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随口叨叨叨,两个听着的人已经变了脸。
宋嬷嬷是一脸心疼,阿余冷肃的表情中暗含愠怒,皆对杏儿动了恻隐之心。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后院的琐细家事,又是小姑娘之间的龌龊小纷争,却也不至于去插手。
宋嬷嬷道:“洪家人既已经离开庄子了,想必也没人再为难她,伯府总不至于缺穿少食吧!”
宋烈撇撇嘴:“吃倒是不知道,不过穿想必是少的,这洪家人真缺了大德了,既然说是亲戚家的表小姐,却给她穿和仆妇撞色的衣服,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宋嬷嬷叹了口气,突然抬眼笑道:“要不我给她做件衣服?”
一直不吭声的纪凌宇才道:“哪里就要您费眼睛了,只管吩咐了,多做十件八件送去就是了。”
说罢,他便起身进了书房。宋嬷嬷对儿子宋烈小声道:“殿下哪里知道,若是她在伯府中艰难,连衣服带回去都不好交代。罢了,好在现在洪家没人在庄子。”
宋嬷嬷原本是生过一个女儿的,只是不幸夭折了,这是她一生中最遗憾的事。如今见着杏儿清凌凌的乌黑水瞳,不由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因着还幼小,一双眼睛,混似猫眼一样,又大又圆,又纯净又灵动。杏儿的眼眸可不就像是这样的。不像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倒像是稚龄的幼儿,全没染上任何世间的污浊。
这事也就这么算了,纪凌宇当日就回了宫中,忙了一阵子,才又来了御树别苑。因为听说宋嬷嬷身体不适,就先去探望她,却看到她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拿着一袭杏橙色的布料在做针线。
“嬷嬷吃的什么?哪位太医做的药丸,怎地是绿的?”
纪凌宇看到宋嬷嬷从桌上的盘子里,随手拈起一个绿色的丸子吃,好奇地问。太医院里做的药丸,大抵都是棕黑色的,这么草绿还是第一次见到。
宋嬷嬷听了却笑着说:“殿下也尝一个?不是药丸,略微有点酸甜,挺好吃的。”
宋嬷嬷是极其信赖的人,也不是爱玩笑的性子,纪凌宇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捏了一个绿色的古怪丸子,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子清新的味道,说不上是果子还是青草,但是不难闻。伸舌略微舔了下,似是酸果子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瞬间让唾液丰富起来。
宋嬷嬷看他不敢尝试的样子,说:“是杏儿做的。我不是前几天胃口不好,杏儿特意做给我吃的,你尝尝,不难吃的,也没怪味。”
纪凌宇仍是有些犹豫,但是舌尖弥漫的清新酸味令他忍不住把丸子放进嘴里,仍是野果子的酸味,但是并不冲鼻,也不苦涩,没有觉得很好吃,却不知为何,又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方才殿下还不敢吃呢,”方嬷嬷笑了起来,伸手把盘子往远挪了挪,假装小气道,“这是杏儿特意做了给我开胃吃的,殿下可不能跟我抢!”
一旁伺候的明霞,也忍不住捂嘴笑。
纪凌宇还想再吃,看到盘子里所剩不多,有些讪讪地伸长胳膊又拿了一个,屏着脸出了宋嬷嬷屋子,才把手里的这个绿丸子很快放进嘴里。
往自己常住的屋子走,却听到宋烈正在大呼小叫。
“哇!就是这个吗?好想马上试试!”
走过去,他正对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高兴得龇牙咧嘴。
打眼望去,完全就像是一堆枯树枝和树叶堆积在一起啊,他兴奋什么,纪凌宇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宋烈搓着手,一脸兴奋,看起来几乎是立马就要上跳下窜起来。
“这个是杏儿给我做的陷阱,哎呀好想马上去试试看!”
纪凌宇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冷冷瞪着宋烈,等他稍微镇静下来,才哼了一声,问:“你不是跟我回宫里了?怎地会和那丫头有来往!”
宋烈乖巧站定,却仍忍不住再三瞟着地上的东西,摸摸头道:“不是殿下让我来探过我娘……”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地瞧着殿下有点儿恼怒之色呢,他最近几日可没惹祸啊!
不过看到纪凌宇一张脸仍然冷着,只好详细解说一番。
原来,那日宋烈来万寿山,在山下正好瞧见杏儿。杏儿认出他,很是高兴地上前和他打招呼,还问阿余和宋嬷嬷如何。宋烈并不会和小姑娘闲话,就直愣愣说了自己上山是探病。得知宋嬷嬷病了,杏儿很是关切,就同宋烈一起上山来看。待听说她胃口不好,又说要做开胃口的酸丸子给宋嬷嬷吃。
宋烈母子本不当回事,没想到她竟真的去采了一种叫什么“酸溜溜”的野草回来,问宋嬷嬷借厨房来做。
“她不是也问我了,你怎么回答的?”
“啊?”宋烈想了下,老实回答,“我就说你很好啊……殿下放心,我没暴露你的身份!”
不就是小姑娘顺嘴问,他顺嘴答吗?怎地殿下还特意问这个。宋烈忍不住觑了眼纪凌宇,暗暗摇摇头。
果然太子殿下就是殿下,不是一般人,连他这个从小玩大的陪玩兼贴身侍从都搞不懂!真是神秘莫测呢!
“你去……”纪凌宇想让宋烈去叫那个小丫头上来,却又觉得不妥,转而问,“她今日会来吗?多久来一次?”
宋烈去问过宋嬷嬷,才回来报说,杏儿这几天几乎天天来,不过有时候就来看宋嬷嬷一眼,不一定什么时候。
纪凌宇听完哼了一声,并无任何吩咐,宋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宋嬷嬷也觉得宋烈有些不对劲。
“殿下可是被圣上训斥了?或者被娘娘叨念了?怎么走来走去,焦躁不安似的?”
宋嬷嬷忍不住偷偷问宋烈。
“啊?没有吧?没有啊。”宋烈挖苦心思想了一遍,也没想出这几日纪凌宇有什么烦心事,“昨日圣上还夸赞了殿下,当着内阁诸位大臣们的面呢!”
宋嬷嬷闻言面上一喜,满是高兴,正要再问问,宋烈却一拍后脑勺,说:“哦对了对了!奉恩伯家的那位严小姐又进宫陪太后了,殿下打算在这里避几天呢。莫不是为了这个?”
宋嬷嬷伸手打他,道:“你给我好好说说!问什么都不知道,在殿下身边有什么用,只会给他惹祸添乱!”
宋烈性子直爽,一点不细心,也毫无耐心,只是他却是最忠心不过的,打小起,就可以为了太子什么都不顾忌,有点儿混不吝的脾性。
宋嬷嬷担心纪凌宇遇到什么麻烦,在屋子里细问宋烈这几日的事。纪凌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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