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几天后,傅承安见到虞棠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他妈绝了!”
虞棠当时正被他亲娘摁着刚喝完药。
什么衣袂飘飘、折扇轻摇,什么春风得意、纵马长街,什么高世之风、什么绝人之资,这些通通没有了!
他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眼皮子半掀不掀,随手飞过去一个软枕,警告道:“好好说话。”
却因为伤了风寒,半点威慑力没有。
傅承安接了软枕挡住自己的脸,不敢太过分,只埋着头闷笑。笑过了,也不见外,顺势往虞棠床前软榻上一坐,清咳了声:“我说,真有你的。”
根本不用他接茬,傅承安已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方敬儒昨儿个已经告老还乡了,那陈风白更是给判了秋后问斩!而你虞棠虞三少爷,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往后数五百年也未必能有的一个,敢在琼林宴当日丢下皇帝、太子还有满朝文武百官跑去逛妓|院的,反而清清白白、风风光光,一点事儿没有!”
他顿了顿,问:“知道他们现在怎么说你的么?”
“百官都在相互告诫说,轻易不要得罪你!而那些才子们,”傅承安忽然捧腹大笑,“说你的诗已真正超脱尘世之外,臻于自然之境,堪称登峰造极、无人能比!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却忽然“啧”了一声,嘴里泛出点味儿来:“我这两天可帮你挡了不少人。我亲爷更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连带着看我也顺眼不少。这不今天刚提了句要来找你,他老人家立刻就赶我出府了,还让我多花时间跟你学学。啧,真该叫外面那些人亲眼过来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
虞棠翻了个身,与世无争。
傅承安一下子扯开嗓门:“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虞棠的声音如他所愿地传过来,却道:“吵死了,闭嘴。”
傅承安眼珠子一转,张口便喊:“买花,虞棠——”
显而易见是威胁上了。
但虞棠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摆摆手放任他道:“你最好出去喊,喊得全京城都知道。”
傅承安一下子傻眼:“啊?你不怕丢人现眼啊?”
虞棠嘴角微微掀了掀:“别人只会以为你是胡说八道,故意戏弄他们。”
傅承安变得有些呐呐的:“你怎么知道?”
虞棠问他:“皇上和太子都说好的诗,会是这种诗么?”
“当然不会……”傅承安默了一默,稍后忍不住道,“你这破诗,也就拿去逗人一乐了。难怪石娘子愿意见你……”
却惹得虞棠一声笑:“她才不是因为这个见的我。”
“什么?”傅承安没怎么听清,正要追问。
虞棠却忽然转身过来,侧卧着,一手支起头,嘴角仍留有些笑意,眼却微闭着,反问他道:“说吧,先是捧我,再是跟我诉苦,最后还想威胁我,废话那么多,到底又有什么事求我?”
傅承安讪讪一笑:“没什么。”
紧跟着却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搓搓手,嘿了声道:“其实就是一点小事!”
他颇有些狗腿的样子,不劳虞棠多问,自己已主动交代了:“我有个朋友,你也该听过他的名字,就是京城最有钱的那个,叫金伴花,他家中藏有一座白玉观音像。不久前,他收到一纸短笺……”
说到这里,面前的虞棠忽然一下睁开双眼,傅承安刹那间怔了怔,想说什么都给忘了。就听虞棠已缓缓地道出了三个字:“楚留香?”
傅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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