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x病弱少爷)
八角窗框的虚影前,长廊外的垂丝海棠沁润在细密的雨丝之中,还未盛放,玫粉色的花苞一簇一簇睡着,时而随风摆动一二。
海棠树边,碧绿的湖水中几片翠绿的荷叶承接着天赐的甘霖,落成点点细密的珍珠,又汇聚在一起,顺着绿叶支撑的坡道重新落入湖水的花苞。
一只瘦长苍白的手,从倚在湖边的八角仙荷亭一面伸出,指腹触了触似开未开的荷,反手接起了微冷的雨水。
亭边的纱帐帘幕无风自动,扫过苍白且骨骼分明的手腕,犹如灵动的裙角。
“我知道,咳咳…没关系,只是一些雨水”说话的人,被咳嗽声打断了句子,声音沙哑,零碎的吐露着词句。
他收回手,拿起袖中的手帕将嘴角咳出来的血迹拭去。
视线落到分明除了自己空无一物的亭子里,对着其间一角又开了口:“多谢,我好多了”
亭中无人应答,他也不再开口,端坐在亭边的长椅上,继续静听着雨打疏荷的曲调。
半晌后,有一穿着橘粉色衣裙的侍女,从远处的长廊中急色匆匆而来,在奔至亭外时顿住身形,朝里面坐着的人行了一礼,有急言道:“大少爷,夫人她……她现在请您过去”
侍女愁眉不展,显然知道这一趟并不安稳。
“朱环,夫人…咳…可说了…些什么?”亭中一身浅清长衫的少爷,言语间仍旧难掩咳意,这番话问的颇为艰难。
朱环手心绞着帕子,行礼走近了几步,左顾右盼后,压低了声线,却又愤愤不平:“芙蓉院的两个大丫鬟犯懒时围在一处说了些什么,奴婢不敢靠太近,只远远的听了几字,似是什么…”
“……成亲,冲喜之类……”
侍女朱环也只是听了只字片语,言语中并不确凿。她虽然没读过书,却也觉得冲喜一事,过于迷信,而且依照芙蓉院那位继夫人的做派,思来想去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事。
大少爷闻言,面色淡然,并无任何情绪表露,只是撑起身体,往外走去。
“罢了,无妨,左右…去了便知晓了”
“是”
侍女行礼后,坠在少爷身后,一前一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拐角。
烟雨还在落着,一阵清风吹过,卷起亭边的青纱,朦胧之间,那石桌一侧,似有红衣人影闪过。
再看去,便是一片虚无。
……
芙蓉院的正堂之中,一位满头珠翠,慈眉善目的和蔼妇人倚坐在垫着团蒲的檀木雕花椅上,正捧着茶幽幽细品,听闻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瞬间扬起唇角。
“瑜儿来了,快,过来坐!”
“这丫鬟怎么做事的,这样的雨,竟也不知给大少爷添件衣服?合该一顿乱棍发卖了去,看往后还有谁敢这般怠慢我儿!”
萧夫人见到萧瑜走过来,手上的茶也不喝了,起身迎过去,拉着继子细心询问,又转头对着跟随而来的朱环好一顿厉声数落。
朱环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砖石地面上,膝盖骨接触砖石发出的碰撞声在宽阔的正堂异常清晰。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朱环唯恐被处刑发卖,当即求饶着磕起了头。
“是我自己贪凉,母亲仁善,又如何忍心苛责下人。咳咳,我记得清溪院的,安神茶还没好,去看着吧”
萧瑜给侍女解了围,又寻了个理由将她支走。
“是,大少爷”朱环闻言,麻溜的起身,也不敢多留,提着一口气直到跑出芙蓉院才松懈下去。
她看了看精雕玉琢的芙蓉院大门,心中虽忧虑大少爷,却也不敢再踏入其中,几番踌躇后,还是折身回了清溪院里。
菱格窗框外,院子里精心看顾的芙蓉花长势喜人,一个个花头硕大饱满,似有牡丹之姿,深浅不一的粉色在雨水的滋养下更显娇嫩。
萧瑜收回视线,听着主座夫人林氏的问候,时不时的低声应答两句,又在恰到好处时咳嗽两声。
最终,萧夫人做足了面上的功夫,总算是切入了叫萧瑜过来的正题上。
“瑜儿,你这病是经年落下的病根,这么多年,看了多家医馆大夫也不见有所好转……你虽不是从我腹中出来的,可你我也做了多年的母子。”
“我早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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