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苑仆舍。
一群仆从在聚众闲聊,他们原是行止苑的老人,但自从鹤照今从离轩搬回来后的次日便下了严令,内院只许心腹出入,其它闲杂人等只需干好正事,并远远避开内院即可。
这帮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恶奴自是生了怨气,鸠占鹊巢久了竟无耻地将行止苑当成了私有物。眼下内院的仆从因主子担心得六神无主,他们却有闲心在此扯淡。
“大少爷身子骨忒弱了些。”
“老夫人和老爷一大早来看过了,成箱的金贵药材送进了内院,但许久不见醒。”
……两个身形粗壮的仆妇碎嘴个不停。
另一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也不曾停歇。
“你们听说了吗?表姑娘漏夜进了咱们院子,一整夜没出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妄议主子可要被发卖的!还是表姑娘,你不要命了?”
“切——不过是个外姓女,有什么好得意的!”簪戴绒花,穿青翠色褂子的婢女边哼边随地啐了一口。
“跟你说不清……”容貌姣好的蓝衣婢女低声辩解了一句,她不敢惹麻烦,不然又要吃冷饭了。
“哼,谁乐意跟你说啊!走走走,我们离扫把星远一点。”那满嘴喷粪、双眼细长的婢女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刻躲远了,跟怕沾染上污秽似的。
蓝衣婢女垂头不语,她伸手擦了一把眼睛,跑到屋外去了。
“别管她,来来来,我们继续说。”
“大少爷对表姑娘另眼相待,有人说是因他二人早有了首尾。”
“可昨夜大少爷不是突染重疾吗?”
“诶,昨夜降温,说不准是人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玩得过了头呢?”青衣婢女丢了个暧昧的眼神,把一群人全闹了个大红脸,“大少爷长得跟画上走出来的仙人一样,表姑娘真是捡了大运了……”
“快别说了,羞不羞啊!”
“咱们姐妹谁跟谁,别告诉我,你们没觊觎过大少爷……”
彼时,仆从们议论的中心——姜芜与鹤照今千真万确待在一处。因为在前一年间,次次如此,无论多晚,但凡鹤照今旧疾复发,姜芜皆会任劳任怨随侍左右。
“表姑娘,去偏室小憩一会儿吧,您都熬了半宿了。”玳川扶住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的姜芜,忧心地说。
“要小的说,全怪那令则公子,若非他暂居府邸抢了离轩,搅得主子夜夜不得安眠,此次病症不会复发得这般快。昨日也是他非要拽主子出府,去那劳什子季家总商行,他自个儿去不行吗?”
姜芜迷迷瞪瞪的睡意全被念跑了,“别把兄长吵醒了,你去帮我泡杯浓茶吧。”
玳川唯唯诺诺地领命退下,独留姜芜坐在榻边的黑漆雕花圆凳上。
青帷半解,苦涩的药气浓重刺鼻,姜芜着实不忍将榻上脆弱得轻如云烟的男子,与照今公子联系到一块儿。她努力瞪了瞪眼,将未生出的泪意赶了回去,可视线依旧慢慢变得模糊了。
连续三夜两日,鹤照今困在噩梦中无法脱身,衣衫和布帕换了一轮又一轮。
第三夜,灵魂快要出窍的姜芜扯下贴身玉佩,塞到了鹤照今手心,她和玳川说:“你留神盯着,兄长后半夜许是要醒了,我去偏室眯一小会儿,有事叫我。”
“是,小的知道了。”玳川站在离榻边三尺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气息平缓的主子。未拉扯严实的青帷露出了榻边修长如玉的手,有红绳缠绕于指间……
离轩。
“鹤照今还在病中?”容烬斜椅在窗边竹椅上,打旋儿的夜风卷着斜斜细雨落在他的衣摆边缘。
他昨儿傍晚便醒了,沉睡许久,全身酸泛难耐,本想借散步的功夫去行止苑一游,顺便再提一提季家总商行里面的勾当,却被清恙告知,鹤照今病了。
“病来如山倒”一词,他常听胥大夫挂在嘴边,可鹤照今,弱冠之年,被一场伤寒弄得下不了床?
容烬好奇心起,又因好歹是在鹤府做客,便在今日清晨,难得的大发善心一场,去了行止苑探望病中好友。
然而,被挡在院外不得进,只留下了他随手捎带的百年人参。
清恙给黄花梨彩漆矮几上置凉的茶盏换了水,他思索了一瞬,点头回道:“应当是。”
“罢了,先不管他。病去如抽丝,鹤照今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怕是要再养养,他暂且靠不上,我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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