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答:“我们头上,有了个伞。”
柳夏追问:“那是不是以后仓的事,要上头批准?”
“明面上是。”林洛点头,“但仓账还是我做,仓钥匙还是我拿。你们只管做事,不用看人脸。”
众人听懂了,点头不再追问。
当天,林洛请了饭,把县里来的人一一请了进去。酒菜没摆太高,话说得也稳。
陶书吏吃得半饱,放下筷子:“林猎户,这仓你守得不错。但以后,是县里的仓,你得让得动,放得下。”
林洛笑着回:“我林洛这人最讲规矩。谁来管,只要对得起村里人,仓我双手奉上。”
陶书吏笑了笑,不置可否。
饭后他走前,拍了拍林洛的肩膀:“你这人,若早几年入仕,说不定已经不是这山里人了。”
林洛回他一句:“我现在也不是山里人了。”
县牌落地不过三天,黄家就动作了。
这回不是正面顶撞,而是绕了一圈。
先是有流民从南边山口进村,说是走到半路,被“狩猎队”的人收了过路银,还不许打水。
秦月娥那天正巧在灶房听见,当时就皱了眉。
再过两天,镇南传来话,说林家仓口“拒收谷口公账”,导致镇上对接中断。
林洛立刻调出账目,发现被人动了手脚。
小虎怒气冲冲:“这就是栽赃!我们哪收过过路银?公账都是秦嫂一笔笔记的,怎么成了咱拒收?”
林洛脸色沉稳,把两张纸翻出来,对着火光看,纸墨有些重叠——是被人“后加字”。
“黄家手伸进来了。”
“他怎么敢?县牌才立,他就敢栽?”
“他敢,是因为他背后又有人。”
林洛坐下,拿起笔写了一封信,但没写名字,只写了五个字——
“请县尊夜访。”
三天后,一个穿灰布衣的老者在夜里悄悄进村。
狗剩开门时差点认不出,还是秦月娥一眼认出:“县尊。”
林洛早在后屋备好炭火、茶水,那老者进来坐下,第一句话不是问仓,而是说:
“你知道这县试是怎么来的?”
林洛没出声。
“是我一开始在陶书吏的报文上批了四个字——‘可予试点’。”
“但你真要借壳自立,我也看着你。”
林洛把那几张被涂改的账单递上去:“仓我愿意给县挂名,但人不能被乱摸。”
县尊没翻,只说了一句:“你给我个交代。”
林洛回:“明日我亲自带人,查一查‘谁吃了谷口账’。”
“但有个条件——我动得人,县里不能保。”
县尊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你动得起,我不拦;你动不起,就别乱喊。”
林洛拱手:“谢县尊明言。”
夜过三更,林洛回屋。
秦月娥还在等他。
“动真了?”
“嗯。”
“要**吗?”
林洛没答,只把桌上的刀解下来,放在一边。
“我如果不动,他们就要反咬。现在县牌落了,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以后仓不是我的,命也不是。”
她点点头:“我明白。”
林洛握住她的手:“你别怕。”
秦月娥没说话,只轻轻一握。
两人靠坐着,灯火暗下去。
仓外夜风吹过,巡仓牌子“哗”地晃了一下。
有风起了,山也要动了。
第二天一早,仓门没开,村里人就觉出不对劲。
小虎守在仓门口,抱着一张空账本,柳夏和狗剩各自带着人,一组去查谷口旧账,一组去找之前打猎时交接过物资的人。
林洛没露面。
秦月娥站在仓后的小楼台上,穿了身干净衣裳,把仓外围起来的那一小圈暂时闲置的肉干、兽皮、药材,全部贴上封条,并立了一块牌:
“暂封查账,日内复验。
林洛令。”
所有人看到这几个字,全都闭了嘴。
到了午时,柳夏那边带回来第一份对账单:
“去年冬月到今年正月,谷口送粮五十六石,镇上记账是五十九石,差了三石。”
狗剩那边也来报:“去年冬猎记账二十二头,进仓只十九,差三头。”
林洛坐在书房里,看着两张对照表没出声。
“查仓人是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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