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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分别

小说:

长公主的冤种情郎

作者:

云碑赋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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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是钰闻声看去,孩童拎着个装满枣花的竹篮,满怀期许地望向许禄川。

可许禄川却站在原地,双眼茫然。

刘是钰见状俯身蹲在孩童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满眼笑意说道:“这个郎君啊——抠得很。囡囡的枣花,阿姊来买可好?”

孩童乖巧地点点头,仔细着抽出竹篮内的枣花生怕弄坏。

等到将完好的枣花递给刘是钰,孩童甜甜地叫了声:“阿姊,给您。”

刘是钰接过枣花,开始在荷包中翻找铜钱。就在这时一块小小的银锭,忽然轻轻地落进了孩童捧起的掌心。刘是钰抬头,瞧见许禄川刚直起身,正将钱袋塞回到袖中。

孩童呆呆捧着银锭(一两)看了半晌,又仰面望向许禄川,显得有些为难。

“郎君,太多了。找不开...”

刘是钰闻言噗嗤一笑,许禄川却不紧不慢弯下腰,在孩童耳边言语了两句。孩童听后,爽利地应声:“好的,郎君。”

话音落下,只瞧孩童拿着许禄川给的银锭,向街角的糖饼店跑去。

刘是钰蹲在地上,好奇道:“你都和她讲了些什么?”

许禄川不接茬,垂眸看了眼脚边的刘是钰,问了句:“还蹲着作甚?”

“脚麻了。”刘是钰如实回答。她本以为许禄川会拉她一把。没想到人家非但没有理会,甚至将头也转了过去。

心下愤愤,刘是钰岂能善罢甘休,伸出手便拽着许禄川的手臂强行借力起身。

许禄川愕然,沉声呵斥:“放手。”

“郎君薄情,如今是嫌弃我了?从前你可从不会这般待我。”

瞧着刘是钰是到了广陵城,这无人相识的地界,才愈发放肆起来。只听此话一出,引得路过的人不由多看两眼。

许禄川见状赶忙将人扶起,就算刘是钰丢得起这人,他还要脸。他是真没料到刘是钰能无赖到这种地步。

起身后,刘是钰脚麻的劲头还未过,只能半靠着许禄川站着。

那边孩童从糖饼店出来,手中多了份用油纸裹着的乳糖。刘是钰喜出望外,难不成这乳糖是给她的?没想到,这小绿还挺有心的。知道昨晚麻烦了自己,这就来赔罪了?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那既然如此,自己便原谅他好了。

可等孩童欢欢喜喜跑回到他们跟前,刘是钰刚笑着伸手去接,就听见许禄川在收下换开的碎银后,轻声道:“银子我收下,这乳糖你且拿去吃。”

刘是钰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半空,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孩童却拘谨地将乳糖递向许禄川,“不妥不妥。这糖还是给娘子吃吧。郎君能买我的花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再收您的东西了。”

许禄川转头按下刘是钰那只半伸的手,开口道:“娘子心善,怎会同个孩子抢糖吃?”

“是...是啊。”刘是钰愣了一下,跟着赶忙附和,“囡囡就收下吧。

孩童感动万分,便又伸手从竹篮内掏出两束枣花递去,“多谢娘子。多谢郎君。娘子,郎君。夏至安康。”

语毕,孩童挥挥手,转身向下一条街巷奔去。

刘是钰捧着几束枣花,望着孩童远去的身影豁然一笑,道了声:“夏至安康。”待孩童消失不见,她忽然想起什么,跟着惊呼道:“哎呀,忘了。我的馄饨——”

说罢,她便撇下许禄川疾步向馄饨摊走去。许禄川冷笑一声,也抬脚跟了上去。

...

“婆婆,麻烦两碗馄饨,一份炒蚕豆。谢谢。”刘是钰站在馄饨摊前,喜笑颜开将手背起。待她回眸看了眼身后走来的许禄川,又言:“账,这位郎君来结。”

“凭什么?”许禄川不服。

没想到,刘是钰当即使出了方才那招,装得满面委屈道:“郎君薄情...”

许禄川当真是怕了刘是钰。只瞧他二话不说掏出钱袋,正声道:“账我来结。”

刘是钰洋洋自得,脚步欢快地向畔边的空桌走去。

与许禄川对面坐下。她将枣花全部搁在桌案,伸手拿起一枝轻轻簪在髻上,开口相问:“小绿,快瞧。好看吗?”

“不好看。”许禄川看都没看刘是钰一眼,便脱口而出。

“不好看吗?”刘是钰没恼,只瞧她将手肘抵在桌前,托着下巴看向许禄川,“确实不如你好看。我记得你以前长得黑黢黢的,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白。难道说丽阳的太阳,与金陵的不同?”

许禄川没有接茬,转头望向了河对岸。他想若是刘是钰也困于府门八年,久不见天光,只会比自己更白。

俩人正僵持着。

卖馄饨的阿婆,从那边端着准备好的餐食缓缓走来道:“娘子,郎君。馄饨好了,二位慢用。”

热腾腾的馄饨上了桌,刘是钰没工夫再跟眼前人去计较。她用木勺舀起碗中馄饨,缓缓吹开热气轻咬一口肉香便四溢散开。和着鲜美的汤汁一同吞下,不觉露出了满足的笑。

许禄川鄙夷望去。他想金陵城,万舍宫,多少世间难得的珍馐美味,刘是钰却偏为这一碗不过寻常的馄饨动容。无言垂眸,舀起馄饨送进口中,许禄川不敢置信...

这馄饨,真香。

...

二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可谁知吃到一半,天公不作美,好好的晴朗天竟落了急雨。

许禄川扫视周遭,路人,食客们开始纷纷奔逃远走。待他将目光重新落回桌前,却发现刘是钰仍怡然自得地拨弄着盘中蚕豆。

“刘是钰,你难道感受不到下雨了吗?”许禄川诧异发问,可刘是钰拿着木箸的手未曾停歇,“嗯,感受到了。”

许禄川见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忍不住握紧拳头怒斥道:“那还不赶快起来去避雨。”

“最后一口。”刘是钰信誓旦旦的保证。但那夹起蚕豆的手,却是一刻也不曾停下。偷偷抬眼看了看许禄川,刘是钰没底气地重复道:“真的是最后一口。”

许禄川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夺去刘是钰手中木箸搁下,强行拉着她到檐下躲雨。

站在檐下,许禄川撇开她的手腕,怒目而视。

刘是钰垂着头,小声抱怨道:“都说了是最后一口,干嘛还这么小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难怪到现在都娶不到妻...”

周遭寂然,只有雨淅沥落下的声音。刘是钰的话便一字不落被身边人听了去。

只见许禄川冷笑一声,回击道:“最后一口?世上怎会有如此言而不信的人。”说着朝刘是钰靠近半步,“难怪到现在都没嫁出去。”

“你——”刘是钰瞪大了双眼看着许禄川。以她的性子,又怎肯示弱,“哼哼。真不知是谁?今天早起死乞白赖让我嫁他!”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见话音落下,两两相望,刘是钰和许禄川的脸同时红到了耳朵根。各自慌忙转身,无人再肯开口说话。

很久,很久。雨慢慢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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