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看着越修表情讪讪地走近来,心里五味杂陈,这几天他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行事粗鲁的他竟然还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她上前几步迎上他,略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第一次被小妻子这么亲密对待的越修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生怕扰了这美好的气氛。
“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她低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我是你男人,照顾自己女人不是应该的吗。”
凤清:“......”
果然还是莽夫,说不到三句话就露馅,她朝他翻了白眼,推开他走了,徒留越修在原地,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小祖宗不高兴了。
因着越修还没痊愈,两人还是住在城楼小间里,开始越修坚持要让凤清进城,但她坚决不允,最后越修只得同意。后面两人的角色就反了过来,越修被勒令躺在床上休息,端药递水换凤清来做,两人一个干活不熟,一个不敢安心承受,倒是闹出不少笑料。
时间到了八月,天气逐渐凉了下来,荆州的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萧信从夏口回到江夏后,越修便把赈灾事宜继续交给他处理,并敲打了一番,然后带着凤清一行和韦刺史一起回了襄阳。
刺史府里,杨夫人已经盼了多时,早年在长安时,韦家一直不曾分家,凤清也是杨氏看着长大,从小倍加疼爱,之前听闻凤清染了瘟疫,还去寺里斋戒了三日祈福。如今知道凤清要来了,早早的就把客院打扫了出来,一天察看好几次,看有没有短缺什么,生怕凤清住的不舒服。
在杨夫人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后,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襄阳,杨夫人见到憔悴的姐妹俩,眼里瞬时就泛出了泪花,一旁的小女儿凤藻忙开口圆场:“阿娘,长姐和四妹到了你这么开心啊,待我都没这么亲近,哼!”
“去去去,你天天在我跟前晃悠,不烦你就不错了。”杨夫人被一打岔,情绪也平静了些,“好久没见冉冉了,太想念了,阿元也是,自去了江夏,也没来过了,都快里面请。”
说着又看向越修,福身行礼,“这就是国公爷吧,前些时日慢待了,还望见谅。冉冉自小被我们这些长辈惯坏了,国公爷平日里多担待些,若有不满,这些日子在这里,尽可以跟叔母说,叔母帮你做主。”
越修忙回道:“叔母多虑了,冉冉很好,再者我年长些,让着她也是应该的。”
杨夫人闻言露出满意的笑容,正要再说,被韦刺史打断了,“好了,舟途劳顿,还是先让他们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晚膳时再说。”
韦刺史生怕杨夫人再说下去,把平日私下里埋怨越修的话给秃噜了出去。
杨夫人出身弘农杨氏,乃前朝皇室,早前听闻两人婚事时,便在家里把越修和韦家上下骂了个遍,一直觉得委屈了自家闺女,如今见着真人,韦刺史看着杨夫人的笑脸总觉得心里发毛。
果不其然,众人刚走,杨夫人就在他腰上狠狠一拧,“这就是你和大哥给冉冉挑的好女婿?你看那身量,一根手指就能把冉冉掐死,脸上黢黑粗糙,真真是糟蹋了冉冉的美貌。”
韦刺史忍痛忍得脸都皱在一起了,皱纹都多了不少,使劲儿把杨夫人的手扒拉开,“行了,都成婚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婚事那是大哥点头的,你敢去做大哥的主?”
杨夫人脸色一僵,嗫嚅着说不出话。
韦刺史又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还要仰仗他,你收敛点。”
“你还有脸说,这次还不是你们捅出的篓子,冉冉跟过来受苦也是为了你们,要我说,你就是被萧家给忽悠了,你还替人家遮掩。都这一步了,你还是实话实说吧,阿元也在,把话说开也好,那萧家就不是个好去处,这次让阿元在襄阳多住段日子。”
“你瞎说什么呢,阿元都成婚了,哪能让他们夫妻俩分开太久,萧家的事情我会思量。”说完,韦刺史便不欲再多言,“你去看看晚膳安排的怎么样了?”
杨夫人闻言,轻嗤他一声,转身走了。
晚膳时分,杨夫人特意准备了一桌北地的吃食,大家宾主尽欢。杨夫人一个劲儿的招呼凤清姐妹俩多吃点,话里话外都是他们最近瘦了,没有在家做姑娘时丰润了,听的韦刺史一边默默观察越修的脸色,一边偷偷扯她的衣襟。杨夫人说了好一通,见越修都没变脸色才做罢。
回客院的路上,凤清向越修解释:“公爷今日受委屈了,叔母的性子就是那样,极为护短的,她又是......”
“我并未介意,相反我很高兴。”越修打断她的解释。
见凤清一脸疑惑,又继续道:“我看的出来,叔母是真心疼爱你,岳父和叔父也疼爱你,可他们更看重韦家的兴衰,岳母也很疼爱你,可她也不敢反抗岳父。叔母没有一点杂念,她也敢不看叔父的脸色,我很欣慰你能有这样一位长辈疼爱,或者说,我很羡慕你。”
凤清闻言扬了扬眉,露出自得的笑容,“那当然,我一直都很讨长辈喜欢的。”
越修难得见她如此生动鲜活,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不出意外的,又收获了一记白眼。
次日用过早膳,越修便去了衙门,见了刺史府其余大大小小的官员,如今虽然水患瘟疫已过,但是善后还有一堆事。越修听了各位的回禀,又和韦刺史商量着安排了后续事宜,便让他们退下了。
他带着韦刺史到了后堂,青松奉了茶水过来也退下了,守在门外。越修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开口赞道:“叔父这里的茶果然不错,我这个不懂茶的人都喝出了甜味儿。”
韦刺史干笑两声,“国公爷喜欢就多尝些。”心里却在滴血,这可是顶级的明前茶,当然好了。
寒暄完了,越修放下茶杯,神色郑重了些,沉声道:“如今就叔父与侄婿两人,不知叔父可有话欲与侄婿言说。”眼睛也直直看向韦刺史。
韦刺史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手指用力攥着茶杯,指尖都泛了白。越修看在眼里,不动神色,自顾自地给自己的茶杯添水。
就在越修第三次添水时,韦刺史长叹一声,颓然放下了茶杯,“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国公爷想知道什么,下官知无不言。”
“叔父言重了,我是巡察使,也是叔父的侄婿,我与冉冉夫妻一体,自是要同甘共苦的。”
韦刺史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国公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下官再坚持就是不识抬举了。”
他拱手行礼,“伯齐,其实该知道的你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叔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到底,就是我们韦家想要在荆州培养一部分自己人。此事说大也不大,各世家私底下多多少少都有,说小也不小,毕竟硬要说是豢养私兵,也是说得上的,端看你怎么想了。”
韦刺史说完,看向越修,只见其依然面色沉静,他也摸不出深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也知道的,霍冲叛乱时,河东世家不少都受到了波及,小女凤藻的未婚夫王家六郎当时正在祖宅服丧,就被霍冲杀了。长安高门虽然顺利南下,可仍有不少世家子的性命断送在路上,故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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