嗤笑一声,语带讥讽到:“展小猫,你那身官皮也不管用啊!听白爷的,世间道理,拳头最硬!”说着便要动手。
展昭慌忙阻止:“白玉堂,府衙重地,不许动粗!”
明薇站在两人中间,听着白玉堂的嘲讽和展昭的隐忍,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低声道:“白大哥,少说两句吧。”白玉堂看了看明薇,压下心头不满。
恰在此时,一队亲兵簇拥着一位身着华贵貂裘、面容和煦的中年贵人“恰好”行至军政司门前——正是平阳侯赵珏。
“这位便是开封府展护卫?久仰包青天威名,展护卫忠勇可嘉!”赵珏目光扫过展昭,落在白玉堂与明薇身上,尤其在明薇憔悴却清丽的脸上微作停留,精光一闪即逝,“这位侠士器宇不凡,想必是‘锦毛鼠’白玉堂白大侠?”他叹息摇头,痛心疾首:“陈骁…唉,本侯与之同殿多年,实难信其叛国!此事令边关蒙羞,将士寒心!展护卫查证,正合吾意!若有需本侯相助处,尽管开口!定要还北境朗朗乾坤!”言辞恳切,情真意切。
展昭拱手:“多谢侯爷挂怀。”
平阳侯赵珏目光转向那主簿,瞬间变得威严:“文书,展护卫奉包大人与圣命前来查案,尔等需倾力配合!即刻辟一间静室,将涉及陈骁将军的所有文书档案,无论巨细,尽数调出,供展护卫查阅!不得有误!”
主簿浑身一颤,腰弯得更低了,脸上堆满为难:“侯爷…这…陈将军经手文书实在浩繁,且尚未理清…”
“混账!”平阳侯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是整理重要,还是钦差查办御案重要?!本侯的话,你没听清吗?速去办来!”
主簿不敢再言,唯唯诺诺地躬身退下,脚步匆忙。
没过多久,三人被引至衙门深处一间偏僻的厢房。当小吏推开房门,饶是展昭沉稳,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房间不大,不过两丈见方。
然而此刻,里面堆积的卷宗、文书、簿册,已然形成了一座座摇摇欲坠的小山!桌案被淹没,地面无立锥之地,连空气都弥漫着陈年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这分明是将陈骁所有能找到的、甚至可能沾点边的故纸堆,一股脑儿全塞了进来!
白玉堂眼睛瞪得溜圆,气急反笑道:“就知道那平阳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分明是在耍我们嘛!”
展昭看到眼前的书上,放下巨阙剑,说道:“白兄,明姑娘,既来之则安之,开始找吧!”说罢,已抽出一卷,借着窗棂透入的天光,仔细翻阅起来。
明薇也合上诧异的嘴巴:“别废话了,快开始找吧!”说着拽了拽还在翻白眼的白玉堂的袖子,率先踏入“纸山”,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白玉堂指着资料浩如烟海的房间,不满道:“怎么找?!小爷这双手是拿剑的,不是来扒拉废纸的。”话虽如此,手上动作却不慢。
白驹过隙,日影西斜。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三人埋首纸堆,满面灰尘,只查找了不到三分之一。
白玉堂烦躁地将手中一沓泛黄的粮草记录扔回“山”上,溅起一片灰尘:“不行了,展小猫。我觉得那个平阳侯时在耍我们,一天了,净是些陈芝麻烂谷子,有用的屁都没找到一个!我看他就是跟害死陈骁的人一伙的!故意拿这些垃圾拖住我们,好让他们把真凭实据都毁尸灭迹!”
展昭从一堆兵员名册中抬起头,脸上也沾了些许灰痕,语气平和道:“白兄,查案本就如同沙里淘金,需耐心细致,非江湖快意恩仇可比,还是莫要心浮气躁!”
“展小猫,我说你怎么年纪不大,老气横秋的,原来都是被磋磨的呀,你可真可怜!”白玉堂语气深表同情。
展昭回答道:“人各有志,为民请命,为无辜者雪冤,纵是案牍劳形,展某亦甘之如饴。”
白玉堂的话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明薇。
她猛地放下手中一卷模糊不清的地图,看向展昭,眼中带着惊疑:“展大人,白大哥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我们三人耗在此处,若外面真有线索被他们趁机抹去…”
白玉堂看向展昭:“展小猫,明天你继续在这儿查资料!明姑娘和我去外面走访,江湖有江湖的路子,老子就不信挖不出点东西!”他看向明薇,眼神带着怂恿和自信。
明薇心念微动,官府之路窒碍难行,或需另辟蹊径。展昭沉吟片刻,点头:“也好。白兄,明姑娘,务必谨慎,若有发现,及时联络。”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注意安全。”
白玉堂嗤笑:“管好你自己吧!呆猫,别被这堆破烂把你埋了!”
凉州街道。
白玉堂带着明薇,如同融入边城阴影的两道风。白玉堂目标明确,带着明薇直奔城西一处不起眼却人流混杂的羊汤老店——这里三教九流汇聚,是底层军卒、马贩走夫歇脚打探消息的窝子。
店内热气蒸腾,人声鼎沸。
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两碗羊汤,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尖。
白玉堂看似随意地与邻桌一个贩皮货的商人攀谈,话题渐渐引向边关轶闻、去年冬月的风雪。
在隔了几张桌子,靠近灶台的角落,一个满脸风霜、指节粗大的老马贩,正与同伴就着劣酒啃着羊骨头。
几碗酒下肚,话匣子也开了,压着嗓门抱怨:“…要说邪□□儿?嘿,去年冬月,界碑林那鬼地方!老汉我半夜起来给马添料,冻得够呛,可你猜我瞧见啥了?陈将军身边那个姓赵的亲兵头子!对,就是总板着脸那个!深更半夜,跟几个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厚狼皮帽子的生面孔碰头!鬼鬼祟祟,递了个包袱过去,瞧着死沉!…啧,领头那家伙,手上戴着个老大的扳指,借着雪光,绿油油的石头,上面刻的狼头,那叫一个凶!活灵活现,一看就不是咱大宋的玩意儿!…”声音混杂在嘈杂中,却像针一样刺入明薇和白玉堂耳中。
“将军亲信”、“界碑林”、“交易”、“异族扳指”!
明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冲过去追问。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她的手臂,力道沉稳。他微微摇头,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嘈杂的环境,用口型无声示意:人多眼杂,不是时候。
两人强压心绪,默默吃完羊汤。直到那老马贩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白玉堂丢下几枚铜钱,拉着明薇,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在一处僻静无人的狭窄死胡同,白玉堂身影一闪,堵住了老马贩的去路。明薇紧随其后。
“老人家,”明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方才在羊汤馆,听您说起去年冬月界碑林的旧事…您提到的那枚狼头绿松石扳指,能否…让我们瞧瞧?”
老马贩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眼神惊恐地左右乱瞟,连连摆手,舌头都打了结:“什…什么将军?什么扳指?老汉喝…喝多了胡吣!当不得真!让…让开,我要回家!”说着就想从旁边挤过去。
白玉堂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意,脚下却纹丝不动。画影剑连鞘都未出,只是看似随意地往前一递,剑鞘顶端精准地压在老马贩的肩井穴上。一股并不霸道、却足以让他半边身子酸麻僵硬的力道透了进去。
“老哥,”白玉堂笑容不变,眼底却没了丝毫温度,声音压得低沉,“酒馆里听你讲故事挺有意思。白某好奇心重,就想知道…那狼头扳指,后来怎么样了?捡着了?”
老马贩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看着眼前俊美却危险至极的年轻人,又看看旁边神色焦急的女子,知道今日躲不过去了。
他惊恐地再次确认四周无人,才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最贴身的口袋掏出一个油腻的破布包,声音发颤:“…那…那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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