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太医院的庭院宽阔空旷,阳光洒在青石板上。
一张长长的木桌上摆满了各式药材,旁边还放着煎药的铜炉和磨药的石器,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这是第二轮考试的考台。
义姁正寻思接下来的考核内容。身旁的应试者中忽悠一年轻男子凑到了义姁身边。他长相精明,左眉毛下一寸处有一道疤痕。看着与义姁相仿的年纪,却沉稳不少。
男子道:“不知娘子师出哪个门派,适才那题目答得那么好,倒是惊煞了旁人。”
义姁微微一笑,淡然回应:“未曾入过哪个门派,不过是一介江湖野医罢了。”
“哎呀,姑娘此言差矣。”男子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张的惋惜,“以姑娘这般医术与胆识,自称野医,岂不是明珠暗投?”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突然靠近义姁的耳侧,压低声音戏谑道:“姑娘如此锋芒毕露,可叫在下这些老家伙如何自处...”
义姁不由得后退半步,目光落在男子嬉笑的面容上,眉头微蹙,感觉到了几分冒犯。
她冷言道:“阁下这般举动,是想置我于何地。”
男子似乎并未收敛,仍带着几分轻蔑的笑容,随意地抱拳作了个揖,故作诚恳道:“在下言语冒犯,还望海涵。”
他看着义姁,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司马迁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娘子适才如此出众,接下来的两道考核,还是自求多福吧。”
话毕,他又抬头看着义姁笑了一下,而后便转身离去。
义姁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的背影,心中虽不喜他的那轻薄的行事,可却明白他最后句话的言外之意。
适才笔试时,自己的确是大意了。如此迅速地答完题目,难免引人注目,诱发嫉妒和怨恨。
接下来的两道考核尚不知晓,如此树敌倒却是让自己陷入困境了。
*****
片刻之后,郑守业带着几个宫人来到院内,宣布了第二项考核的内容。
果不其然,第二项的考核是两到三人合作,共同在两柱香的时间内,根据他提供的不同的药丸,再复刻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要求一人识药,一人配药。
“在太医院,光是孤军作战是行不通的,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各位合作共事。只有合作,才能更好的服务陛下和宫内的贵人们。”
话毕,他甩了甩衣袖,身后的宫人便捧着装着药丸的盒子,盈盈走上前,将药丸的盒子依次放在长桌上。
因要组队,四周的人都开始东张西望,蠢蠢欲动。义姁转过身去,四下寻觅着,旁边的人却一一避开了她的目光,自成一队。
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子单独站在原地,义姁刚走出去几步,那男子似是瞥见她,慌忙便走开了,加到了一旁的队里。
义姁的脚步顿在原地,她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场内已经自成一队,很明显,她被他们孤立了。
女子学医,本便是不受待见。这世道对女子是如此苛刻,她本是知道的。可当真正被四周那些薄凉的眼光所包围时,她还是有些无措的。
这种被刻意疏离的感觉,像一把无形的剑,刺在心头,
罢了,若真是如此,她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完成......
"喂,小娘子?"身后一只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肩头。
义姁闻言转身,眼前竟是适才来与她警示的那个男子。
"娘子既孤身一人,不妨与我搭个伴如何?"他轻声说道。
义姁看着他那副轻佻的样子,心中虽不情愿,但为了能继续参加考核,还是决心接受。
她扬起嘴角,笑答道:"没想到郎君也未曾找到同伴,既如此,便如了郎君所愿吧。"
*****
院中香炉里的香烟袅袅升起,第二轮考核正式开始。
几个人上前拿起长桌上的药丸盒子,各组便开始配合行动。义姁素来对草药味道极其敏感,她随机拿起桌上的一个药丸盒子,捏住药丸,轻轻嗅了嗅。
一股特殊浓烈的草药味窜入她的鼻腔,这味道复杂而独特。
“金银花、雪见、花楹、还有...”她停顿了一下,眉头紧蹙,又闻了几闻。
周围的许多对手已经开始配药。男子走上前,语气上扬:“要不我来?”
义姁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将手中的药丸捏碎。她低下头四下张望了一番,而后走到身后桌角的位置,将手中捏碎的药丸粉末丢在了地上。蹲在地上,她专注地盯着石缝。
一旁有着急寻药路过看到义姁的人,看到义姁丢了药丸,吃了一惊,但更多的是嘲讽地笑着离去。
不一会儿,桌角石缝里竟爬出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波接着一波,很快桌角处便黑压压的一片。
见状,义姁舒了一口气,终于笑了出来。她急忙起身,走到男子面前。
"金银花5克,雪见8克,花楹10克,最后一味是白芷。"她报出了药方。
男子双手插在胸前,歪着身子远远地看了一眼桌角,了然一笑。
“娘子当真是有几分本事。”
义姁瞥了一眼已经燃了半截的香烟,匆匆转过身向桌上的药材走去。
“可别吹嘘了,快些过来选药材做药丸吧。”
*****
确定了需要的药材,接下来的药丸制作才是重中之重。
数量克数、时间火候、磨药力度,相差一厘一毫,制作出来的药丸都可能会与样品差之千里。
义姁主动提议取药。男子张望了一番,拿起桌上几个别人选剩下来的制药工具,细细琢磨了一番。
长桌上的药材种类虽多,可每份的量并不算多,几个对手也纷纷围着药材打转,余光之间皆互相打量着。
义姁取完几味药材后,还差最后一味白芷。她扫视一番,在角落里看到了所剩不多的白芷。
她正欲走过去,一男子忽地抢先一步,将篓子中的白芷尽数倒进了自己的盆子中。
“这...”
义姁眉头紧蹙,感到有些无言以对。
那男子却全程没有抬眼,似是故意为之,捧着装满白芷的碗便匆匆转身走了。
远处,郑守业坐视一切,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一旁侍奉的宫人微微低着腰,黠笑着奉承道:“僧多粥少,难以周全。那女子没了白芷,定然无法复刻出药丸。不愧是郑大人,当真是好计谋!”
郑守业闻言,得意地昂了昂身子,捋了捋下巴的小胡子:"你懂什么,此番是要替崔大人选人,怎么能选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娘子呢?她没了命,本官还要命呢..."
“是是...大人英明..”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忽地压着嗓子问:“那个老东西呢?没来掺和事吧?”
“没,听说刚刚被太后宫里的人叫去了。”
“太后?”郑守业顿了顿,又轻松道:“罢了,管他去哪,别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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