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他手里捻着头发,顺着一点点牵着,就摸到了她的脑袋。
结果刚碰了一下便被沈眠棠的巴掌拍开了,“王爷还请自重。”
谁能想到祁玖竟如此泼皮无赖,打起了她的主意。
她将自己的头发从祁玖的手里夺了回来,然后端坐在角落,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而祁玖本只是打算嘲弄她一番,如今这般景象倒是他有些急迫了。
“原来是头发呀,既然未干为何直接睡下了,不会头痛生病吗?”他放下了置于空中的手。
又朝外间喊道:“来人,拿绢帕来!”
不一会儿,主屋的蜡烛又再次点燃,祁玖手里拿着绢帕,朝床沿指了指。
沈眠棠哪里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她静静端坐在里侧抱着自己的腿。
祁玖许是没这么小心翼翼对待过别人,企图用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尴尬,“让你坐到床沿来!”
沈眠棠被他突然的气势吓着了,只好挪动身体照做。
他拿着手里的绢帕从头顶一缕一缕地慢慢往下擦拭着,嘴里也没空闲,“你不怕受凉,本王还怕呢!”
当绢帕刚触及沈眠棠的头发时,些微的光亮像是照进了她的心里,似乎冰冷的心底被这蜡烛照暖了一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玖才放下早已酸软的手臂,疲惫道:“如今看差不多了,本王也第一次擦头发,不知王妃可还满意?”
沈眠棠将头发捋到身侧,轻轻抚摸起来,确实少了些湿润,只静静地点了点头。
祁玖被她的反应气笑了,“看来王妃当本王是那丫头婆子了,是不是干得好还应该打个赏什么的?”
沈眠棠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句谢都没有,突然想到什么,她的眼睛有了光亮,“不若明日请王爷喝酒,感谢你不辞辛劳!”
祁玖也在昏黄的蜡烛光里看到了沈眠棠明亮的眼睛和甜甜的笑容,与白日不同,放下了些许防备与惆怅。
“那就说好了,王妃可不要食言。”祁玖顺杆就爬,不容沈眠棠反悔。
祁玖吹灭了蜡烛,平躺在床上,床榻之上萦绕着沈眠棠头发上的香味,让他难以入眠,他翻来覆去浑身刺挠,可也没敢往沈眠棠那边凑。
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祁玖是被叫醒的,可睁眼便见沈眠棠俯身正看着她,早晨的她只有淡然的美感,没有往日的尖锐,他竟一下子看呆了。
沈眠棠见他像是怔愣,只好又抚上他的手臂摇了起来,声音慵懒,“王爷,几日不上学莫不是忘了?”
祁玖这才翻身下床,心里懊恼刚才的失态,往湢房走的步伐歪七扭八,难道自己如今被沈眠棠所迷惑?
沈眠棠虽不知他在想什么,怎失态至此,可也知与自己有关,便觉得好笑。
待祁玖穿戴整齐,她又甜甜地提醒道:“王爷记得早点回府哟。”
随后便往后倒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祁玖往外走,越走越生气,怎么沈眠棠的日子过得比他这个王爷还舒坦!
国子监这一日倒是过得风平浪静,连往日时常找茬的严清乐今日也安静下来,本来筹谋了好一阵,准备给他点教训的,看来只能另找时机。
他快步上了马车,马儿将走之时,沈鸿希追了上来,“时绥,你今日怎么走这么早?”
听见是自己的小舅子,他让马稳稳当当停下来,掀开帘子,神情得意,“今早出门,你姐让我早些回去,有她私藏的佳酿。”
谁知沈鸿希听了两眼放光,作势要上马车,“那我也去,府里都没有阿姐的酒了,我也要喝。”
刚抬上去一条腿被祁玖推了下来,“近日不方便呀,我们夫妻二人小酌你掺和什么?”
随即立马让旺达驾车狂奔,这次换沈鸿希吃了马车一屁股的灰,祁玖只见他在远处骂骂咧咧,可他心里美极了。
可刚过了一条街,马车又被拦下了。
“爷,爷……”美达骑在马上眼见着要追到了。
马车马儿被逼停,两匹马挤到了一处,美达嗖地一下便进了马车,“爷,有消息!”
他双手将纸条奉上,随后安静地坐在角落。
祁玖看完纸条后便扔给美达,他从善如流掏出火折子当着祁玖的面将它燃烧殆尽。
沉默了片刻,“走吧,绕道去城西。”
马车行进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用指节敲了敲门,随后旺达伸了个脑袋进来。
他欲言又止,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似的,旺达也静静等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丝尴尬。
最后他利索地说道:“回府给王妃说一声,今晚不回府吃饭。”
说完他便将头转向窗外,旺达接到指令后还消化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是要向王妃报备行程,可见王爷与王妃感情增进得很好,他傻傻地问道:“那需要告诉王妃我们去哪里吗?”
祁玖觉得旺达蠢得没边了,“你是不是打算将老底全部告诉她呀?”
“奴才知道了!”旺达低了低头,退了出去。
一想着自己正一点一点向沈眠棠暴露自己的内心与底细,他竟然有些生气,不免将气撒到了旺达身上。
又是那家酒楼,祁玖抬头看向二楼。
等到了包厢,程鹿颐已经坐在那里,吃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抬眼见他进来,程鹿颐眉梢向上,比往常要轻松许多。
祁玖见他如此便知今日大约是个好消息。
“来得挺快!”程鹿颐边说话边为他摆盘子递筷子。
祁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有些吃不惯这家酒楼的菜,卫生与排场实在不是他能接受的范围。
可程鹿颐小时吃过苦,对这些很随性,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祁玖将提前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不多,你拿着。”
这下两个大老爷们都不自然起来,程鹿颐最后还是接过了银票,“我现在其实不怎么缺银子。”
祁玖也不听他解释,他只是不像小时那般吃不上饭饿肚子,可如今吃得也不算好。他从不过问程鹿颐到底在做什么,人为了活着,为了活得好一点做什么他都没有立场指责。
程鹿颐从来不会等他到了才点菜,都是提前点好,两人难得的见面总是在吃饭,今日倒是些还算正常的炒菜,程鹿颐又像饿了很久似的狼吞虎咽起来。
“你不能吃慢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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