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池中亭,微风吹起白色珠帘,四周不知何时被侍卫与太监包围了。
“好棋。”浑厚沉稳的声音在亭中响起,侍卫放下握着剑柄的手,隐到暗处。
皇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棋盘博弈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智、大局意识,而此刻他在棋盘中看到他想要的。
说起来今日他因心情烦闷便突发奇想来到此处,最近南方的饥荒一次比一次严重,多批赈灾粮下去却毫无反响,而北方的战事吃紧,正如这棋盘一般,大殷朝腹背受敌。
“可若截杀此处呢?”皇上有心考验,落下一子反问道。
秦渝清凝视着棋盘,心中暗自思量,这是个两难的棋局,虽非死局,但不管退还是攻都将会失子。
注定就有人要为此付出生命啊。
秦渝清单手转动着手中的棋子,这盘棋看似没有活路,实则不然,必要的牺牲能顾全大局,那为何不牺牲那小部分棋子呢?
“那落子此处呢?”
皇上不禁有些惊讶地看向秦渝清,他没想到一介女子能有如此胆识和谋略,直接将被围堵的棋子作为陷阱,这一手请君入瓮用得好。
秦渝清的笑容中带着自信,伸出手道:“请君落子。”
皇上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她的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又出现在后宫,难不成是他的孩子吗?
可若是他的孩子,又为何从不知道她的存在,他断不可能从未察觉,皇上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舍小保大,不错。”皇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战场上,舍小也可能落入敌人的算计之中。”
皇上收回秦渝清的棋子,随即在一旁落下一子,原本应该是前后夹击的局面,却因这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而连成了一条生路,成为了唯一的活口。
“是我棋艺不精。”秦渝清坦然承认道,“棋局如战场,每一位士兵的性命都不应成为赌注。”
说罢秦渝清站起身来,朝着皇上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稍等。”皇上看向不远处的太监,示意他过来。秦渝清的背影让他觉得很熟悉,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位女子如此与自己交谈过,只不过他老了,记不清了。
“你是何人?”
秦渝清转过身,不卑不亢地朝着皇上行了一礼,答道:“我名为秦渝清。”
皇上闻言,只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熟悉,记忆中他似乎给孩子提名为渝清,只不过他没机会等到那孩子出世,算算年岁想来应是十八有余了。
太监见状,赶紧走上前来,附在皇上的耳边道:“这是陈才人所生的六公主,十三年前陈才人不幸离世,唯余一女。”
“陈才人?”皇上的心底诧异不解,他不知道是因为这是陈才人的孩子而感到惊讶,还是因为陈才人已故的消息而感到震惊。
他明明记得自己曾放陈才人出宫了,在孩子胎象稳定时便放她出宫了,那为何她的孩子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如此面黄肌瘦?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与陈才人初见时也像如此这般,当初她也也曾提出过“棋有得失进退谓之道”的观点,若非她是女子,若非她一心向往自由,若非朝中非议,她必将成为朝中的重臣,那现在大殷的局面或许完全不同了吧。
“清儿过来。”皇上站起来,伸出手朝着秦渝清道,“是父皇不好,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渝清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来时便在担心,若这皇上和陈才人真有过节,那她主动去找皇上的这一步,将会彻底断送她的生路,可她不去找皇上,在这后宫之中她又将如何立足呢?
“拜见父皇,父皇您言重了。”秦渝清恭敬地回答道,“娘亲曾和清儿说过,父皇您是明君,明君应忙于民,而非困于宅。”
这句话是陈才人对原主所说的,也是秦渝清决定冒险来找皇上刷存在感的最重要的理由。有如此体贴的佳人,又怎会出现生而不养的情况呢?这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方才是清儿唐突了,还望父皇谅解。”秦渝清再次行礼道。
皇上微微摇头,目光再次扫过棋局,突然间他想起了早朝时大臣们禀报的事情,当时朝中提出的解决之法让他颇为不满,就连从小教导长大的太子提出的解决之法也显得过于软弱。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这让他更加担忧大殷的未来。
他终将老去,这江山也不可一日无主。
“清儿,”皇上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朕有一疑惑。南方饥荒严重,赈灾粮下去也未见好转,你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秦渝清闻言,有些诧异,皇上会问她问题是意外之喜,她侧头思考着,慎重地问答道:“回父皇,这是儿臣不成熟的想法,若是有错还望父皇提点。”
“畅所欲言,但说无妨,这里不是朝堂。”
“根本的原因我相信父皇早就知道,粮食若未能切实落入底层百姓手中,无论父皇如何慷慨解囊,赈济灾荒,百姓都不会记挂父皇的好,反而会持续怨怼为何要徭役赋税,为何看不见他们底层百姓的愁苦?”
“继续说。”皇上眸光深了深,秦渝清之言正中他下怀,这是他所顾虑的事,他并不担心国库空虚,他更担心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然而,身为帝王必须坐镇朝中,他无法亲身督运赈粮,加之北方战事正酣,更不可轻离朝堂。
“究其根本,是贪官太多,贪墨之风盛行,上至朝堂下至地方官员,赈灾粮食和钱财被层层克扣,送到百姓手中已所剩无几。”
“况且儿臣没记错的话,北方战事正紧,此刻若大规模更迭官员,恐动摇朝纲,大殷实难承受此等风险,亦不可轻举妄动。”秦渝清目光落在棋局皇上落子的那一处道,“但父皇心中已有良策,不是吗?”
“正如这枚棋子,虽不起眼,却在父皇的巧妙布局下连成活路,而父皇也可以找到和这颗棋子一样的人。”秦渝清在脑海中勾勒着这种类型人的画像道,“此人在京中,所有人都认为最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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