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信封与景昭辰之间来回游移:“你莫要心灰意冷啊,我知晓你信不过你那个母后娘娘,师父同我也在努力寻找能解除你那毒蛊的法子。”
他的问题接二连三,景昭辰神情有些波动,可他不能透露太多,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麻烦。
必须要留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
景昭辰为自己斟了一杯,放下茶壶看向元洛:“师兄,我五岁时母妃故去,虽被皇后收养,但人人都能看出皇后不过是拿我当继承皇位的棋子,从而稳固孟氏一族的权势。”
元洛神色黯淡,叹了口气:“皇族不是寻常百姓,皇后亲生的睿王殿下神智不全,已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她自然会把所有赌注压.在你身上。”
“当年我母妃的死因疑点重重,鸣泉关五座城池,十八万将士的死还未昭雪,我想活下去,师兄。”
“你此番南下……”
“我不能告知你太多,我五岁起奉命在武场跟随傅师父学习武艺、骑射,那时你也才七岁,却并不防备我的身份,处处照料,你与傅师父皆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轻易将你们拖下水。”
景昭辰再度将信封推向元洛:“师兄,这里面的东西关乎整个翊王府,若我此行遭遇不测,自有人告知你,届时你将里面的东西按我的叮嘱所做。”
元洛仍不敢接:“遭遇不测?你不是秘密南下?”
“对,我不仅要南下,还要堂而皇之的南下。”
“你疯了!你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好好好,即便我不问你要去哪,圣上与皇后娘娘知晓也会百般阻拦!”元洛简直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知晓也好,阻拦也好,都挡不住我的决心。”
这条苟延残喘的命,生死只在一搏。
元洛太了解他了,他性格偏执,认定的事极难更改,如今更是已将生死置之事外,若不是自己与他曾是多年同门,情义颇深,以这位翊王的性子绝不可能与他好好讲话。
突然想起一人,元洛抬眸看向景昭辰:“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有什么差池,翊王妃该怎么办?”
景昭辰神色凛然一紧,捏着茶盏的手指恍然一抖:“我自有安排。”
他的反应落在元洛眼中,元洛诧异问:“你莫不是动了感情,翊王妃不是皇后娘娘寻来为你冲喜的吗,这才半月多些,怎么提起她便换了另一幅神情。”
“师兄,若我此行安稳而归,你自会知晓。”景昭辰端起茶盏向他敬了敬。
元洛慌忙按住他的手臂:“别敬我,茶水解药效,我暂且答允了,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景昭辰放下茶盏。
“这么晚了,师兄这番模样也不能从长街回府,你命人收整出来一间屋子让我睡一晚,明日我再回去。”
元洛从案几上拿起那封厚厚的信封,整了整寝衣的领口,又低头看到仅剩的一只鞋,又道:“再给我找双棉踏。”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宫门到了开门的时辰,皇后娘娘便已正襟危坐在翊王府藏书楼中。
“一个刺客,交给刑部或者诏狱来审不是一样,你的病情刚刚好转一些,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生下子嗣!”皇后凤眼中含.着隐隐的怒气,看向正慢条斯理喝药的景昭辰。
榻上的人仿若没有听到,轻轻地吹了口气,吹散汤药氤氲的热气后轻抿了一口。
孟皇后见他不答话,强忍着心中怒火,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周总管:“翊王妃呢,为何翊王在住在藏书楼中,莫非二人一直分局而住?”
她迫切地需要翊王生下子嗣,只要是在翊王府,从甄氏肚子中.出生的子嗣,那便是她的孙辈,届时她同样可以将这个孩子立为幼主。
翊王、衡王,都不过是一个垫脚石。
“回禀皇后娘娘,王妃她……”
“周总管先退下吧。”
景昭辰不紧不慢地晃着碗中的汤药,抬眸示意,周总管得到解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躬身退出藏书楼。
“母后,儿臣突然有个疑问,您既然这般想要孙儿,为何不让睿王皇兄成婚呢?”景昭辰将药碗放在榻边的小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孟皇后。
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辰儿,母后如今是在为你筹谋,你当体谅母后的良苦用心啊,你想想你母妃临终前的遗言,难道你要违逆她吗?”
榻上的人陷入沉默。
孟皇后非常满意他的反应,这是她屡试不爽的招数,一旦景昭辰有脱离自己掌控的趋势,他那位母妃便是挟制他的利器。
“这便对了,你母妃将你托付给本宫,正是想让本宫为你谋取一份好前程,本宫母族孟氏一族听闻有方外名医可以治你的毒蛊,已经派人去请名医出山。”
“辰儿,眼下最紧要的是先让甄氏有孕。”孟皇后将语气放平和,涂着丹蔻的指尖覆上景昭辰苍白的手背。
景昭辰从她指尖下抽出手掌,用棉巾擦去唇上的水渍:“是因为睿王皇兄没有生育子嗣能力吗?”
孟皇后心中顿时惊慌起来!
他怎知稷儿无法生育子嗣?!
这些年孟皇后不是没有试过,宫女,通房,甚至见不得人的手段她都有尝试,只要有女子与稷儿行.房后有孕,她便会用尽一切方法确保这个胎儿平安降生。
然而全没用,她从宫外秘密请来的郎中确诊,稷儿,此生再无生育子嗣的能力。
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景昭辰身上,只要景昭辰活着时让甄氏有孕,她孟氏一族的未来便有希望!
孟皇后只慌乱了一瞬,立即收敛好神情:“你皇兄心智不全,母后自然更倾向于你,辰儿,你我虽不是亲生母子,可毕竟也有十五年相处时光,母后自然是为你好。”
“既然是为了儿臣好,儿臣想请求母后一件小事。”景昭辰看着孟皇后,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辰儿说,只要母后能做到,一定答允。”
“儿臣厌倦了京都,入宫那日曾向父皇求一块封地隐居,可是,被父皇驳回了。”
孟皇后眼神一紧:“你……”
“所以过几日儿臣将隐姓埋名南下,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了此残生。”景昭辰的语气极其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你的小事。
“不可!”
孟皇后猛地一拍桌子,风眸中满是怒意:“这怎能是小事,本宫绝不允准!”
景昭辰早就料到她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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