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三个说说笑笑地往前走,苏瓷含笑跟在后面,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安若非身上。
小玉早已在在门口等着了,亲手给他们掀开了帘子,笑道:“娇客们快进去吧,太太和姨娘们都等急了。”
安若非拿帕子在她肩上甩了一下,嗔道:“我在家时和小玉姐姐最好的,姐姐不帮着我就罢了,怎么还带头打趣起我来?”
等他们四个都进了门,小玉上前两步扶住安若非,嘴里喊冤给自己辩解:“这可真是六月飘雪,我要叫撞天屈了。大姑娘领着姑爷头次回门,总少不了被人打趣的。
与其叫别人占了先,不如我先说出来,叫别的人不好再多说。我一心一意都为了大姑娘,大姑娘不赏我便罢了,怎么还冤枉我呢?”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安若非伸手就去拧她的嘴:“快叫我看看,才两年不见,这嘴里是长出獠牙来了?比着先前是越发尖利了。”小玉连忙告饶,央告安若与和安若素姊妹替她说情。
众人笑闹了一阵,走到里间门口,安若非是再没心思了,一把推开了搀扶她的小玉,神情是压制不住的急切,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目中含泪,眼神不住地在周漱玉和吴姨娘之间来回看。
丫鬟们忙拿了两个红绒垫子铺在地上,安若非纵然急切,却也不得不略等了等苏瓷,等他赶上来之后,夫妻二人才一起下拜,先给周漱玉磕头,再给两位姨娘请安。
周漱玉等强撑着受了他们的礼,便一叠声地叫起来,迫不及待地招手叫安若非上前,娘三个围着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虽比着在家时略清瘦了些,却面色红润,精神也十分健旺,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二姑娘,三姑娘,快来给你们姐姐、姐夫请安。”周漱玉冲站在里间门口的两个女儿招了招手,笑道,“自打上次分别,都快两年了吧?”
安若与这才带着妹妹近前,给姐姐、姐夫请了安,各自得了一份表礼:一个尺头,两朵时兴的宫花,还有两个吉祥如意的银锞子。
这时刘二家的进来说:“太太,老爷派来人来,请姑爷去书房一叙。”
苏瓷正觉得待在这里不自在,闻言如蒙大赦,忙对周漱玉等行礼道:“岳母大人,两位姨娘,小婿便先去拜见岳父了。”又与安若与和安若素相互拜别,跟着刘二家的退了出去。
他一走,虽没人说破,但大家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周漱玉拉着安若非在脚踏上坐了,安若与和安若素姐妹各自坐在母亲和大姐姐身边,彼此亲密无间。
周漱玉忙问道:“大丫头,我看你比着先前瘦了许多,莫不是苏家那边磋磨你了?”
吴姨娘担忧地看着,眼中已含了泪。
“什么磋磨不磋磨的,还不就那么回事?”安若非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全是讥讽,“世人都爱拣高枝,怕走下坡路。
公公和二叔都认定了二龙相争必然是圣人得胜,自然就怕父亲看不清形势、抹不开脸面,仍旧供老圣人驱使。”
自安介山高升入京的消息从吏部传出来,安若非就察觉出自己在苏家行事有些滞涩。
若要认真说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很多都不算事,但就是莫名让人膈应,认真当个事说就显得小肚鸡肠。
安若非也是自幼被家里精心培育的,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计较也无用,索性就当不知道。
反正她父亲还是三品大员,入京之后还是在户部这样的重要部门做堂官,想给哪个部门使绊子都容易得很。只要安介山一日不倒,苏家就一日不敢真得亏待她。
尽管安若非已经尽量轻描淡写了,吴姨娘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苏家这杀千刀的,当初求娶的时候一千一万个陪小心,恨不得把你当成祖宗顶在头上。如今把人哄过去了,咱们家在官场上的力也借给他们了,他们自觉站稳了脚跟,就开始磋磨人了。”
朱姨娘也恨恨地骂道:“当初若不是老爷修书一封,他们家二老爷哪能那么容易就得了湖广的肥差?真是端碗吃饭,放碗骂娘,念完经就打和尚!”
周漱玉也是气得不行,却也知道官宦之家联姻,往往比普通人家嫁娶更加残酷。
普通人家尚且遵循“七出三不去”,嫁到婆家之后娘家败落了,婆家人就算给几个白眼,也不好拿新妇如何。
可在官宦人家,若没了利益可以攫取,就会有许多听着就不像是能治好的病症名头等着你呢。苏家的吃相固然难堪,再换一家也不一定就好多少。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安若非搂进怀里用力抱着,只一个劲地说:“大丫头受苦了!”
这种事情,安若与和安若素都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让她们跟着听已经算是出格了,自然没她们说话的份。两个一个轻抚大姐的背,一个隔着母亲握着大姐一只手,脸上都有愤恨之色。
半晌之后,周漱玉才又问:“女婿对你怎么样?”
提起丈夫,安若非的脸色好了许多,眼中也有了些笑影:“他倒还算体贴,也是个明白人,抚慰贴补我从不在婆婆跟前,省得叫婆婆吃心。”
周漱玉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对两位姨娘道:“当年我就看这孩子不错,如今瞧着果然不错。这婆媳之间处得好不好,看着是两个女人的事,实际上还是得看中间那个男人会不会调和。”
朱姨娘笑道:“这话不错。小时候我还在自己家时,就常听家里老人说夹在婆媳间的男人;聪明的两头瞒,蠢货就两头缠。”
吴姨娘却冷笑道:“你们别真把男人当傻子,他们如何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母亲和妻子相争,为的都是讨他的欢心,他心里乐不得呢。”
安若素不由看了吴姨娘一眼,想不到古代的女子也有看事明白的。再看周漱玉和朱姨娘都是满脸赞同之色,她不由明悟:哪个时代的女子都不傻,只是自主权不在她们手里,形势所迫,不得不为而已。
安若非反过来安慰道:“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苏家也没明着为难过我。自从圣人在乾清宫亲口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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