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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刺杀

小说:

藏狸

作者:

青梅嗅

分类:

衍生同人

郑卢观最近奉宫中的命令来采买一批小太监进宫,按着宫里的规矩,不管是从哪儿收来的娃娃,但凡想要进宫讨这口饭吃,都必须在当地受了宫刑再说。于是一切按着规矩走,此次郑卢观收的所有娃娃,都得一个个的排队阉了。至于阉了之后如何,不好意思,那得看您有没有这个命,过得了这道坎。

眼看着一个个男娃娃进屋挨刀,无论是腿软发蒙的、流泪不止的,还是苦苦哀求的,最后还是认命般被抬了进去。可没想到轮着一个小太监的时候,这平常看着沉默寡言的小兔崽子突然之间就发了狂,拼命地挣脱,师傅差点按他不住,郑卢观手上还被他咬了一口。

他们这么一闹,就惹着郑卢观了。对郑卢观来说,这本是个赚钱的肥差,就算去了该孝敬宫里其他公公的那份,他自己也能留下不少好处。可未承想这一次,号称“江南第一刀”的净身师傅仇一刀居然失误连连,几天下来折损了好几个娃娃。郑卢观心疼得不行,他倒不是心疼那些小孩,而是心疼自己那份好处。要知道宫里的那几位可不管你死了几个,该是他们的银子那是一钱都不能少的,这个损耗等于白白落在了郑卢观的头上。他老人家心里本就不舒坦,再见着这么一出,火一下子上来,最近心情都不好,恰好最近书院的文人骚客又在编排宫里的阉贼搞坏国政,一时对宫里老阉人风评很差。

郑卢观如述家常般说道:“世人有个通病,都喜新厌旧。殊不知衣服穿旧了贴身,人用旧了贴心。人老了精力当然不济了,可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奢望,经历的事多了,事君做事就谨慎,就老成,就不惹乱子。当家就得用老人。当然,那些年壮的不高兴了。他们精力旺盛,整日想着往上走,路又被老的挡着,自然就把我们这些老的看作眼中钉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而不死是为贼’,年老的在那些年壮人的眼中都成了贼了,还是说看不起的,从来只有阉人呢,咱家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贼到底偷了他们什么东西。”说到这里一向喜怒无形的郑卢观自己先笑了。

沈系舟看见郑卢观唤人进来,几个小内侍将纸帛捧进。

十二月的天降雪,风里渗着雪气,帘子一被撩拨开,沈系舟袖旁的那盏烛火就被刮进来的风雪吹灭了,那张适才有些许血色的冷白面容在门外斜打进来的光下晕染,似是顿了顿,微微垂眸,她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

郑卢观将几本佛经搁下:“陛下吩咐,质子浮躁,扰了国公府宴席,您日后再生事端,让质子将佛经抄上三百遍,一定要端正秀娟,可以看得出忏悔之心。”

沈系舟知道这是魏帝在警告他,便伸手收好那些纸帛:“我一定好好抄。”

话音未落,几人将沈系舟押到后院的雪地里,给他搬来一张书案,沈系舟被压在书案面前。

原本周遭静得如死水般,这一声却将躲在毡帐下避雪的冬鸟皆惊起发出惊惶的声音,扰得人心里纷乱。沈系舟低头打量,玄色漆木案直接以笔直翘头线条打造,只在案沿以朱红色绘有诡异夸张的兽类图案。

沈系舟突然背上狠狠一疼,抽出来的鞭子极为凌厉:“心诚。”

宫人将笔墨纸砚摆上,“质子,抄血经,要放些血,你忍着些。”

沈系舟被郑卢观揪住手,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滴在砚盘上,有人将血磨研开,沾上后用毛笔沾了递过来,沈系舟接下毛笔,试着写字。

外面的风停了,却仍在下着雪,冻得人腕骨都在疼,写出来的字并不好看,但或许是因为疼,沈系舟适才冷白的面颊有了层薄汗,琉璃色的眼尾漾出胭脂色,艳得人惊心动魄。

一张纸帛抄写下来她的手腕已经被冻得青紫,偏偏血又冻腻得极快,每隔半刻钟就得放次血,正写着,沈系舟看见了来看笑话的谢玄衣,郑卢观忙亦步亦趋地上前去迎,帐内外的人跪倒了一片。

那人行在宫灯光影布出的暖阵中,脚步并不快,他站在沈系舟面前。沈系舟的下唇被自己抿得发白,狐狸眸中带有躁郁。

众人在看清他脸上的红砂吓得哆嗦,那极艳的朱砂附在眼角,不大不小,甚至像朵梅花。天光在他面颊上镀上玉润的清辉,却依旧掩不去谢玄衣浑身的戾气,他穿着锦玉墨衣,脚踏乌金云革,显然刚从朝会上下来,虽说那朱砂印记不小,放在脸上肯定有碍观瞻,但是放在谢玄衣身上,却将少年人的剑目星目衬得越发俊朗,将眼角的轻挑矜贵的风流意气展露无遗。

沈系舟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在冷雪下抄写佛经,郑卢观歇下手,抖了抖身手,忙恭敬道:“殿下,可要奴才吩咐备水伺侯?”

谢玄衣的眼里是浓墨重彩的情绪,此刻正翻涌着寒气狠戾的冷光,低眸看见那不碟血水,用指腹沾了捧住沈系舟的脸,在她脸上划出同样一个弧度,笑得有些沉闷:“好玩吗?”

淋漓的血晕了他的指尖,沾着血的手就这么允许握着沈系舟的手腕。

沈系舟本来遭了冷风吹袭的手就冻得不成样子,稍微一握就会骨痛,这下差点疼出眼泪,目光却在寒风中好得吓人,这种眉眼无论做什么表情看着都是极勾人的媚态,她完全就是照着祸国妖女的长相分的,偏偏却是男儿身。

沈系舟并不知道谢玄衣怎么想的,但她就是气不过,所以用北国的朱砂作报复而已,朱砂稀有专供皇室,用作撰写文书,可保千年不褪颜色,但也并非不可洗去,只需用椒草的药汁洗脸便可不留痕迹。

陆安随侍在谢玄衣后面,只有他知道昨晚太子有多吓人,他可是最重礼统规矩之人,在外人面前永远端压持重,不能容忍自己有一丝不得体,昨晚发现眼角这块污东西,指结直捏得咯咯作响,今早议政时魏席还先叫了一句,太子何时有过这么一副模样,宫里都觉着新鲜,可只有东宫的人快被吓出病来了。

沈系舟被他一拽,玉碟上的血被打翻,污了她适才写的佛经,沈系舟气极,将他生拽进殿内,关上了门,身子才渐渐暖和些,她取来巾帕和椒草汁。

谢玄衣冷眼看着她的动作,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沈系舟用巾帕认真地将他眼角的朱砂拭净,鼻尖萦绕着某种熟悉的名贵檀香,白玉冠只笼拉了一半的头发,另一半就犹如星沟般直泻而下。

沈系舟对着背后的镜子漫不经心地照了照,也看见了自己脖颈上被自血液沾上的痕迹,她垂眸看向已经稍显平静的谢玄衣,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疏淡。

他这人,顶尖的相貌,从小又是锦衣玉食,气质性情却是寡淡又薄情,此刻望向她的目光虽是冷淡,却莫名带着压迫感,说到底,她还是怕他,因为他太像只踽踽独行的鬼,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谢玄衣看向沈系舟脖颈上的红痕,并不是他用了大劲,只是沈系舟来掖安这段时间一直病着,也不怎么见日光,皮肤便是那种没什么血色的病态苍白,磕碰下,都留有淤青。

“下不为例,沈狸。”

谢玄衣擦干净脸后掀开珠帘,回头阴郁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站在殿内的沈系舟,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衣裳变得皱巴巴,领口也敞露着,露出来的锁骨突出,皙白的脖颈上尽是不正常的淤青和红痕。

谢玄衣阴沉着离开,陆安随即跟上,陆安虽然生得不矮,但还是要费些劲才能追上谢玄衣的脚步。

“宫里禁军卫所买马的事儿办好了吗?”谢玄衣冷着脸问。

“大灾之年,灾民苦不堪言,官府也捉襟见肘,难以为继。掖安城购买赈济的粮食,需要一百四十五万两银子,而国库只能拨出一百零五万两的款项,差额也就只能由地方设法解决了。青州八旗兵营需要军马,军马从来都是到口外购买。本年,抚标城守营也要补充马匹。秦将军奏请朝廷批准在边郡买马,但是兵部不肯变通。本来所需购买军马只有五十一匹,数量不多,倘若去口外采买,往返七千余里,运费昂贵,再加上长途跋涉,马匹保不住中途倒毙,损失就更大了,而且边郡马健壮,可以用作军马。在财政极其困顿的情况下,资金周转,没有外流,间接地援助了边郡这个灾区。”

“兵部那些老顽固,八旗兵营和抚标城守营都到了规定军训期间了,不能再拖,他们户部又拿不出钱,变通办理吧。”谢玄衣说着已经到东宫,外边正候着姜明理,他看上去没有休息好,眼皮子底下好大,一团乌青,他用来涂抹在脖上用来遮盖痕迹的脂粉也被汗冲掉了些,那瘦削的脖颈上,不止有水雾,还有几道斑驳鲜红的指痕。

谢玄衣淡淡瞥了一眼,径直走向殿内,陆安替他打帘,再请姜明理入内,接着他捧着热茶走到帐边给他们侍茶。

要紧事都将几位宫人屏退在外。

陆安娴熟地挽起袖子将铜壶里的水倒出来,谢玄衣接过也不喝,只是轻轻摩挲着建盅边缘上的纹路,目光落在畏缩目光的姜明理身上:“姜大人今儿倒是空闲,孤这地方哪有楚王那处地方好,满朝文武虽不肯得罪东宫和皇帝殿,但孤在外征战多年,势力多在关外边郡,京里的党羽奥援寥寥可数,相公当中除裴相、杨相齐心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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