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爱你们。
这关键的第一步,就看您的了,放手去做吧。
期待在这个新世界,与你们重逢。
期待我们一家人,能够更长久的相伴。”
金栈读完这封信的结尾,如鲠在喉。
因为他们如此努力,想要从源头改变这场悲剧,二周目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而夏松萝的思维,还停留在江家被灭门的那段描述。
她从江航的潜意识里,共感到了一些情绪。
虽然江少爷当时被她一手刀打晕了,但羁绊在他心中,如同留声机。
夏松萝隐约能感觉到,太阴刃的羁绊,可能是被动种下的,始于某个动心的瞬间。
她的脑海里,模糊浮现出那几行文字描述中的场景。
而且还蒙上了一层恐怖电影的滤镜。
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为什么杀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沈维序不说话。
“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不是。”沈维序语气平淡,“我不是人,我是一把刺刀。‘主人’命令我杀尽所有异种血脉,我不配询问为什么,只能努力去做,这是我身为刺刀的使命。”
“就算你必须杀异种,我妈妈根本不是异种!这里只有江锐和他儿子是异种,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全都要杀?”
“明成祖朱棣,为绝后患,灭了建文帝一众旧臣的九族十族,锦衣卫手起刀落,也从来不问为什么,这是职责。”
“闭嘴!”
“你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难道你敢杀我吗?就算你敢,你真有绝对的把握赢过我?要不要试试看!”
“一口一声妈妈,你和这个男人只不过结婚一年,他的母亲,已经成为你的母亲了?那我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
“你付出什么了?把我从爸爸身边偷走?还是把我培养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刺客?我需要感激你?”
“……”
“说话!沈维序,你不是引古论今很能说,怎么真闭嘴了?”
“这不叫做偷,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报酬和补偿,你祖上欠我一个伴侣,这是你家欠我的!”沈维序的声音逐渐急躁,戾气迸发,“我准你靠近江家人,是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普通男人!动手,亲手杀了这个废物,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不装了是吗?”她也逐渐歇斯底里,紧紧抓住一点不放,“回答我,为什么杀我妈妈?!”
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充斥在夏松萝的脑海里。
她的胸腔一阵酸堵,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心底那像笋尖一样的“杀心”,再一次冒出头,并且汹涌疯长。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双肩,被江航紧紧抓住,轻轻摇晃。
他的嘴唇不断开合,她却听不到声音。
像是被噩梦魇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清醒过来。
“金栈,把车窗全部打开!”
荒野外,风吹雪,零下十几度,车内的暖气根本抵不过,迅速降温。
冷风灌进来时,夏松萝感觉自己奔涌的情绪,骤然被冻住了。
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她混沌的意识慢慢恢复,视线也逐渐聚焦。
车窗重新升起,江航还有些惊魂未定,原本想拿她扔在座椅上的羽绒外套,刚伸手,放弃了。
脱下自己带有体温的外套,给她穿上。
夏松萝下意识裹紧外套,她脸上未干的眼泪,极速被风干,皮肤发紧,泛着痒。
还没说话,江航已经从他脚边的包里,摸出一张湿巾和一小支润肤霜,还是她摆在他家浴室里的那个牌子。
夏松萝接过来,想起沈维序关于她会看上一个普通人的难以理解。
先不说江航一点都不普通。
就算他普通,人生难忘的瞬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日子就是由这样无数个普通瞬间拼凑起来的。
江航听着她狂跳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稳以后,才问:“你共感到什么了?”
夏松萝抿紧了泛白的嘴唇,摇了摇头,不想说。
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反复提到家人的死亡,等于一直在江航伤口上撒盐。
江航的妈妈,对她来讲一直是个“符号”。
可现在具象化了。
具象到夏松萝可以感觉到,即使将杀心压了下来,心底对沈维序的恨意也在不断滋生。
江航对“恨”极端敏锐:“松萝,你不要……”
夏松萝打断:“我知道杀心不对,会尽量控制。但我是人,有些负面情绪很正常,你不要大惊小怪。”
金栈也说:“你太紧绷了。”
江航沉默,他似乎是太紧绷了。
但刚听完一周目她和沈维序的同归于尽的消息,他能松弛下来?
夏松萝岔开话题:“栈哥,你继续念吧。”
车内温度一时半会儿上不来,金栈抄着冻僵的手,担忧的问:“你的精神能不能撑得住?要不咱们先回市区?缓一缓再说。”
夏松萝说:“我没事,念吧,既然念了,就一起念完。”
金栈把膝盖上的一摞信纸卷起来,塞回信筒里。
根据信客守则,这些信读过之后,并不交给收件人,毕竟收件人也看不懂。
信客将信回收后,应该将信销毁。
这封信,他阿妈当年拖家带口的去了魔都,抵达澜山境,找到了江航的叔叔。
之后并没有销毁,收藏了起来。
金栈这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就去过澜山境,只记得当时抵达了一处富人区,给他带来不小的震撼,心想将来自己也要住在这样的别墅区里。
金栈放好第一封信,拿起放在中控台上的第二封信。
这封信,比起第一封信简短了很多。
两封信都是江航写的,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心境上的差距,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一周目的江航,写的是回忆录,侧重点放在了记录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瞬间。
最后那惨淡的八个月,只用了极少的篇幅,平淡地揭了过去。
以至于通篇看下来,江少爷的人生,就像一本突然烂尾,草草收场的小说。
二周目的江航就不一样了,他写的是悔过书。
以金栈粗看的一遍,字里行间,攻击性很强,主要攻击目标是他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生,和眼前的江航一样,从很早就开始烂掉了。
但相比较眼前的江航,他的心态俨然平和很多。
毕竟这封信,是他和夏松萝在一起一年后才写的。
他被坚定的选择了,没那么自卑,没那么患得患失,也就没现在这么癫。
“我念了?”金栈转头看江航,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这封信是写给你自己的,不太有礼貌。”
“挑重点。”
“多虑了,你难道觉得,以你现在的性格,会写很多废话?”
金栈拿起第一页,开始念。
——“江航:
我是二十七岁半的你,而你现在,应该刚过二十六岁生日没多久,还藏在澜山境里偷懒。
我们两个的人生,前二十六年是完全重合的。
但从你看到这封信,不,从信筒出现的时候,我们两个的人生,就要开始分岔了。
以我的推算,应该是你故意搞坏她家水管那天?”
金栈刚念个开篇,就停了下来,扭头看江航。
夏松萝愣了下,从刚才的压抑中缓了过来,转头看江航。
江航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下,没想到,这封信刚开篇,就给他一个暴击。
江航脸上表情不变,解释说:“因为我早就感觉,你们姓夏的有些奇怪,不太像正常人,想找个机会去你家里看一看。”
金栈继续念:“此时,松萝如果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找机会接近她。让我想想,你会找什么理由?哦,你是不是会说,自己早就觉得夏家很奇怪?”
江航骤然变了脸色。
好在金栈没有继续处刑他,接着念下去。
——“你现在,应该已经听过第一封信,有没有困惑,为什么计划那么明确和周祥,叔叔似乎并没有按照信里的步骤做事。
而我们家的不幸,反而提前了?
因为第一周目,我们写下的那整整二十多页的信纸,拆开以后,你猜怎么着?”
江锐收到信的那天,身在澜山境。
冬日刚过,乍暖还寒。
方荔真前脚刚出门,他就被不速之客吵醒。
打开花园门,乍一看,还以为这一家三口,是他女朋友乡下来的远房亲戚。
听金昭蘅说明来意,十八年后的侄子,竟然跨越时空给他寄了一封信,又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
刑警出身的江锐,出于职业本能,决定坐下来听一听。
然而,当接过信筒,指尖触摸到封口处的三根青鸟羽毛时,江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可以判断,这支青铜信筒的确蕴含着超自然的力量。
金昭蘅叹气:“这封信来路不正,其实我不该送。应该是十八年后,我儿子违反信客守则,联合你侄子通过血祭禁术寄出的。这种禁术,出自上古巫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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