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林子里打转到天昏地暗愣是没碰到一个灵兽。
月明星稀,夜风阵阵。
季照安抬头,总觉得上方的枝叶位置就没变过:“不对,我们是不是又进什么幻境了?”
杜兴:“嗯?怎么会?”
季照安停下来,收剑落地,在树上划了两道才又御剑前行。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树下看着划痕陷入沉思。
杜兴皱眉:“鬼打墙?”
季照安面无表情:“所以我们原地飞了两天。”
杜兴:“……”
“应该不是幻境。”季照安四下观察起来,“师父说过,幻境必有所图,我们绕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应该只是被什么困住了。”
杜兴奇道:“幻境也能困人,困人不也是有所图?说不定这附近就是有什么好东西,有人不想让我们拿,干脆布个幻境困住我们。”
季照安瞥他一眼:“幻境耗时耗神,单为困人就布个幻境,那也是真闲得慌,随便丢个阵法不比幻境顺手得多。”
语毕,两人猝然抬头对上视线,恍然大悟:“迷阵!”
两个少年当即四下翻找起来,剑气几乎扫荡了方圆十里的落叶,愣是没在地面上找到一点阵法的痕迹。
季照安一屁股坐在地上,饿得要死,朝杜兴摊开手:“再给我一个辟谷丹。”
杜兴扒拉出一颗给他:“你就庆幸吧,要不是我忘了丢,你就要饿死在这迷阵里了。”
季照安吞下后道:“渴了。”
杜兴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张水符:“自己……你干什么?”
季照安猛地站起来,捏着那张水符,双眼放光:“水!”
在杜兴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季照安催促他:“快用神识找个活的东西出来。”
季照安尚未筑基还未生出神识,杜兴挑了下眉,大发慈悲地放出神识四下扫过,随后在一棵树里挖出来只毛茸茸晕乎乎的松鼠,季照安提着那只松鼠,眼尾溢出不怀好意的笑。
杜兴莫名其妙,就见季照安将松鼠用灵力捆了,而后又向他伸手:“火符。”
杜兴一面掏一面问:“你要烤了它吃?”
季照安:“油盐都没有,又不好吃。”
松鼠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吱哇乱叫奋力挣扎,季照安用灵力将松鼠托起来,接过火符直接将松鼠架起来烤。
灵力隔绝了火舌,但没有隔绝热气,松鼠瘫在那片灵力上,不一会儿就热得直喘气。
杜兴看得新奇,蹲下来戳戳松鼠:“这是干嘛?”
季照安也伸手戳戳,发现手感很好,又上手揉了揉:“这些小东西的嗅觉比我们强得多,它渴了肯定要找水喝,那条河不在迷阵内,我们既然破不了阵,不如让它带我们出去。”
杜兴愣了一下,偏头看他:“你还挺聪明。”
季照安微扬了下巴,只盯着可怜巴巴的松鼠笑,火光在少年似墨浓郁的眉眼中跳动,衬着白皙的皮肤,透出一股稚嫩天真的妖冶。
确是一副能摄人心魄的样貌。
杜兴冷不丁想起孟林的话,又记起之前听过的传言闲话:以无忧长老之能,早该突破飞升,而他迟迟没能飞升,若不是因为有心魔缠身无法突破,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无忧长老为了他那废物徒弟,不愿离开此界。
飞升是所有修士毕生所求,多少人苦熬万年都无法越过合体期,而安和宗的无忧长老仅在二十岁便踏进渡劫期,此等卓越天资千万年难得一见,虽说境界越高越难提升,但没有人怀疑过江熠,对他来说,飞升近在咫尺。
可偏偏在收了季照安这个徒弟后,江熠的修为就止步于渡劫初期,甚至可以说,有了这个徒弟以后,那个夙夜不怠的江熠再也没有将心思放在修炼上过,他的所有心思似乎都用在了这个废物徒弟身上。
若是季照安真的一无是处也就罢了,可偏偏他长了这么一副容貌。
就……很难不让人多想。
杜兴虽然也怀疑过,但又实在想象不出无忧长老被人迷得五迷三道的样子,这张脸再美的过分……那也压不过无忧长老恐怖的气势。
杜兴赶忙收回视线,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许自己再想这种惊悚的画面。
季照安察觉到他的动静,转头打量了他一眼:“又抽什么风?”
杜兴:“……”
无忧长老到底什么时候清理门户掐死这狗东西!
松鼠眼见已经脱水了,季照安没再理会杜兴,灭了火,用灵力抖出一根绳系在松鼠脖子上:“出发!”
松鼠被热气熏得渴的要命,一挣开束缚就窜上了树,几个跳跃间狂奔出几里,季照安二人御剑跟上,不出一刻钟就听见了流水声。
松鼠趴在河边吨吨狂喝,季照安散开灵力绳才想起来自己也渴了好一会,拿出水符捏了好几个水球灌进肚子。
杜兴问:“往哪里找?”
季照安盯着河边的松鼠看,杜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能理解道:“……它灵智都没开。”
季照安缓缓转头,目光像是在看白痴:“我只是在想最好能找个手感好的,你在想什么?”
杜兴翻个白眼,不甘示弱:“你还挑上了,小炼气。”
季照安差点一拳打出去,正在闷头喝水的松鼠忽然抬头竖起了耳朵,片刻后转身就跑,两人迷茫转身。
杜兴:“它跑什么?”
季照安摇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杜兴问:“你那兽环闪什么闪?”
“?”季照安低头,瞳孔倏然放大,“闪开——唔咕嘟……”
月下突然显形的庞大黑影从天而降,直直将两人撞进河里。
季照安仓促间捏出一个灵力层隔开水流,一条亮闪闪的尾巴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发着蓝红的光,季照安怔愣一息,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被径直拍出水面。
季照安滚落在地,背后衣衫尽碎,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手腕上的兽环有节奏地闪着微弱的光——金丹中期灵兽。
这个天遂人愿来的像是晴天霹雳,季照安只觉得被这一尾巴拍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但他叫疼都来不及,在湿淋淋的黑影盖下前滚出老远。
季照安咬牙撑着骨苍起身,就见不远处盘着条一人高的纤细长蛇。
长蛇头尾及腹部呈漂亮的鲜红色,深蓝趋黑的鳞片从颈部向下延伸,在鲜红的尾巴上凝出一条细线,泛着粼粼幽光,呼吸间,腹部两侧的浅蓝横带一起一伏,那双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季照安,而后咧嘴露出了尖牙下的人。
季照安眼神一凛,骨苍脱手直逼那张嘴。
长蛇也不躲,张嘴就要咽,吓得季照安吼了一声:“杜兴!”
与此同时,火符飞出,夜空下骤然升起腾腾烈焰,长蛇似乎吓一跳,瞳孔猛地竖起,惊恐得忘了合嘴,杜兴也被季照安吼得睁开眼,睁眼就是一柄剑划过,他下意识握住剑柄,在长蛇愕然间被骨苍带了出来,滚到季照安身后。
杜兴慌忙爬起来,感到脖颈有热流划过,他抬手一摸,两眼一黑:“这玩意儿有毒!”
季照安隔着火光和吐着信子的长蛇对视,撤步横剑,心底升腾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战栗,甚至压过了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真美。”
杜兴吼道:“它有毒!我要被毒死了!”
“这样漂亮的东西当然有毒,”季照安理所当然道,“运灵力逼出来,实在不行,等我收了它去找师父开储物袋给你解毒。”
杜兴震惊道:“你疯……”
他话音未落,季照安已经提剑冲了上去,长蛇头一歪,张开头颅就要把季照安吞下,谁料残影一闪,季照安竟然落在它身后七寸的位置。
雪白寒光闪过,长蛇身子一僵,猛地扭头咬过去,却堪堪错过。
长蛇出击鬼魅又迅速,却次次咬不住人,季照安御剑悬于空中,盯着脚下无法飞起直吐信子的长蛇,目光在它的七寸上滑过。
杜兴正防备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接住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那是一片极其漂亮的深蓝鳞片,带着血肉。
他悚然抬头,果不其然,长蛇直冲他而来。
“季照安你个畜生啊啊啊!!!”
杜兴丢了鳞片御剑就跑,没看到身后长蛇又是一僵,季照安紧紧攥着一片鳞片被拍出数丈,他翻滚几圈看也没看,举剑上刺,正顶住长蛇下颌,紧跟着左手按地一拍,整个人直接滑向长蛇腹部,灵力暴击甩出,一片鲜红鳞片掉落。
鲜红的尾巴照头拍下,季照安听见杜兴撕心裂肺的一声:“季照安!”
杜兴的心肺都要跳出来了,季照安在他眼前出事,他怎么跟无忧长老交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能作死的人啊啊啊啊啊!
他几张火符混着灵力暴击轰出,长蛇尾巴轰然落地,杜兴心跳都停了。
漫天火光和爆炸声中,长蛇顿了顿,抬起尾巴,下面空无一物。
“季……”杜兴梗在原地。
长蛇四处找不到人,烦躁地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讨蛇嫌的家伙,抬头就追二里地,尾巴尖忽然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它停了下来,只见一个黑金环不知何时牢牢套住了它的尾巴,长蛇想咬掉,又是一阵恼蛇的刺痛,像是被针线穿进血肉牢牢扒住,它气得狂甩尾巴,却怎么也甩不掉那个黑金环。
杜兴窜上树,在枝叶掩映下远远看着长蛇,惊魂未定间发现那长蛇尾巴尖的黑金环有点眼熟。
那是……发冠!
杜兴尚是筑基,还没能从师父那拿到什么高阶法器,也并不能一眼认出哪些法器都有什么作用,但若是现在还不明白,那他就真的蠢笨到无可救药了。
那发冠分明是一个空间法器!
杜兴松一口气,人还活着就行。
而季照安刚进发冠虚空就跪了下去,呕出几口污血,他浑身上下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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