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太过惹人注意,骆子岑将沙道的终点设置在离北河城有段距离的位置,然后用滑板补完了剩下的路程。
“终于……”在看到北河城那高耸风旧的漆红大门后,骆子岑长舒了一口气,将脚跟踩着的滑板驱念散掉。
饥渴,酸累,精神疲惫,就像是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弛了一点,那些在高压状态下被忽视的劳损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使用《土味宝典》的后遗症是巨量的疲倦与饥饿感,这次仓促之下接连两次调用,骆子岑估摸自己得躺个三天三夜再吃个二十斤上等的酱牛肉才能好全乎。
北河城作为人族与魔族的交界边城,有着荟萃着两族文化精华的繁荣,但这份独特的繁荣主要属于城中的流动经济,也就是各种各样灵活的摊点。至于城中的基础设施则可以说是差到不行。
比如说骆子岑踏进的这间用了两族语言标写牌匾的荒沙客栈,装潢简陋布置杂乱,连铺地的青石板都是半碎的,即便是放在青州那样的小地方也是连前一百都挤不上的。
但在这座城中它却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家客栈。
“掌柜的,一壶烧奶酒半斤耗牛肉,要酱卤的。”骆子岑从怀里抓了一把铜币拍到桌上:“然后我房间里的浴桶,也麻烦您让伙计上次热水。”
骆子岑提前三天就来到这北河城守株待女主,所以对这个贫瘠的客栈有什么还算能入口一清二楚。
那个面黄皮糙的憨厚掌柜一边数骆子岑拍下来的铜钱,一边提笔在本子上记着:“骆姑娘您的房间明日就到期了,需要俺给您再续不?”
“不续了。”骆子岑随口道,“明早我就回去了。”
“可是买到了合适的宝贝?”掌柜的不紧不慢地拨着算盘,显然是将骆子岑认为是来这大漠里淘宝的买家。
“算是吧…”骆子岑掂量了一下怀袋下意识地便道,但转念又想起这里人多口杂,便又抬了点声音补了一句:“几块劣等兽晶,成色也比较一般。”
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有几道悄悄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
啧,这人在江湖,活得可真累啊…骆子岑不自在的耸了耸肩膀。
这北河城鱼龙混杂,虽勉强算是个人族城镇但五圣盟显然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导致除了设施外这里的治安条件也是极差。
甚至到了稍露闲财就有可能被人大庭广众一记闷棍搜刮一空的程度。
所以骆子岑来到此地后也是小心再小心,有花钱的地方全用的铜币连半两银子都不出。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骆子岑这样的觉悟,在满座灰头土脸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朴实又低调的人中,唯有一青年男子,露着张白皙俊美的大脸,穿着一身靛蓝并兰纹锦袍,拇指上是琉璃翠戒,腰上还有几条白玉环佩叮当响。
更致命的是他还独坐在客栈的中央,显目不说,四面八方都是漏子。
骆子岑一眼望去,莫名想到块落入狼群的白肉。
“姑娘您也别沮丧,这高等的兽晶可遇不可求,不然您找时候去咱们这里的淘沙阁看看,那里东西贵些倒也全些。”这时,那掌柜也做好了记录,笑吟吟地给骆子岑推过来个写着数的木牌:“来,这号牌给您,菜好了给您叫。”
这荒沙客栈人手不足,有限的伙计忙活不过来,所以客人都是凭号牌自取餐食。
“淘沙阁那都是市场价了,我可买不起。”骆子岑不忘穷鬼人设,她随手抓过木牌正要走,眉毛却忽然一挑,“青天白日的,掌柜的不管管?”
那掌柜顺着她的目光看出,露出了苦笑:“这事儿那是俺这小老头子敢管的…俺还要在这儿做生意呢……欸?骆姑娘?骆姑娘您快别!”
便见骆子岑抓着木牌大步流星地朝那青年男子的方向走去,而后这快步变成了跑,跑变成了冲。
她冲到一个鬼祟着想靠近那男子的大汉身后,一把抓过他就要探向男子腰间的手,一边大喊一边把那大汉往后扯:“抓贼啦来人啦这里有贼啊!”
而几乎是同时,一道飞白的刃气贴着那大汉的头皮刮去,随后切入房柱散成了冰雾。
那碗口般粗细的圆木楞是被豁开了半道尺深的口,切面瞬间结上了寒霜。
男子冷眼撇了下讪笑的骆子岑,轻轻啧了一声,默默垂下了并起的双指。
那大汉被骆子岑这么一搅正想对这坏他好事的小姑娘发作,却被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一记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他扑通一声还是没忍住跌跪在地上,两腿间更是湿黄了一大片。
骆子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摁着他的脑袋往地上推:“知道错了就多磕一会。”然后假装没看见那道刃气一般坐到男子对面,腆着笑脸,“啊哈,前辈您没事吧?”
对方境界太高,骆子岑看不出深浅,不过喊声前辈总不会有错。
“多管闲事。”男子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冷。而骆子岑迎着他的注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欸?不至于啊,这小说设定里又没有什么强者不可直视…
骆子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默默握了一下桌腿。
明明是燥热的夏日天,明明是在这大漠里,这桌腿却凉得像块冰。
不愧是高阶的控水师!大沙漠里搓空调,这也太会享受了吧……
骆子岑恨不得马上把脸贴在这木桌上滚几圈。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皱起眉头:“滚开。”
“哎呀我说公子不要这么无情啊…我好歹见义勇为帮您抓住了那贼人不是…”骆子岑把下巴磕在桌面上,露出惬意的表情,“而且这里位置大多满了,我就是想换个地方也不成呀。”
“姑,姑娘,俺们那还有位置坐,俺请姑娘喝酒吃肉。”而这时那大汉似乎也反应过来了骆子岑的救命之恩,胸脯拍得震天响。
大哥您怎么还在啊……
骆子岑皮笑肉不笑地给了那大汉一脚,然后示意性地看看他,又看看那男子。正好那青年男子也投来了个凉薄的眼神,那大汉登时噤若寒蝉,拔腿就走。
“你跟他是一伙的?”
“哪能啊公子,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做不得那腌臜事,您可不能这么污我清白。”骆子岑摆弄着手上的木牌避开了他的视线,“我知道前辈厉害,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五圣盟管着的,小偷小摸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是这光天化日下见了人命,前辈您可就不好办了。”
这男子刚才那一记是带着杀意的,这才是骆子岑顾不得低调也要出手的原因。
即便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了十六年,有些事情她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又怎晓得我会忌惮那五圣盟?而不是会迁怒将你一并格杀?”那男子声音冰冷,“这北河城地处两族边界,与五宗疏离,守卫的实力最多不出七阶,就算我当众杀了你,有谁能抓的住我?”
他沉下眼神,眸中深刻严寒:“亦或者,他们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三阶控土师,而得罪我吗?”
“!”
骆子岑蓦然一惊,意识到对方居然起了杀心!
该死,怎么刚送走一位霸总,又来了一尊杀神!而且她为了隐藏修为做了诸多布置,却被对方一眼勘破,说明对方起码有小灵境的水平!
骆子岑心里发苦,正想着是要滑跪道歉还是再来一次土味外挂时。却见那男子神色突然一缓,“你这性子倒是容易吃亏。”
骆子岑:嗯?这又是什么剧情?
“虽然举止不雅,气质俗耐,但倒也如沙棘般不失别样的活力……”男人却自顾自地突然开始点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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