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山下,魏王眼看着云钦上山一个时辰已至,按照约定,他不打算再等。
魏王下令:“去,顺者留,逆者杀。”
天阙的势力,魏王已经想要得到很久了,今日若能成功拿下天阙,他此后便如虎添翼。
无夜山易守难攻,但魏王早早派军师打探清楚了山上地形,商议好了对策,原本依计而行,便无任何阻碍,可惜魏王算漏了千相。
千相在山上布满了机关阵法,魏王的人上山没多久,无数兵卒皆被困其中,而前方的兵卒无法破阵而出,便挡住了后方的路。
上山之路唯有一条,其他三面皆危峰绝壁,唯一的路还被自己人堵住,魏王看向军师:“可有法子破此阵?”
军师道:“这阵似乎是流沙阵,下置翻板,一但被困住不会即刻送掉性命,但若要脱身可不容易,天阙之人这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王上,恐怕云公子,此刻也在险境之中。”
云钦不管是心计还是武功皆是深不可测,想要对付他,确实不是一件易事,可此时若真被困住,要困住他做什么?
魏王总觉得事情越发不可控制,他问军师:“此阵可有解法?”
军师道:“此阵不必解,只看王上如何抉择。”
“何意?”
军师:“流沙阵,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拖延敌人的行进速度,但缺点是只能拖延第一批被困住的人,若第一批人脱身,下置的翻板已全数翻出,且第二批进去的人有所防范,这阵自然迎刃而解。”
军师所言之意,是将已经陷进去的人当做垫脚石。
魏王看着里头极力挣扎而出的手下,狠戾道:“不必等了,直接过去,若是任由他们用这阵拖住我们,恐怕旁生枝节。”
军师道:“可是如此,第一批人可能会没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魏王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他冷漠的继续下令:“攻上去。”
军营之内的人出生入死,私下必然认识,虽王上之意不可违,但如此让他们践踏着兄弟们的性命,还是有些犹豫。
魏王冷眼看着军师,军师即刻会意,“敢违抗王命,九族不要了吗?”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犹豫。
有了垫脚石,这阵不攻自破,并没有困住魏王多久,方才陷入流沙之下的人,渐渐不见了踪影,尸骨无存。
魏王原本以为只设了一个流沙阵,可没想到过了流沙阵,竟然一个接一个,阵法机关愈发诡谲,魏王折损的人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生生折了数千人。
军师道:“王上,恐怕有诈,莫要再上去了。”
魏王看向一望不可窥见的山巅,眼底怒火在蔓延。
……
山巅之上,云钦已经被姜黛意与陆赵二人缠住,没一点法子脱身。
三人之间的内力波澜冲得周围的枝叶扑朔,云钦衣袍浮动,眉宇间的温润不见,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陆赵的功力本就深不可测,此时与姜黛意合手,以全力压制云钦,云钦一时竟也被牢牢桎住难以脱身。
姜黛意提醒赵立:“赵叔,动手。”
赵立趁机对云钦使用弥月心法,璃太子皇陵寻宝那日,云钦听姜黛意提起过扶水阁的弥月心法,惑人心神不留痕迹,心志不坚者,很有可能被强行篡改一些记忆。
云钦眼尾染上浓浓的不悦之色,他眼底因愠怒沁得朱红:“妹妹竟想乱我神思,令我忘记你?”
这弥月心法,倒是比蛊毒都厉害,区区须臾,云钦便觉得神思混乱,若不是他内力深厚,且常年在浸着霜花之毒的寒潭之水里磨炼心志,恐怕此时早已着了他们的道儿。
姜黛意没想到云钦这么难搞,三个人对付他一个都如此吃力,她与陆赵的额头渐渐都渗出了薄汗,眼看内力不支。
赵立亦有些慌神:“为何他还能清醒至此?”
“莫慌莫慌,我来了。”千钧一发之际,千相飞身而来。
姜黛意看到千相,眸底划过暗色,她道:“千相,快来帮忙。”
千相不疑有他,立刻加入了进去。
云钦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又有千相帮忙压制,他本就混乱的神思更是恍惚,只感觉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强行驱逐掉。
血迹自云钦唇角溢出,千相加了一把劲儿,使尽全力对付云钦,片刻后千相高兴道:“成了,这个暗亏,云钦今日是吃定了。”
可他没注意到,姜黛意早已悄悄退了出去,千相方想收手,却被姜黛意忽然暗算,凌厉的掌风将千相击倒在地上,千相茫然抬头,“姜黛意!你搞什么你?”
姜黛意先看看神思彻底涣散掉的云钦,松了口气后才将视线转移到千相身上。
她趁着刚才千相的注意力都在云钦身上,悄悄调息了一会儿,此时正是对付千相的绝好时机。
千相看出姜黛意的心思,捂着阵痛不已的心口,怒道:“你疯了?我们是一伙的,你连我都想算计?”
姜黛意不给千相喘息的机会,让陆赵和赵立将他制住,轻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对我所言,三分真七分假,你当我听不出来?”
千相急道:“我是有事情没有告诉你,但绝不会害你,姜黛意,我与云钦不一样!”
姜黛意道:“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将心眼打到我身上,你想利用我来达到什么目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盟友与伙伴,从今往后,你会同云钦一样忘掉我,我们各走各路。”
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信任,也只有自己陪着自己就好了,其他人,无利相交,便通通是过客。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姜黛意你简直了你,你让他住手……”千相喊道。
赵立已经打算对千相使用弥月心法,姜黛意转了转腰,刚刚压制云钦耗费了她太多心神,接下来就交给赵立和陆爷爷,她得下山去对付魏王了。
想必之后,云钦与千相的目光与精力,会全部放在天下身上。
她如此做,不过是让这个世道尽快回到正轨,免得一个个都为了儿女情长和杂乱的事情浪费精力。
……
三月后,天阙易主,魏王被新阙主重伤,无数兵将折损在无夜山上。
同魏王一起的云家公子云钦,亦是吃了大亏,被救回后三个月都未曾清醒。
世人皆惊,天阙如今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百姓本以为会迎来天阙更惨厉的剥削,没想到天阙竟然金盆洗手,转黑为白。
天阙到处救济世人,不多久便声名鹊起,世人虽一时还对天阙有所防备,但比起从前,却少了几分敌意。
有些与天阙有仇的百姓,前去报仇,却都拎着一袋袋黄灿灿的金子喜笑颜开地回来了。
有些浑水摸鱼也想要金子的贪婪之人,却都灰溜溜地回来,再不敢前去。
天阙仅仅三月便将风评逆转,一心向善,而新任阙主倒是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无非就是议论天阙会不会是真的向善,亦或是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天阙之上,姜黛意独自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她手里拨弄着茶碗,茶水溢出她也不在意。
三月前,她本打算将千相的记忆一并抹除,可惜千相竟然还对她有所防范留了一手,用系统最后的能量打伤赵立逃走了。
这些日子遍寻不见其踪影,姜黛意总觉得千相是个后患。
一名阙使进入亭内,向姜黛意禀告:“阙主,发现千相大人的踪迹了。”
姜黛意手上的动作停下,“在哪儿?”
“千相大人徘徊在燕陵王城之内,似乎想悄悄潜入云府。”
……
燕陵王城,云府。
隐蔽的长廊拐角,一抹身影如鬼魅般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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