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这会儿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朱煐,一时半会儿没有缓过劲来。
多少年了。
自从当上皇帝之后,多少年没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了?
这小子,真是来找死的?
听着朱煐的一番话,老朱转念一思量,脸色愈发阴沉。
目光扫视整个奉天殿。
从一个个大臣的脸上扫过。
此刻的奉天殿中,百官尽低眉,一个个都不言语。
老朱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朱煐的身上,心中思量。
“这世上,当真有人平白无故找死?
“不可能!
“凡古怪行径,必有缘由!
老朱眯着眼睛,他虽然因为朱标的死心情阴翳,可却并未丧失理智,头脑依旧保持清醒。
一个刚入了殿试的贡生,将生死置之度外,死也要谏言立储的事情?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此人求名,想死后留名。
这样的文臣历代皆不少,在读书人心中,名垂青史是个至高无上的荣耀,相较于活着,轰轰烈烈地死对这些人更有吸引力。
但这种可能性出现在老朱脑海里的瞬间就被他给否了。
倘若真是想名垂青史,何不等殿试之后?
既然都已经费劲辛苦走到殿试这一步,已经有了百分之百入朝为官的资格。何不等殿试之后,成了名正言顺的官员,再行此举?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老朱眼神中闪过一抹煞气。
好好好!
标儿刚死,就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是有人想试探咱的态度?
咱倒要看看,这狂生背后,是谁的手笔!
老朱神色一正,目光重新落在朱煐身上,眼神中隐约间流露杀意。
老朱的杀意,朱煐感受到了。
他感觉背后生寒,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顿感大喜!
吾道将成矣!
大殿之中。
群臣噤声,没有一人开口。
当朱煐说出大明国本是为皇储后,不光是老朱的脑海里浮想联翩,这朝堂上的官员们也具是一愣。
能在这大明朝堂,尤其是在老朱晚年执政的洪武朝堂平安活下来的官员,哪里有简单的货色?
老朱想的,也便是他们想的。
原本和朱煐争锋相对的黄子澄这会儿看着朱煐的眼神中有些惊疑不定。
旋即小心地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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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四周的同僚,不由蹙眉。
“难不成这小子是杆枪?他又代表了谁?”
“这会儿试探陛下,与火中取栗有何区别?”
黄子澄有些焦急。
如今朝堂上局面颇为复杂。
首先他隶属于文官集团,文官集团以刘三吾为首,力推皇孙朱允炆,黄子澄教过朱允炆一阵,有师生之谊,再加上年岁不大又得老朱重用,因此他在文官集团中的地位卓然。
可文官集团也并非铁板一块,虽然大家的目标一致,但各有算计,分成多个小团体。
大家都想立那从龙之功。
倘若日后皇孙当真继位,谁在其中出了大力气,日后朝堂地位便会斐然!
而同时。
武将勋贵,以淮西一脉为首,他们想让陛下立的是皇孙朱允熥。
朱允熥乃是常氏所生,常家在淮西一脉的地位自不用说,更何况还有个蓝玉。
随着常遇春、徐达相继去世,蓝玉如今已经是实打实的大明军方第一人,大明军神!他如今也是淮西一脉中的领军人物!
蓝玉是常遇春妻弟,而皇孙朱允熥又是已故的常家长女常氏所留,按辈分的话,朱允熥该唤蓝玉一声舅姥爷。
碍于太子去世,老朱的情绪,无论是文官集团还是淮西勋贵都不敢太过将立储之事摆在明面上,生怕点炸了老朱这个**桶。
但实际上,双方都知晓各自的打算,平静的朝堂暗中却早已涌动暗流。
所以此刻的黄子澄有些惊疑不定,他不清楚,朱煐代表的究竟是哪一方。
刚刚黄子澄还道朱煐是个想在陛下面前博眼球的狂生,可眼下来看,这分明就是用来试探老朱态度的棋子啊!
“这小子终究是个读书人,倘若是淮西一脉,那该从武人中选才是,难不成是哪位同僚的手笔?”
“以一条性命开路,好大的手笔!”
黄子澄心中暗自惊叹.
如黄子澄一般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此刻,寂静的奉天殿内,气氛古怪.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朱煐的身上。
朱煐彻彻底底成了全场焦点
老朱阴沉个脸看着视死如归的朱煐。
他皱着眉头。
良久之后,带着森然寒意冷声道:“那以你之见,咱该立谁为皇储才合适?”
“咱立允炆如何?”
老朱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无声的奉天殿中回响却格外清晰。
这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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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百官的耳中,文武官员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其余参加殿试的本届贡生更是不敢发一言,低着头,暗叫命不好。往年殿试哪里碰上过这样要命的场面?
这一届的殿试贡生中忽然冒出了个这么个家伙,这一届,怕是前途暗淡了
偌大的奉天殿,上百人,呼吸都屏住了,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黄子澄听得老朱的这话,也不由聚起了精神,他不敢直视,只感用余光去扫
老朱目光灼灼盯着朱煐。只等他回答。独属于老朱的王霸之气罩向朱煐.
然而面对这样扑面而来的气势,朱煐却压根没有太多感觉。
这气势压向别人,能让人不寒而栗。可压向朱煐,却只是被他当成了微风拂面。
朱煐神色平静,一副随时准备壮烈的严肃表情,冲老朱拱手:“回禀陛下,学生以为,不如何。”
“皇孙朱允炆,不配为皇储!”
朱煐此言一出,老朱身上杀意大盛,目光瞬间落向淮西一脉的位置。
朝中文官也是瞬间抬头,纷纷望向了淮西一脉。
陛下一言探出朱煐立场。
朱允炆不配?
那谁配?
不就只剩下皇孙朱允熥了?
这不怕死的贡生,是淮西一脉选的人?
也对,这般直接蠢笨的手段,也只有这群没有脑子的武人能想出来。
黄子澄望向淮西一脉的勋贵们,心中不由冷笑。
此番,怕是弄巧成拙了!
这般试探陛下,当陛下是傻子吗?
此刻的老朱心中恼火。
他盯着朱煐冷声道:“是谁教唆你这般说的?”
“学生之言发自肺腑,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我大明江山!”
“学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有谁配教学生做事?”
“陛下糊涂,学生若是再如这朝中衮衮诸公般唯唯诺诺,那大明谈何未来?”
说着,朱煐鄙夷地扫了周遭百官一圈。
根据他前几世作死的经验,触怒龙颜的同时要是能同时得罪百官,那自己的死亡率能直线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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