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它撞击的力度愈发的大,窗子就快要被撞开裂缝,沉翊提着剑站起身,抬步往外走之前留下一句:“别出去,别开门。”
“我知道。”沈扶雀坚决地点头。
说什么她都不会出去的。
沉翊拉开门又很快阖上,窗外鬼影瞬间朝他扑过去,门板上传过来锁子落下的声音,紧接着那鬼东西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了一声。
沉翊衣物松散着,飞速将它往远处引,刻满了咒文的长剑高抬起,如同一只大手拉扯着四周的风,衣诀翻飞,举千斤之重大力劈向恶鬼。
鬼东西见势惊吓了起来,流着满额的黑血,粘稠的液体顺着侧脸滴答到地上,照着冷光的刀剑即将劈过来之际,尖叫大喊闪避。
它生了一张很怪异的脸,按照张财主所说,这便是他死去儿子的样貌,可他儿子的样貌未免长得有些罕见了。
两眼之间距离很大,鼻子生得比一般人要偏,嘴唇长在很靠下巴的地方。
是很奇怪,张财主在这周边名声很大,按理说,他的儿子若是长成这般,那不是人尽皆知了,可为什么一路上过来,以及听路人谈起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他正对此不解,那只被推测披了人皮的鬼被剑逼得后退,后背撞到柱子上,而后,脸上长得偏一点的眼眶里,那颗眼珠子竟咕咕噜噜滚了下来。
沉翊眼瞳微缩,讶然一瞬再次逼近。
眼珠子掉下来的下一刻,那黑血糊了满面的鬼扯着枯木一般腐朽的嗓子哀嚎,趴在地面上摸索着,找到掉下去的眼球之后,慌乱地往脸上摁,可它似乎并不懂原先长在哪里,只一个劲地找缝隙,最后塞进了嘴里,还以为这样是对的。
抬头时,恰好沉翊手持着七星宝剑砍过来,寒气逼人,它举起两条腐烂发霉的胳膊抓住剑身,原冰冷的剑到了它手里却成了烈焰般的滚烫,瞬间烧化了它一层皮,血肉黏到了上头去。
“啊啊啊——!”
人间流浪的鬼,按照其攻击力与危险程度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小鬼、怨鬼、厉鬼与鬼王。按照属性划分,又有阴鬼与阳鬼之分。
阳鬼生前为人,自然死亡或受非人力原因死亡,生前无怨念积攒,攻击人的欲望薄弱,等待着重新投胎再回人世。
阴鬼含冤而死,所带阴气极重,往往怨念深重,已经无法进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因此便永世以鬼体存在于世。另外,阴鬼中还有特殊的一类,那便是出自于地狱,存在了几千多年未能被斩杀的鬼魂,这类大多已经成长为厉鬼,最难对付。
很显然,眼前这只是个阴鬼,最见不得强光,碰不得高热,无法在白日里留存太长时间,因此夜里行动最为方便。
而另一边,沈扶雀已经藏到了床底下的角落里,她脸前伸过来一只扭曲变形的白手,手指像虫子一般蠕动着,枯瘦如柴,用尽浑身解数想要抓她。
这鬼不如外头那只聪明,不会弯腰,于是便将整个头颅掰断下来,置于地板,皮肤溃烂,一块又一块斑驳紫青,浑浊的眼珠子直愣愣盯着她。
沈扶雀万般嫌恶地皱着眉头往后退,被它身上散发出的腐烂恶臭薰得几番差点吐出来。
她想一巴掌扇开它臭气熏天的黑爪子,却恶心去碰这么脏的东西。
这和一堆会动的屎有什么区别?
沈扶雀随手拾起来床底下一个硬物,朝它的脏手扔过去:“滚远点!恶心死了!”
硬物扔过去,竟还打掉一点了它手背上软烂的皮肤,黏糊掉在地上,沈扶雀实在没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鬼,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吓得晕过去,然而并没有,主要是眼前这只臭鬼太恶心了,强烈的反胃感已远远超越了恐惧,她甚至害怕自己晕过去后,它会趁机用它那对脏手触碰她,在她身上留下点洗不掉的臭味。
“滚!赶紧滚啊!”
沈扶雀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到墙根,被一个长长的东西硌到尾巴骨,她疼呼出声,烦躁地抓过来那东西,才见是一条长竹竿。
沈扶雀不禁对它十分感激,两手握着它,紧闭着眼睛狂打它的手,狠狠地捅它放在地上的头颅,戳烂了一片血肉,嘴里大声喊:“丑东西给我滚开!滚开!”
不知是因为打它还是骂它丑,反正她的行为激怒了它,它开始更加疯狂地扑腾,可费尽力气又碰不到她,气急败坏之下在地板上划出血痕来泄愤,口中“呜嗷”乱叫,沈扶雀抱紧自己缩成一个小球,憋半天才敢吸一次气。
如果说本来的样子还勉强能看下去,那在她这一阵肆意戳捅之后简直到了不堪入目的程度,况且明明就很恶心,还不让说了……
僵持之际,房门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门板凶猛地撞击到墙壁上,发震耳欲聋之响。周边“噌”一声闪过,是刀剑斩风的声响,再次往前看的时候,鬼已经被沉翊手里的剑穿透了喉咙,低吼一声之后瘫倒到地上。
他抬脚往远处踹,而后半蹲下来,歪着上半身朝里头瞧。
沈扶雀蜷成一团,琉璃似的眼瞳格外明净,胆怯却意外的冷静。她目光转动来与他四目相对上,唇抿着,安安静静。
走之前门是好好锁上的,她常年待在安宁之处,像温室里养出的花朵,每日的活动也就只是吃喝玩乐,从未接触过危险一点的东西,他本以为面对被恶鬼逼到床底下的情况,她一定会很害怕,可没想到她会是这般镇静。
难道是因为脑子愚笨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害怕鬼了吗。
不过傻子也是有眼力见的,在这种时候,嘴里不说难听话了,也不动手打人了。
“出来吧。”他道。
沈扶雀四肢着地,往一旁挪动,刻意避开了那只比下水道还臭的臭鬼留下的抓痕,憋着一口气爬了出去,她忍着恶心看了几眼臭鬼的那颗头,呕得眼睛泛红。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里里外外进行了一番事后处理,沉翊把这些脏东西统统搞了出去,简单清洗了一下影响空气中味道的位置,把沾了污秽的剑丢到水池子里冲刷。
沈扶雀掀开窗户通风透气,举着湿布擦了擦上面那块黑血,擦完之后把布扔得远远的。
她转过身去,就见沉翊立在不远处,面色如常地盯着她,点漆黑眸带着点审视:“不是告诉你别开门吗?”
沈扶雀怔愣片刻,才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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