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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对于程宥年来说,从来不是多遥远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很快,妈妈就从家里搬了出去,住到了小盒子里。
再后来,他得了和妈妈一样的病。
爸爸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很多岁,一遍遍地自责,当年留不住妈妈,现在也留不住他。
如果要让程宥年自己选择一种死法,他会选择“牺牲”。
生命总要热烈地燃烧过一次才有意义,总要换点什么才有意义。
可现实是,他只能躺在病床上,一点点迎接死亡的来临。
爸爸从医生那里听说,他的病还有治愈的可能,于是又来了精神,到处借钱,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
可程宥年其实不太想进手术室。
花好多钱,让医生把脑袋打开,来搏那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
想想,好像也不太划算。
因为一次次的治疗,程宥年剃光了头发,人也消瘦憔悴了很多。
那段时间,他唯一的乐趣就是下楼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晒太阳。
直到有一天,晒太阳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一个人坐在大树的阴影下面,坐了很久很久。
明明他身上没穿病号服,人也看着好好的,可是看起来,比自己这个快要死的人还要难过。
他在树下坐了多久,程宥年就看了他多久。
到最后,那个男生终于动了。
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然后停在他身边,伸手递给他一个东西。
那是个巴掌大的小油画框,上面画着蓝天和飞鸟。
“本来要给我外婆,但是没赶上,她已经不在了。送给你。”
男生垂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
“祝你早日康复,好好活下去。”
----年,--月--日。
手术很成功,程宥年在漫长的休养后回归了正常生活。
因为从鬼门关里走过一趟,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格外珍惜。
胶质瘤的复发率很高,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次躺在病床上,那就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
记得那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程宥年好不容易从兼职里抽出空来,约朋友去学校打了一下午篮球。
假期,学校里没什么人。
和朋友笑闹的时候,程宥年看见篮球场旁边的小路走过了一个人。
那个人瞧着有些眼熟,所以程宥年分心多看了两眼。
也是因为这一眼,他没能接住朋友抛来的球。
球飞出去,砸到了那个人身上。
程宥年立马跑过去,也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
多年不见,那个人还是那样。
一个人躲在树荫下面。
看起来那样不开心。
----年,--月--日。
新学期开学,各班安排好下午的大扫除,老师前脚刚走,程宥年后脚就跑了出去。
他从楼层的一班看到六班,最后在离自己最近的七班找见了那个人。
那人独自在角落里坐着,低着头,好像和世界格格不入。
程宥年随便找认识的人搭了个话,很经意地晃到了那个人桌边,发现他正往书上写名字。
其实,从程宥年的角度,看不见他写的字。
但程宥年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摆在家里的小画框角落有他的署名。
他写的字很好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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