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大帐的气氛并不像往常那么热闹,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抓紧吃干饭,因为一会儿秦王有要事商议。
一个好消息传来。
听说河北军在北边被罗艺地幽州兵收拾一顿后,洺水李去惑河北独立的理想信念开始动摇。
再加上李世民大兵压境,突然觉得当个安分守己的良民也不是不能接受,干啥非得拎着脑袋干**啊?
于是,遣使据洺水城来降。
洺水城极度重要,是刘黑闼军粮的中转站,来自沧州、瀛洲、冀州的粮草都要经漳水转洺水运往前线,洺水城刚好卡住了刘黑闼的咽喉。
而耗掉对面粮草,是李世民的基操。
对双方来说,洺水城都是毫无疑问的兵家必争之地,甚至关乎作战成败,因此,派一名有充分作战经验又牙硬能扛的将领前去守城,至关重要。
不过,鉴于唐营大军就在据城不远处列阵,且李世民已经做好部署和洺水城成犄角之势,准备在刘黑闼带兵来救时,在半路截击狠狠干他一下子给揍回去。
守城风险是有点,但肯定还是立功机会更大啊,同志们心里都清楚,没准现在正一个个憋着劲儿盘算等会咋请战呢。
三下五除二,用餐已毕,众将各自归坐。
李世民端坐中央,扫视全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诸位,洺水城的情况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守住这座城、拖住刘黑闼有多重要,我也不再赘述。
若能成此大功,定是大功一件!哪位将军愿意挺身而出、请令守城啊?”
话音未落,又是那熟悉的招标环节。
对于这种独自带兵出去的支线任务,林溪一般都兴趣不大。
虽说李二不是一般的浪,但人家确实有浪的资本,全军勇猛的将军和最精锐的部队都眼珠子不错地盯着他,时刻准备第一时间冲过去争个救驾大功。
这么看来,战场上刀剑无眼,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更何况自己现在功劳也攒得差不多了,不缺零件地等着以后享福优先级更高。
他强任他强,清风过山岗,机会还是要多让给需要的人嘛。
她垂下眼眸,淡淡一笑。还别说啊,刚才那羊肉汤味儿挺正,散会了再打一碗泡俩饼子到被窝里吃去~
正美滋滋地想着,只听一个极耳熟的声音洪亮炸响:“秦王,末将不才,愿领命守城,保准万无一失!”
诶呦?这人可真是,刚才还睡得跟死猪似的,现在不知道吃错啥药了又倍儿积极!
哼,反正他一向都这样,人不自己都说了嘛,该活就活、该死……
林溪脑子突然一抽,心脏猛地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喘不过气来。
不会、不会吧……
应该不至于吧?小小的洺水城,怎么可能呢?
心脏砰砰狂跳,血直往头上涌,脸颊滚烫。
她压根不知道洺水城会发生什么,但如果最后定下来守城的是他!就很有可能、是一场难以想象的血拼硬仗,甚至可以说是死地求生,才艰难到如此血气方刚、身经百战的将军都……
不过,可能啊,只是可能。就跟打王世充似的,大大小小的硬仗打了多少回才决战的?真不一定是这次吧….
啊——不知道,不知道。
周围请战的将军们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言,她一个字都听不懂,耳边嗡嗡作响,像有千百只苍蝇在乱飞。
林溪只希望,最后秦王的决断,千万、千万不要是那个名字!
终于,觉得自己有资历争一争的都发言完毕,李世民对本单位踊跃的竞争氛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凤目微眯,似在评估。他轻叩胡床扶手,食指一下下点着,节奏缓慢得像在故意拉长时间,每一声轻响都像砸在她心头,震得手心冒汗,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
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停下,开口道:“罗……”
“且慢!”
“嗯?”李世民一愣,眉梢微挑,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怎么,还有要请战的?”
林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人?这词儿离她可太远了。
想救他?或许吧,只是……不想让他死。
那换别人去?换谁?!既然是如此硬仗,换谁都可能死。因为想救他,就把别人的命搭进去?
搭谁的?程咬金、尉迟恭、段志玄……?还是和她没那么熟的李君羡、王君廓、侯君集……?要不推荐殷开山,反正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太好,如果非要有人牺牲,干脆……!
哼哼哼,唉,无论是眼睁睁看着朝夕相
处大半年的兄弟走向命定的死亡,还是明知可能会死、却要亲手让一口锅里混出来的兄弟去送,这种事……
那干脆放弃洺水城?以什么理由?要是导致这仗败了呢,她林溪敢负责吗、能负责吗?
三十秒心理疯狂斗争的结果只有一个,她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
咬紧牙关,心道:要是真受不住,干脆弃城而逃,实在不行让人逮了,大不了投降保命,又能如何?至少,她能让自己活着。
李世民往下一望,只见林溪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眼底却燃着一团倔强的火,额角冷汗涔涔,嘴唇紧抿,像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
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嗓音沙哑却坚定:“秦王,末将**、守城!”
“林郎?你这是咋了,突然这么一嗓子,跟刚睡醒似的?”李世民见她这反常神色,愣了愣,不明所以,笑着打趣道。
“紧张啥?洺水城虽说重要,但我大军在洺水岸边严阵以待,刘黑闼再能,他远道而来,能挡住我城内城外的首尾夹击吗?开玩笑!”
他顿了顿,起身踱了两步,双手负后,坚定铿锵道,“无论哪位将军守城,都请放宽心。但凡有险境,纵使千难万难、刀山火海、刀斧加深,我李世民也绝不相弃!”
众将闻言,热血沸腾,齐声抱拳,吼道:“谢秦王!”
林溪听了他信誓旦旦,心也踏实了几分。
那可是李二啊,自从跟他开始,他说出来的话就基本没有做不到的时候。
再说刘黑闼最近师老兵疲、两线受敌,士气、军资、战斗力本就损耗不少,更何况遇上唐军以逸待劳、斗志昂扬,完全没理由打得那么惨啊!
那……那就不是这一仗?
她多了几分底气,坚定道:“禀秦王!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守不住城,您按军法办了我!”
林溪少有如此硬气,把诸将都看得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她犯啥病了。
她也是没法,不说绝一点真怕争不过啊,但她又没真立啥军令状的意思。真要是顶不住了跑出来,空白白牙的,谁还能翻这茬儿。
李世民见她目光如炬,似有几分意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林将军,我给这个机会,带兵一千五百人于明日卯时接管洺水城,切断敌军粮道,之后每三日须派快
马汇报情况,不得有误!”
“得令!”。
散帐后,林溪抱着碗羊肉汤,倚在食帐外,望着罗士信还傻乎乎啥也不懂的悠哉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抄起一块胡饼,狠狠扔过去,吼道:“给我站那儿!”
罗士信被砸了个正着,一回头,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竟一点不恼,笑得眼角弯弯,弯腰把胡饼捡起来,拍拍土,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含糊道。
“咋啦林哥,又要立大功了,生啥气啊?”
林溪瞪着他,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咬牙切齿道:“你说你,非抢这差事干啥玩意儿!你少这一功吗?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这次打刘黑闼不容易,没事儿别冒头、别冒头!你咋还跟个愣头青似的往前冲呢!”
罗士信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可是,世民哥都问了,我吃他的饭,自然得给他卖命嘛。再说那么多将军都抢,我就凑个热闹,去不去的都无所谓。”
他顿了顿,见林溪眼眶微红。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赶紧收起笑,拍着胸脯认真道:“我错了林哥,你别生气,下次我绝不抢了!”
林溪叹了口气,喉头一哽,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记着,跟在秦王左右,千万别离开他。”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你要还当我是你哥,就听我这一次,行吗?”
罗士信愣了愣,咧嘴一笑,点头如捣蒜:“这有啥不行,咱营里没比世民哥更重要的人物了,我不跟着他,哪里赚功劳去?”
“那就好,”林溪低喃,像哄小孩似的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她转头望向帐外,夜色深沉如墨,远处的洺水河在惨淡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条蜿蜒的银蛇,曲折地切割着黑沉沉的原野,吞吐着薄薄的雾气。
营地篝火的微光在狂风中摇曳,映得雪地斑驳,却照不透四下浓稠的黑暗,仿佛连星子都被这河北的寒夜冻得隐了光。
似自言自语,低声道:“这一次,就这一次……就好。”
?
马汇报情况,不得有误!”
“得令!”。
散帐后,林溪抱着碗羊肉汤,倚在食帐外,望着罗士信还傻乎乎啥也不懂的悠哉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抄起一块胡饼,狠狠扔过去,吼道:“给我站那儿!”
罗士信被砸了个正着,一回头,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竟一点不恼,笑得眼角弯弯,弯腰把胡饼捡起来,拍拍土,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含糊道。
“咋啦林哥,又要立大功了,生啥气啊?”
林溪瞪着他,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咬牙切齿道:“你说你,非抢这差事干啥玩意儿!你少这一功吗?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这次打刘黑闼不容易,没事儿别冒头、别冒头!你咋还跟个愣头青似的往前冲呢!”
罗士信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可是,世民哥都问了,我吃他的饭,自然得给他卖命嘛。再说那么多将军都抢,我就凑个热闹,去不去的都无所谓。”
他顿了顿,见林溪眼眶微红。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赶紧收起笑,拍着胸脯认真道:“我错了林哥,你别生气,下次我绝不抢了!”
林溪叹了口气,喉头一哽,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记着,跟在秦王左右,千万别离开他。”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你要还当我是你哥,就听我这一次,行吗?”
罗士信愣了愣,咧嘴一笑,点头如捣蒜:“这有啥不行,咱营里没比世民哥更重要的人物了,我不跟着他,哪里赚功劳去?”
“那就好,”林溪低喃,像哄小孩似的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她转头望向帐外,夜色深沉如墨,远处的洺水河在惨淡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条蜿蜒的银蛇,曲折地切割着黑沉沉的原野,吞吐着薄薄的雾气。
营地篝火的微光在狂风中摇曳,映得雪地斑驳,却照不透四下浓稠的黑暗,仿佛连星子都被这河北的寒夜冻得隐了光。
似自言自语,低声道:“这一次,就这一次……就好。”
?
马汇报情况,不得有误!”
“得令!”。
散帐后,林溪抱着碗羊肉汤,倚在食帐外,望着罗士信还傻乎乎啥也不懂的悠哉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抄起一块胡饼,狠狠扔过去,吼道:“给我站那儿!”
罗士信被砸了个正着,一回头,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竟一点不恼,笑得眼角弯弯,弯腰把胡饼捡起来,拍拍土,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含糊道。
“咋啦林哥,又要立大功了,生啥气啊?”
林溪瞪着他,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咬牙切齿道:“你说你,非抢这差事干啥玩意儿!你少这一功吗?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这次打刘黑闼不容易,没事儿别冒头、别冒头!你咋还跟个愣头青似的往前冲呢!”
罗士信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可是,世民哥都问了,我吃他的饭,自然得给他卖命嘛。再说那么多将军都抢,我就凑个热闹,去不去的都无所谓。”
他顿了顿,见林溪眼眶微红。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赶紧收起笑,拍着胸脯认真道:“我错了林哥,你别生气,下次我绝不抢了!”
林溪叹了口气,喉头一哽,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记着,跟在秦王左右,千万别离开他。”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你要还当我是你哥,就听我这一次,行吗?”
罗士信愣了愣,咧嘴一笑,点头如捣蒜:“这有啥不行,咱营里没比世民哥更重要的人物了,我不跟着他,哪里赚功劳去?”
“那就好,”林溪低喃,像哄小孩似的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她转头望向帐外,夜色深沉如墨,远处的洺水河在惨淡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条蜿蜒的银蛇,曲折地切割着黑沉沉的原野,吞吐着薄薄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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