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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修甲

小说:

错把反派当成主角的下场

作者:

吞禹

分类:

穿越架空

《错把反派当成主角的下场》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目光无时无刻不放在自己身上?

姜琼华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这姑娘虽然聪慧通透,但就是太过依赖信任自己,从来都没有生疑过。

哪怕天下人都在谩骂痛恨自己,明忆姝还要固执地同天下人争辩。

姜琼华来这世上三十四载,见过数不尽的反目和背叛,唯独没体会过被人全然信任的感觉。

她曾经以为明忆姝对待自己也是趋炎附势的必然,谁曾想,这傻姑娘却是用了真心实意的。

伯庐是相府掌事,跟了她几十年的老人,看得应当是清楚。

姜琼华低头瞧了明忆姝一眼,到底还是难以理解,自己这般恶贯满盈的一个人,她是怎么敢的?

难道是这些年待她太好,叫她蒙蔽了眼睛,都分不清人性善恶了吗。

这可不行。

姜琼华想,明忆姝作为自己的一颗棋子,可以心术不正,但不能不明事理,毕竟愚钝的棋子是难当大任的,不如提早丢弃。

正这样盘算着,姜琼华突然察觉掌心一热,自己先前擦净血迹的那只手被人温柔地牵好,触感柔软温和,明忆姝的手一触碰便知道没有做过任何重活,素手温香,宛若无骨。

思路突兀地被打断,姜琼华蹙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也没有挣开明忆姝的手,只是任由对方牵着。

“你先回府,孤去办点儿事情。”姜琼华把人送上马车,看到对方依依不舍地拉着自己的手,于是又添了一句,“很快便回去。”

明忆姝松开她的手,清澈的眼眸蕴含着温柔笑意:“我在家等姑姑回来。”

姜琼华沉默片刻,突然也进了马车。

她解开身上的墨绿氅衣,披在明忆姝肩头,动作决然,好似一直都想这么做了。

明忆姝有些惊诧地看她——在这个朝代,不同色彩亦可以用来辨别权势地位,这墨绿织金的衣裳只有王侯将相才能穿,自己披上,是不合规矩的。

“外头风雪大,你且穿着。”看出明忆姝眼中的担忧后,姜琼华又道,“这是相府马车,还有孤的人跟着,无人敢多言。”

·

外面风雪更大了,苍茫之中,天与地都相连起来,看不出晨早昏定。

古道边有一避风的亭台,接应杨薄傅的人便等在那里。

茫茫风雪中,远远走来一人,小厮定睛一看,发觉是踉跄独行的杨太尉。

小厮不禁有些疑惑,他怎会一人前来?同行的狱卒呢?

人近了。

“太尉,这里。”

小厮匆匆迎上去。

紧接着,小厮终于看清了什么,猛地愣在了原地,只见苍老的杨薄傅在风雪中摇晃了一下。

——原来,杨太尉肩上搭了一只手,那人借力推刀入腹,毫不留情地给杨太尉来了一记。

杨太尉当着小厮的面缓缓矮身跌地,小厮震惊地平视前方,视野里看到了持刀者微抬的下巴。

杨太尉泛白的囚衣瞬间炸开惨烈的红,鲜血喷涌之后,又淌入雪中。

“姜丞相……”

小厮跪下,颤抖不止。

生死恐惧下,小厮膝行上前,微卑地恳求姜琼华饶他一命。

姜琼华连个眼神都懒得分,冷淡开口吩咐手下人:“都处理干净了。”

她甚至不屑于去追查小厮背后的势力,无非也就是那些宵小杂碎罢了。

眼下天寒地冻的,她还是更想回府给明忆姝上药。

上药……

姜琼华霎时生出一种不悦的情绪,她转身,越想越气,若不是因为杨薄傅,明忆姝也不至于受了伤。

那是自己的人,未经自己点头,怎么可以因为外人受了伤?

还有。

也是因为这个杨薄傅,所以昨晚明忆姝才和自己置气的。

姜琼华越来越不是滋味,走了没多远,转头又回去,神情愈发的冰冷阴鸷。

·

这一耽搁,回府后便有些晚了。

姜琼华本打算直接去寻明忆姝,刚走到一半,突然察觉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有些重,便改道先去沐浴熏香了。

“丞相,奴是否要去叫明姑娘来为您濯发?”

伺候的仆从隔着殿内连延的屏风和长幔,不敢上前。只因这位右相讨厌别人近身,但明姑娘是个例外,每次沐浴濯发,右相都会派人把明忆姝叫来伺候。

“免了,她还伤着。”姜琼华声音冷淡,“金疮药给她送去了吗。”

仆从道:“送了,医者也去瞧过,但是明姑娘早早歇了,应当是没有上药的。”

姜琼华不禁有些愠怒,也不知是因为明忆姝食言未等她,还是因为对方没有及时上药。

“把人叫醒,就说孤马上过去,不许睡着了。”

“是——”

·

右相府邸极其奢靡,宫殿屋宇完全是按着姜琼华心情来的,也不管规制是否僭越,比如明忆姝的寝殿,就比那前朝皇后的椒房殿都靡丽豪奢。

被告知右相要来,明忆姝卸了珠钗,青丝未绾,早早地候在门口,一身浅黄衣裳在月色下仿佛泛着光。

不远处的池中有一轮皎月,她静静看去,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朝代,衣裳色彩代表了权势地位,但皇帝却不穿明黄色,而是用赤白交融作为帝王的象征。

但金与黄,依旧是权贵子弟才能接触到的颜色。

明忆姝站了许久,终于等到姜琼华前来。

“在想什么,这般入神。”姜琼华见她穿的薄,用长辈惯用的口吻叮嘱道,“还受着伤,外面这般凉,你也不去殿内候着。”

方才过来时,姜琼华远远瞧见明忆姝的身影,不知为何,竟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一抹孤寂,这姑娘候在殿门口像是月下的一枝明桂,虽然姝丽清绝,但却多了几分愁丝,也不知道在感怀什么。

此刻,她见了自己,才把那份孤单一敛,整个人也鲜亮了不少。

“落雪不冷,雪融冷,我想在外面等,能更快见到姑姑……”明忆姝前一句话还未落,后一句便接上了,“姑姑发丝怎还未擦干?”

姜琼华与她往殿内走,移阶几步后颇有些诧异地抬头瞧她:“怎倒这般细心?”

明忆姝好似笑了一下,并未接话。

也是,她本来就细心,姜琼华边走边如此想,想着想着突然回想起了先前在天牢中伯庐的那几句话——心里记挂着,目光便也会追随着。

姜琼华又睨了她一眼,心说这人倒也难得情深,懂得知恩图报。

可惜,“恩”是假的,她回报给自己的,自己也不在乎。

“忆姝来为姑姑擦发吧。”明忆姝在姜琼华开口之前,便将人引到了美人榻边。

矮榻弧度缓和,但也只够歇一人。

等姜琼华回过神来,正要说点什么时,对方已经拿起洁柔的丝绢来为她梳拭了。

姜琼华本来是想监督她用上金疮药的,结果被这一打断,便也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明忆姝太会伺候人,玉指纤柔轻缓,擦发时,不仅仅只是擦干头发,还会配合着齿梳为人压揉穴位。

精细、小心、温柔。

姜琼华每次烦躁时,头也会跟着隐隐作痛,但只要明忆姝来为她按一按,好像便也没那么难捱了。

过了有一段时间,姜琼华才睁开眼:“孤叫人送来了金疮药,记得用。”

明忆姝收起丝绢帕子,递到迎上来伺候的奴仆手里,回身笑道:“姑姑怜我。”

目的也达到了,人也看过了,姜琼华便想着要走。

她道:“夜色不早,你也累了,今日早些歇了吧,孤来瞧瞧你便放心了。”

姜琼华来时,已经派人叫醒过她一次了,知道她浅眠,便没想着继续逗留在此处。

“方才已经睡过,现在还算有精神,姑姑若是不急,忆姝为您修甲可好?”

明忆姝说这话的时候,下人已经把修甲的精致物件奉送上来了,她将整个矮脚托案全部接过,很自然地来到姜琼华身边。

姜琼华莫名地瞧向她:“这些下人做的活,你何需花心思来为孤做?”

其实姜琼华本是想着回去歇下的,她昨夜未睡,今日又劳顿一天,身子本就疲累,这些细碎活儿,其实是不想搭理的。

“姑姑方才沐了身,正是修甲的合适时候。”明忆姝把矮脚托案放在美人榻边,温和地跪坐在长绒地毯上,她轻轻托起眼前人的手,也不去看对方,“姑姑,指甲长了。”

“你怎知……”

姜琼华正开口,低头顺着对方目光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确实长了些,对方观察得很细,细致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指甲已经长了些。

既然对方想要帮自己打理,那便由着她吧,姜琼华不喜在这些小事上分心再做主张,便默许了。

刚开始时,姜琼华还饶有兴趣地低头瞧她,见她认真细致地捏着磨甲条来为自己修整,但渐渐的,姜琼华便发现一个问题——

明忆姝并未直接去修剪,而是一直用磨条沿着甲端轻轻地挫磨,磨甲的物件很精致,并不粗粝,所以这样修甲便会很慢很慢,本来不怎么花时间的一件事,被她延得极其漫长,没几个时辰是无法完成的。

因此,在明忆姝再一次拂去细屑时,姜琼华开口了。

她说:“没必要如此精细,虚费力气和时间。”

“为姑姑修甲,不虚度。”明忆姝又说,“剪去的甲端比不过磨的,会容易伤到。”

姜琼华倒也没继续同对方争辩,她又歇回了榻上,心里思量着,指甲而已,再尖锐又能锐利到哪里去?难道还能伤到人不成?

也罢。

姜琼华并未再深入细想,她只是猜测,明忆姝心思细腻,未经过什么大事儿,所以才会有这种女儿家的小意温柔,觉得一个剪过的指甲都能伤到人。

明忆姝专心注目良久,终于抬头望了对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姑姑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先歇一歇,修好之后,我再唤姑姑起身。”

“嗯。”

姜琼华一边由着对方,一边垂眼瞧着跪在自己膝边的她。

明忆姝生的实在婉丽,哪怕是无心的一个动作,都能惹人垂怜,此刻,这人就这般长跪在旁,舒展的肩背薄态轻盈,好似笃静守柔的仙人,不惹一丝尘埃。

也是在这一刻,姜琼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她养在府中六年了,白驹匆忙,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不过……这单纯澄澈的模样,倒是一如当年。

姜琼华掸开正在被对方捏着的食指,顺势用指尖挑起明忆姝下巴,细细瞧去:“让姑姑好好瞧瞧。”

明忆姝顺从地抬头,眼眸潋滟纯粹,与她对视时,专注得好像要把对方全部装进眸底的那池水中。

被这双眼睛瞧着,哪怕是姜琼华,心头都得滞涩一瞬。

属实美得倾国倾城,姜琼华这些年本来都看习惯了,这时夜里瞧人,才发觉自己这些年错过了什么。

到底是年轻姑娘,靡颜腻理的,每一处都漂亮得很,或许也得益于这些年锦衣玉食的堆砌,这姑娘格外的娇软动人。

脸庞生得好,姿容身段也是一绝,再加上性子温柔细心,真是叫人挑不出一点儿不好的地方来。

唯一遗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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