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火星迸发,黄浊的眼珠盯着他,盯得江景恨意焚烧。
“朕教的,只有你都学会了。”
“臣学会,是因为臣付了代价。”
“景儿今日这番话听着像是要弑君。”
“本来是想。”从他眼里挪过,江景一声轻笑,随后漫不经心的拆着皇旨,“但阿韵说您也没口气了,我就不想脏了手。”
“阿韵?你那个王妃?”
皇帝眯着眼,认真思考着,“救你的命,又能帮衬,有这样的女人,人生幸事。推了黎家,拒了章茹,朕以为你要找一个天仙似的人。刚开始听说是位医女,朕还有些不屑,现在看来,你才是最通透。”
江景垂着眸,拆开那道皇旨,只一眼,就定到了最中央的——江永旸。
“陛下还是要传位给太子?”
“他是朕最爱的儿子,是朕最爱的女人给朕生的儿子。”
“哪怕他不堪,才不配位?”
“刚开始朕也不是如此?”皇帝轻笑一声,斜靠在龙椅上,“朕刚坐上这张龙椅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反对,只有你父王,他告诉朕,没有人天生就会做皇帝,但坐得久了,人人都是皇帝。”
“所以陛下愿意拿数十年百姓水深火热来堵?”
“是啊。”望着他,这位半百老人露出许久不见的慈祥笑容,胡子在夕阳下都镀上暖暖的金边,“景儿,若你日后有了孩子,爵位会传给谁?给这个医女的儿子,还是给能给你助力的家族?”
“朕想你也会留给自己她,朕和你一样,抛去皇帝头衔,朕也是男人,有血有肉。现在朕要走了,朕不想在九泉之下团聚,皇后还怨朕,怨朕没护好我们的儿子。”
“伉俪情深不是自私的理由。”看着他自我感动,江景一语戳破,随后卷了皇旨,“另外一份在谁手里?”
皇帝不答,只看着他,“你一心要帮永昭?苏家独大后就成了下一个萧家。”
“那陛下先杀了萧恒。”
“他不能杀,萧恒死,苏家必立。”
“没了萧家,也会有下一个抗衡点,陛下,萧家仗着您的皇威已经猖獗了三十年,是时候换人了。”
“景儿……”
“我帮二殿下,为公也为私。元宵东湖见死不救的事我到现在也没忘记,陛下问我为何不帮他,不如先问问他当时为何不救我。”
“景儿……”
“萧皇后薨了,萧家也该灭了。陛下放心,臣会陪在二殿下左右,不会让王朝倾覆。”
“景……”龙榻上睁着眼,用力的向前抓着,可没人向他伸出手,也没人为他叫太医。
“您操劳了一辈子,该歇息了。”
“朕……”
‘咚——’手臂落下,皇帝闭眼,江景就静静的看着,看着刚刚还说话的皇伯再无声息。
“陛下遗诏,臣,自当遵守。”
对着龙位,江景下跪重重一磕,随后起身打开门,“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什么?!”端着药碗刚要进来的范公公不慎打翻碗盏,眼球瞪的快要鼓出来,“我……奴才……”
“站住。”见他要跑,江景手拉上他后衣领,“范公公,本王曾害死了你师父,你好像对本王怨气很大?”
“奴才……奴才不知王爷所言……”
“你不需要知道,本王记得就行。”拍着他的肩膀,江景哼笑着,“本王关禁闭期间,你可没少在陛下面前提我,如此大的功劳,你说本王赏你我们好?”
“王爷。”听出他话里的阴凉,范公公立马转身跪到脚下,“奴才糊涂,奴才一时犯了糊涂,您千万不要和奴才计较。奴才现在和东宫有往来,只要您饶了奴才,奴才帮您打探东宫消息。”
“还和东宫有往来?”江景哼笑着,“行,去告诉他,陛下遗诏,江永昭继位。”
听闻这话,范公公眼倏地睁大,随后脑袋‘哐哐哐’往地上撞,“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
暮云苑。祝韵一直守在蜡烛前,赶在天快黑尽时,终于见江景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
“死了。”
“你杀的?”
“不是我,但也是我气死的。”脱掉外面大衣,皇榜才得以露出,“阿韵,陛下遗诏,江永旸继位。”
“江永旸……太子?!”
“是,陛下的意思,萧家已无力挣扎,而苏家如日中天,不可放任一家独大。”
“萧家重在萧恒,只要萧恒不死,萧家主干就在,等他握兵,又是沙场功将。江景,皇帝这些话,你信吗?”
祝韵盯着他,两眼同是猜忌,“他不是为国,他是打着为国的名号谋私。我没见过先后,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妙人,扰得死后皇帝多年挂心。情深义重难得,但皇位不是选亲。”
“萧恒活不了了,先帝身前口谕抓他下狱,你今日既暴露了他,太子想藏都藏不住。我已经让裴良联合禁军抓了人,还没死,但也断了手脚,你要见见吗?”
“断手脚,对一个握枪的人而言,断手脚可比死还要难受。”
“难受就对了。”扔掉皇旨,江景眼里漆黑再压不住,“我父王让了皇位、抛了权利,只求安稳余生,不想他们还紧紧相逼,我父王死的冤,我又怎么会让他们好受?”
“江景……”
“这道皇旨,我一定会改。不光是萧家欠我的,更是他皇室欠我的。”
见他神色不对,祝韵立马反应过来,微眯起眼,“你要篡位?”
“皇位本就是我父王的。”
“可你现在是长生王!”
“皇室一整个乌烟瘴气,还有什么可守的必要?”
见他野心浮露于面,祝韵轻笑,一步步后退着,“我原以为你真看淡了名利,不想还是为权所困。可是江景,你别忘了,你体内还有毒,没有我的解药,你活不过五天。”
“阿韵!”
“皇室如何争夺我不管,但你,不得靠近龙椅分毫。”
“你不想我做皇帝?若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于我何用?”望着他,祝韵眼眸漆黑着,“我要的,只是萧家死,蛊毒解,谁当皇帝老儿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那你为何不让我坐皇位?我坐上皇位你照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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