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兰一噎。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越均颐是个唯弟是从的,能为她求来入学名额,自然为越均舟求一个,也不过顺手的事。
穿过游廊便到学舍了,又是开学第一日,学舍附近都是来来往往的学子,其中不乏有认识楚香兰和越均舟的。
越均舟掀起眼皮,用余光睨了一眼不远处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学子,忽然上前两步,故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忽然俯身靠近,吓得楚香兰不自觉身子后仰,慌乱抬眸:“你……”
“你说,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想?”
“什么——”
少年一双凤眸紧锁着她,轻笑:“你应当知道我是谁吧?”
“和一条疯狗待在一处……”
他愈发逼近,目不转睛,欣赏着楚香兰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楚二娘子是真有能耐,还是不怕自己也变成一条疯狗?”
话音一落,楚香兰下意识看向一旁。
那些路过的学子见他们举止亲昵,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甚至有些还站在不远处对他们指指点点。
楚香兰回神,蓦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越均舟神色一顿,随即直起身,盯着楚香兰的眼睛,笑了。
楚香兰没有抬头,但也知那声轻笑夹杂着明显的冷意和鄙夷,但她却不能真就这么走了。
越均颐对越均舟这个弟弟,可是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若让他知道她曾排斥越均舟,甚至因旁人脸色而故意疏远越均舟。
或是越均舟在他兄长面前提几句……
那她与越均颐也再无可能了。
“二公子说笑了,什么狗不狗的?二公子在我眼里,与太平书院的其他学子并无任何不同。”
越均舟从小被越国公夫人苛待,越国公也对他视而不见,这般处境之人,最希望得到的应该是平等的对待。
她若待他与旁人一样,他自然也不会再纠缠于她。
楚香兰深谙此道。
然而,越均舟显然对这种‘虚伪’的话术不上当,直截了当揭穿她:“那你刚才害怕什么?”
“……”
楚香兰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难缠的人,都说逢人要留三分面,日后才好相与。
他是半分面子也不肯给她。
非要让她将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公之于众才满意。
“我害怕?有吗?”
楚香兰选择装傻。
“毕竟男女有别,二公子与我,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妥当。”
“男女有别?”
越均舟煞有其事地思忖,“也包括送陌生男子香囊?”
“……”
“你喜欢越均颐?”
这人怎如此恶劣,不顾别人脸面。
楚香兰有些恼了。
“不知二公子在说什么!”
她捧着学子制服,冷着一张脸,也不管他是何反应,自顾自绕开他,往学舍走去。
-
回到学舍的那一刻,楚香兰便开始后悔方才冲动了。
她方才真是被他气昏头了。
若说越均舟是块难啃的骨头,那越均颐便是一面不透风的墙。
任她这股春风如何吹,越均颐也不为所动,反而心里一直记挂着他弟弟越均舟。
原想着与越均舟交好,借机缓和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再让他在越均颐的面前多多提起她,也好让越均颐对她上心一些。
如今计划全乱套了。
越均舟已经知道她那日是假意落水吸引越均颐的注意。
或许,他亲眼见证了一切。
藏在暗处,目睹了她计谋的全过程。
否则他怎能如此及时地跳下来救她?
那他会告诉越均颐吗?
会在他兄长面前揭穿她这个诡计多端的人吗?
楚香兰不知道。
但以越均舟那恶劣的性子,他揭不揭穿她都有可能。
楚香兰至今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到这朵黑莲花了?
是那日进城她“见死不救”?
还是落水一事,她只谢了越均颐而忽略了他?
又或是,此人就是秉性难改,就是如此恶劣?
楚香兰苦思冥想许久,最终得出了答案。
越均舟就是嫉妒他兄长得到了她送的礼物,而作为亲自下水救人的他,却只能得到她的排斥。
所以他心里扭曲。
他不甘。
他嫉妒啊。
定是如此。
楚香兰豁然开朗。
找到了解题思路,楚香兰便觉得浑身都轻快了许多。
-
入学第一日的上午,学子们办好入学手续,领完学子制服,待午休之后的第一堂课,才开始分配座位。
太平书院虽是面向贵族的书院,但太平书院的院长是个不畏强权的人,圣上却极为敬重他。
据说太平书院是先祖皇帝三顾茅庐,请老先生出山建立的,但却与寻常书院有所不同。
太平书院除了教授寻常书院里的东西之外,还着重培养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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