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亲上落霞山法祯寺为鹤照今求平安符一事,知晓者众,除了偶遇的香客,鹤府几乎人人皆知,因为她是被落葵扛进鹤府大门的。
寒气入体,又是女子之身,姜芜遭了好大一场罪,浑浑噩噩间终于彻底失了意识。
许是佛祖感念信女诚心,当夜,鹤照今果真醒了。
菡萏苑。
已值夜半,鹤老夫人守了许久,姜芜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但没丁点儿要醒来的迹象,她本就心急难安,眼下罪魁祸首又主动送上门来,她哪能不怒?
“你看看你把阿芜害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照今,你该知道祖母的意思。可阿芜……诶,你若不好好待她,老身便当没有你这个孙儿。”
鹤照今低眉顺眼一言不发,任凭老夫人发泄怒气。
鹤老夫人气得猛捶胸口,后被肖嬷嬷连劝带扯地拉走了。
寝卧内室。
落葵倚在榻边给姜芜更换降温的湿帕,听见脚步声,她起身无言行了一礼。
鹤照今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去外间等候,落葵听命离开了。
烛火葳蕤,穿透桃粉色帷帐,给榻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姑娘打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影,即便如此,鹤照今依然能越过伪装,看见她毫无血色的肌肤,是因为他。
姜芜梦话成珠,断断续续地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有些词他听不大懂,一如往常她那些奇形怪状的想法。
鹤照今缓缓弯腰静坐于榻边,他将铜盆旁搭置的帕子浸湿,擦了擦姜芜白里透粉的掌心,死气沉沉的病气从她的周身萦散,他不希望看见她如此易碎的模样。
“阿芜,我该说你什么好呢。”细语几不可闻,鹤照今将胸前衣襟处温馥的白玉佩稳妥放进了她的手心。
而姜芜,对他的话隐有所感。梦境之中如伶仃浮萍飘泊无依,她随波逐流,无望地去往看不见的远方。
“阿……照……”破碎的字词从姜芜淡得近乎透明的唇角溢出,鹤照今听得不太明晰,他吞咽了下口水,只好凑近些许去听。
“兄长……阿照。”
他想,他知道为何方才祖母会生那般大的气了。
阿芜唤他“阿照”……猝不及防的红晕爬上他的耳垂,蔓延至墨发遮蔽的看不见的地方。
鹤照今病体未愈不便久待,玳川和落葵轮番劝了又劝,还是后者说“请大少爷不要辜负姑娘的一片苦心”,他才拖着步子一步三回首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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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轩,窗下竹椅。
清恙给他家主子最近的心头好铺上了厚厚的锦褥,于是乎,容烬躺得更自在了。
“平安符寄往上京了吗?”容烬闷闷的声音从骨扇下端传出。
清恙肯定点头,“寄了。主子,法祯寺果真名不虚传,您这平安符没白求!”
“何意?”
“听鹤府下人说,姜姑娘回府后不久,鹤大少爷便苏醒了,只可惜……诶——”清恙低头摆弄食碟,往嘴里塞了块槐花酥,“香,主子可要尝尝?”
容烬:“……不必,那姜姑娘算得上珩之半个救命恩人了。”
“是啊,”清恙嚼嚼嚼,“可惜把自个儿淋病了,说起来,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关系可真好,”他羡慕地肯定道。
“聒噪,你端出去吃。”容烬逐客,清恙不敢逗留,他往外走了两步,又噗嗤哼哧地跑回来问:“主子,齐烨去哪里出任务了?还不回?”
“你别多问,晚些日子便知晓了。”
“哦,”清恙丧气地复往外去。
乘岚和齐烨都不在,他有话都不知和谁吐诉。
姜芜大病一场,三日后,身子骨终于逐渐好转。
落葵在她腰后塞了个缠金枝软垫,扶着她缓缓坐了起来。
姜芜轻声咳了咳,腾出点力气来逗弄面无表情的落葵,“我这是不是有弱柳扶风那味了?平日里和兰因妹妹学的,可像?”
落葵气咻咻地“哼”了一声,“姑娘,您病刚刚好点,少说话好生养着,不然也没人心疼。”
落葵话里话外皆是指责与怨气,姜芜好笑地问:“谁惹到我们落葵了呀。”
姜芜不问还好,落葵可以忍,可她实在看不过去了。
“姑娘,大少爷根本不值得您这般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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