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跟在赵长宁身后,提醒道:“姑姑,小心台阶。”
“哦。”赵长宁才回过神,抱着奏折继续朝前走。
胡狗儿入狱后,她几乎包揽了皇帝身边的所有事务,包括安排妃嫔侍寝,读奏折,帮助皇帝批奏折,还要贴身伺候他,精力耗尽。
朝堂上的事,她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探听。
那天老皇帝突然提殉葬,着实吓着她了,他年老多疑善变,说不定到时候殉葬名单里就有她。
这件事儿犹如一根刺,扎在她心口不上不下,始终放不下。
夜里做梦,甚至都梦到殉葬的名单。
到了勤政殿后,赵长宁察觉皇帝在御座上打瞌睡,恰好云和又在外头探头探脑。
她出去一问,才知道是宋总宪回来复命了。
赵长宁虽没再关注,但也知道,朝堂中不少人对明轩匿丧的行为表示不满,并说如此行为一旦开了口,必会引起大乱。
她朝云生道:“你去请宋大人殿内稍坐,我立刻进去通禀。”
云生刚要转身,就被云和给一肩膀撞开了。
赵长宁拉住云生,轻轻摇头,示意莫要妄动。
恰好此时十四皇子也来了,看到赵长宁,先是打量她的脸,才道:“父皇在做什么?”
“皇上方才听折子听累了,现下正小憩。”赵长宁屈膝行礼,“十四皇子来,可是有事要禀?”
十四皇子面色平淡,倒也开门见山,“听说宋总宪回来了?”
赵长宁心下了然,这必是东宫那边传的消息,看来他们还未彻底放弃明轩。
斡旋几句,她便退下了。
许是自知寿数将至,惧怕死亡,老皇帝越发需要赵长宁,待她温和了许多,时时也会和她说几句贴心的话。
得知宋宗恒回来了,老皇帝叹了口气,“这事儿闹出来,怕是又要乱上一阵子。”
十四皇子先进来,和皇帝说了会儿话后就走了,并未开口提一句明轩。
赵长宁看着青年挺拔的背影,默默无言,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宋宗恒是个瘦弱的中年人,国字脸,留着撇稀疏的胡须,一身官服空荡荡,看到赵长宁时,微微颔首。
赵长宁则是躬身执弟子礼,恭敬道:“长宁见过老师。”
老皇帝诧异,“老师?”
赵长宁笑道:“皇上忘记了,宋大人兼着内书堂教习一职呢。”
寒暄几句,宋宗恒便直奔主题。
他看过明轩的认罪辩折后,叹了口气,“明大人所言未有假,他确实不知胡公公手里的证人是何情况,他也的确自小便离了生母,更别提生母后来又再嫁人之事了,不知者无罪,所以也就无从谈起奔丧匿丧一事,只是生恩难报,明大人此事若真的轻轻揭过,只怕将来……”
老皇帝闻言,沉默不语。
赵长宁也听懂了这未尽之言,丁忧耽误仕途,也不是人人都心甘情愿的。
这里头的东西,多着呢。
若真的轻轻揭过,难保有些人会起歪心思,一旦匿丧成风,没了规矩约束,那将是一场无法估量的灾难,立国之本都会动摇。
大庸以孝治天下,匿丧其实是个很重的罪名,只是过往岁月里,如明轩这种情况不胜枚举,以往官不举民不究,如今闹大了,肯定要定下章程。
看来明轩的仕途,不太妙。
等宋宗恒走了,赵长宁便扶着精神尚好的老皇帝,颤巍巍的去桃林赏景。
路上她忍不住道:“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明大人?”
皇帝淡淡道:“大庸有律法,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赵长宁大着胆子接话,可惜道:“太子对明大人颇为欣赏,若真的处置,岂不可惜……”
才走到半途,皇帝就开始喘气,赵长宁赶紧让随侍的太监上前放椅子。
老皇帝坐下后,才缓缓道:“明轩若真有才干将浙江治理好,与宫中的人相处无碍,这乱子根本不会有,也让太子能明白,手伸太长,大事不及,须知事缓则圆。”
赵长宁心内大震,这是在敲打太子?责怪太子和胡狗儿一样瞒报?老皇帝这时候竟然还忌惮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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