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禾抬眼瞧他，眼睛亮晶晶散着光，“周亦憬，我会一直陪着你。”
周亦憬郑重看向她，反握住她的手，“好。”
永远这个词，对他来说是虚无缥缈。
小时候。
周君山承诺会永远爱他，他没做到。
很多人都跟他说过永远，会永远爱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会永远和他共度困境。
可承诺只在那一刻有用。
过去，便也散了。
所以，他也不爱承诺，不爱说永远。
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可现在，他有了终其一生想要守护的人。
他想，也愿，永远永远陪着她。
“温书禾，谢谢你。”他嗓音温柔，皎洁的月光打在侧脸，让他棕色眼眸更加柔和。
“谢我什么？”
“谢谢你能一直陪着我。”
温书禾眼眶发酸，莫名想哭，“别谢我。”
“嗯？”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问了声，“那你要什么？”
“你的一辈子。”她不假思索。说完，她垫脚，朝他的脸颊处亲了下。
说是亲，不如说是，撞得他嘴唇微麻。
但这一撞承载着少女最浓烈的爱。
周亦憬眸色更深，喉结滚了滚，俯下身，温书禾很配合地闭上眼。
没几秒，他轻吻她的眼睛，温柔、眷恋又虔诚，像是跋山涉水的骑士终于找到命定公主。
甘愿臣服。
路灯灯光昏暗，静谧无声，两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斜斜拉长，交迭着不分你我。
*
陈知意生日前一天，温书禾和季舒涵在平川逛了一大圈，才挑到几件较为称心的礼物。
“诶，我记得你妈妈是不是也快生日了？”季舒涵问，“不打算跟他说？”
温书禾吸了口奶茶，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事，“算了，讲真的，我妈之前就给我下了死命令，不让我俩谈。”
“我可不敢违逆她的心意。”
季舒涵哦了声，换了个话题，“试过没？怎么样啊？”
温书禾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片刻，“哎呀，你真讨厌，摸都没摸过，压根吃不着。”
季舒涵笑了声，催促她抓点紧，好男人可别被人抢了。
温书禾啧了声，这事又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别在这说风凉话，他都不……”
“？不什么？”季舒涵似是听见了大秘密，嗓音直接高了一个度，“我草！你别跟我说，周亦憬不行啊……”
“啧，这是白长了这么一张脸，我以为他做饭也挺行呢。”
她朝温书禾抛了个同情的眼神。
温书禾彻底被她的脑回路折服，“大姐，我是说，他好像压根没那方面的想法，不是他不行，你这脑回路我也是佩服。”
季舒涵了然哦了声，拎着她去了家内衣店，“诺，这个适合你。”她递了一条绛紫色蕾丝睡衣。
“男人嘛，那个能坐怀不乱，你得主动点。穿上这个衣服，你信不信他一秒破功。”
温书禾接过，手都不自觉发烫，这也太性感了。V字领口，裙摆约莫到脚踝，镂空后背。
“别害羞，我就不信你穿这个，他还能坐怀不乱。”
*
隔天。
陈知意的生日在郊外的宅子，温书禾和周亦憬吃过早饭就出发。
一路上，温书禾坐在副驾，可能是太过紧张，嘴里的话说个没完，“你妈妈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会。”
“你怎么知道？”
周亦憬揉了揉她的头，难得见她这么紧张，“你别担心了，她很喜欢你，只要你你选的礼物，她都会喜欢的。”
“为什么？”她问。
“你不是小太阳，谁见了你都喜欢。”
他和陈知意很像。
不仅是外貌，性格和气质更是相像。
陈知意生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从小到大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公主。
自然，也有一身傲骨。
丈夫出轨，女儿早逝。
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在刹那间变得支离破碎。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边的痛苦笼罩。
温书禾对他们而言，是刺破乌云的光亮，是破碎生活的温暖。
“你放心，她很喜欢你。”
半小时后，车子平稳驶入宅子。
温书禾下了车，整理了下头发，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周亦憬帮忙检查了遍，“我头发乱不乱？妆花了吗？还有衣服有褶皱没？”
周亦憬淡笑了下，“很漂亮，走吧。”说完，他握紧她的手，往屋内走。
陈知意性子静，生日也过得简单，没弄很大的排场，只在家里吃顿饭。来的人也只有他们俩和林芜。
“你们来了，快坐。”陈知意拉住温书禾的手，“阿姨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得很，现在你们在一起了真好。”
“对了，书禾，你妈妈不久是不是也要生日了。”
陈知意和张以岚在十几年前也有交情。
但结婚后，联系也就随之减少，关系也慢慢淡了。
温书禾眉眼含笑，亲昵应：“阿姨，生日快乐。”
“我妈妈生日也快了。”
陈知意对她是越看越喜欢，拉着她坐到旁边，轻拍了拍她的手，“替我祝你妈妈生日快乐，记得也让亦憬一起去。”
饭后。
陈知意和温书禾在二楼书房，看周亦憬小时候的照片。
一张五寸的照片。
周亦憬在花园里踢足球，笑容灿烂，一看就是被爱着长大的。
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温书禾愣了下，指尖不自觉发紧，心底发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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