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壮志?宋同眼前一恍然。未中举前,他曾帮隔壁瞎眼婆婆穿针,曾为被无端打断腿的长工写状纸,曾顶着不被录用的风险上堂作证,他也曾满腔热血,也曾立志清廉,只是朝堂几年,磨平了他所有棱角……
“阿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好好活着,你没钱可以给我说,我可以……”
“不用,我会炒药、会抄书,我能赚钱。”祝韵抬眼看着他,看着与当年判若两人的高官,轻笑,“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教我写字学医,我早就该来这谋生。”
“阿韵……”
宋同想拉住她,可祝韵抽开衣袖,“我今日就当没见过你,你也没看到我。宋同,你现在已是高官厚禄,不是我能攀附得了,但我希望往后仕途你不要忘了当年日夜苦读的初衷,做百姓的清官,别做高官的走狗。”
留下这句话,祝韵抽袖离开。
暮云苑。祝韵没回来,江景连大理寺都懒得去,远远见到她回来,就立马迎上去,“阿韵。”
“我收了些露水,今日用露水煮药。”
“这些小事以后交给素月,你不用这么累。”牵上她的手,江景面露难色,“昨日你离家是不是……”
“与这件事无关。”一口凉茶下肚,祝韵再没了夜里的羞赦,“你今日是不是没事?”
“嗯?有需要我帮忙的?”
“嗯,要你带着世子的身份,去演场大戏。”
萧家。一连瘫了三个人,排排摆在屋内,一样的症状,一样的病因,一大家子都是暑气过盛血脉阻塞。
萧菱站在门口,看着一个个大夫无奈离去,嘴角露出笑。父亲、后母,还有刻薄爱占便宜的红秀,她一个也没放过,那日嘲笑她、看不起她的的,如今全都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小姐,您夜里会害怕吗?”
“怕什么?”盯着日头正盛,萧菱一声笑,“我应该高兴,没了他们,萧家只能是我的。”
“大理寺办案,速速避开!”突然两排官兵冲进来,当即就在院里排开。
萧菱眉头一皱,清霜不是说她会拦下,大理寺怎么还会来?!
“短短数十天瘫了三个人,萧小姐,家宅阴气很重啊。”江景身着云缎锦衣,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
“瑞王世子?”见到他,萧菱眼底一跳,但随即低眉行礼,“大人,我们并未报官。”
“你们没报官,但有人报了官。”
江景摇着扇子轻笑,“大理寺依律办案,有人报了官我们就得来查一趟,萧小姐没意见吧?”
“当然,只是萧家一屋子女眷,外男擅入实不合适,不如让我先把她们出来。”
说着,萧菱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立马会意,正要去下房把人从后门拖出,不想江景一个眼神,初一立马拔刀,“一口茶的时间,所有人都出来!否则,斩!”
“满屋子的病患,大人何故如此强横?”
“大理寺办案一直如此,萧小姐再三阻挠,莫不是知道宅子里有鬼?”
望着他强势半步不退,萧菱咬着舌尖装镇定。
前几日她给恶毒后母下毒,事情本办的干净利落。可偏偏那大丫鬟口口声声说老夫人是被人陷害,是她扰得宅子不安。
主是主,仆是仆,叫的再厉害,她也是主人。当即,她就以疯癫乱言为由将人扣下,并关到下房请神婆医看。
最后神婆在银子的催使下诊断出此女有癔症,用符纸贴满屋,拿烧过的香灰做药。
想起熟悉的腌臜,萧菱眼中泪光再现。这些年,她喝过无数碗这样的东西。又苦又涩,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她摇着头不从,可她们步步紧逼,勒着麻绳在脖子上逼压……
她没做错,她只是把当初她们做的全都还了回去而已,她是在自救……
官兵进进出出,一处处宅院搜寻着,萧菱眼尾憋得通红,最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小姐,他们朝那边去了……”丫鬟低声提醒,想上前拦却又不敢拦,只掐着她的手微微发颤。
“去便去了,这是我家,我的院子,我凭什么回不得?就算站在堂上,我也有理。”
“可是我们害死了……”
“大人,没搜出来什么。”下房里的官兵跑回来禀报。
没搜出来?萧菱抬眉,怎么可能?半死不活的人躺在那里,他没看见?!
“什么都没有?”江景转一圈收了扇子,“一家子瘫了三个,大夫来瞧过没有?”
“瞧过了,请了不下三个大夫。都说是暑气太盛,经脉阻塞。”
“经脉阻塞……”江景拿帕子捂了捂口鼻,“萧家是萧国公亲脉,当家的既然病倒,你就先用心操管着。”
萧菱眼微怔,但随即谢礼,“多谢世子。”
戏做足了,初一及时拆台,“殿下,清霜姑娘叮嘱您不可劳心伤神,今日太阳晒得实在厉害,要不我们先回去?”
“确实晒,只站一会我都觉得头晕眼花。让兄弟们也回去吧,直接结案。”
“是,多谢殿下体恤。”
大张旗鼓的来,又浩浩汤汤的撤离。萧菱看着远去的车队,眼里眸色渐暗。
“小姐,奴婢刚才听到他们说清霜姑娘,那清霜姑娘是世子侍妾,难道这位是……”
“没错,他就是瑞王世子,陛下许了大理寺清闲寺丞。”
“真的?那小姐再不用怕了,世子都让您执掌府邸,谁还能说个不字?”
“但愿吧。”望着队尾消失,萧菱长舒一口气,“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走吧,先去后院看看。”
穿过层层长廊,两人来到下房,刚打开门就看到里面空空荡荡,萧菱当即一激,“人去哪了?!”
“人?”小厮们往里伸着脖子望了望,见到空荡荡的草垛当即被吓跪在地,“小姐恕罪,小的们一直在守着,根本没见到有人进来。”
“那还不赶紧去找,她有疯病,若是撞到谁,还得要我们家赔偿!”
家丁们领命,小跑着忙要出去,初一突然挎刀进来,“萧小姐,我们殿下之前被一个疯子撞到,我几方打听才知是你家的,特地送回来。”
“你……”
看着刚走的人折身又回来,萧菱一时间摸不清是敌是友。
“人我给小姐带回来了,还请小姐莫怪。我们殿下身虚体弱,我们得用心保护着。”
说着,只见身后两个官兵拖着一尚在吐血的丫鬟进来,眼睛鼓气,尽是怨恨,只是嗓子哑到听不出声。
萧菱被吓得退一步,“这怎么还吐了血?”
“常年练武,下手重了些,还请姑娘勿怪。”初一礼貌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萧菱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看着他处处帮衬自己,一时间又安心又害怕……
萧国公府。宋同在旁陪着听经文,“国公爷,瑞王世子去了萧万宅子。”
“萧万?他去那里干什么?”
“听说府里暑气过盛一下子病倒三个,有人报了官,世子才走了一趟。”
“报官?哪来的报官,他这是为了查我,自己找的人。”萧国公睁眼,目光紧盯着神佛旁的光头僧人,“先下去吧,今日乏了。”
经文停下,僧人领命,忙低头离去,只留金佛垂眼望众生。
“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只伤了一个丫鬟,见了点血。”
“那边现在谁做主?”
“萧万大女儿萧菱,前不久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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