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他从病房里出来,回拨了零的电话。
他看着插着管子的千穗理,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自责、内疚、心疼席卷而来,还有因可能失去她所带来的恐惧。
“hiro,千穗理和绘梨衣有没有事?”做着手磨咖啡的零一边笑着给客人递上,随后脱下了围裙,走出了门口问道。
如今是自媒体时代,米花百货商店发生了枪击事件一下子便传得满天飞。
零在混乱的视频中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成为射击目标的千穗理和绘梨衣,第一枪子弹打中了千穗理,鲜血飞溅的那一刻,引得路人都在尖叫地四处散开。
他看向了伊吕波寿司店,知道厨师胁田兼则,也就是朗姆已经很久没有来上班了,听说是被彭格列重创,如今在医院生死不明。
与组织存在利益链的官员已经纷纷落马,现在藏在背后的大鱼也终于浮上了水面。
景光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更加平静,避免把恐慌与不安传达给零,“千穗理刚做完手术,绘梨衣.......”
他沉吟了片刻,“绘梨衣因为这场事故暂时说不出话。”
他费尽心思保护的乌托邦被组织毁了。
闻言,零在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千穗理和绘梨衣对于景光的重要性。
家人是很重要的存在。
他们可以为了国家的安全牺牲自我,但并不想把家人牵扯进来。
阿武带着绘梨衣回来的时候,景光正好回复完自己的上司,他蹲在了脸上带着白色创口贴的绘梨衣面前,“爸爸有点事要先走,你和舅舅在这里守着妈妈,可不可以?”
直至现在,因为是在绘梨衣面前,是他的千穗理生下的孩子面前,他仍然保持了冷静,依然十分温柔。
绘梨衣神色一顿,与景光对视着,看着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突然想起,在他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千穗理有时候也会看着自己的眼睛发呆。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自己的眼睛与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眼睛一模一样。
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知道景光的工作特殊性........在这个时候她的妈妈会怎么做?会有什么反应?
妈妈虽然手术做完,但她并不想自己的父亲离开自己,即使有舅舅陪着。
是的,不知不觉,绘梨衣已经接受了景光成为自己的父亲。
她的手机早在混乱中丢失。
景光意识到她想说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绘梨衣在备忘录上打字。
【好,我和妈妈等你回家。】她举起手机给景光看。
这也是千穗理会做的事情。
景光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动作轻柔,之后他看着阿武,话都还没有说出来,阿武便知道他想说什么。
“诸伏,我会照顾好千穗理和绘梨衣的,你放心。”
米花百货商店发生了枪击事件,身为公安的诸伏要回去参与调查,更何况,这次枪击事件的目标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阿武和负责千穗理的手术的医生聊了一下关于她的术后情况,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便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只要她醒过来就好。
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人是京子。
“山本君,千穗理和绘梨衣现在是在哪里的医院?我和小花打算来看她们。”京子和黑川花考虑到阿武一个人可能分不开身照顾千穗理和绘梨衣,于是他们便打算来帮忙。
山本武坐在绘梨衣身边,看着担忧都写在脸上的小孩,身上的衣服还沾着凝固的血迹,“笹川,我们在米花医院。”
“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忙。”
千穗理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就像死前的走马灯一样。
梦里的自己还是在二十二岁迎来了景光因任务而离开、怀孕、生下绘梨衣。
那七年,她有爸爸和哥哥在,有他们的支持,靠着自己写小说获得稿费,带着女儿在米花生活也不算十分疲惫。
只是,她总是会想景光。
她的爱人。
她想过去找景光的挚友零询问关于他的踪迹,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零。
她只是知道有人一直保护着自己和绘梨衣的生活,她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是谁。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后来有时候自己买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搬不上去,总有一些热心人帮自己搬上去。
直至那次绘梨衣生病发高烧,她去缴费的时候被告知有人已经替自己交过费了。
她才无比确信的确有人保护着自己。
她希望那个人是景光,因为最起码他还活着。
只是有些难言之隐无法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已。
景光怎么可能对自己不重要,自己怎么可能放得下他?
但是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要向前的。
日子总是要继续的。
千穗理知道熬过去就好了,活着活着就好了。
在绘梨衣七岁的时候,按照每年的惯例,千穗理带着她回了一趟长野,去祭拜景光的父母。
来接他们的人是景光的哥哥高明哥。
她和景光准备要结婚的时候,景光问她要不要见一下高明哥?
她笑着点头。
在那一刻,千穗理很紧张,前一晚还在问京子和小春要穿什么衣服去见家长。
原来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千穗理牵着绘梨衣的手恍惚地想到。
高明看着笑容温柔,只是笑容多少带上了几分愁绪的千穗理,想到了之前去了警视厅领回了弟弟的手机。
他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中心被打成一个洞,便知道在那个时候,他的弟弟hiro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奔赴黄泉。
只是,那个时候可能的确放心不下等他的千穗理。
【行囊羞涩都无恨,难得夫妻是少年】①
高明对于两个年轻人说要结婚,他想说或许再过几年,等两人的经济好转再结婚,但看着hiro和千穗理,眼眸里都是对对方的爱意。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最珍贵的是hiro和千穗理还年轻,拥有未来的希望。
高明有时候来东京出差也会带上一些礼物,或者是敢助和由衣准备的长野特产来看千穗理和绘梨衣。
如果行程不赶,高明会陪着绘梨衣去做她很多想做的事情。
高明知道自己是一种补偿的心态。
他并不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的hiro的女儿会陷入被嘲笑没有爸爸的风言风语里。
他最疼爱的弟弟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妻女会活得不幸福。
那天,高明背着玩累的绘梨衣准备回千穗理的家,却听到了搂着他的脖子的孩子呢喃着——
.......
“爸爸。”
千穗理坐在客厅里,眉眼带着笑意看着绘梨衣正在逗着隔壁邻居养的小狗,突然张口提到:“高明哥,你有hiro的消息吗?”
她回来长野,除了祭拜诸伏夫妇,也有向高明打听景光的消息的意思。
千穗理找不到零,而景光同期的好友松田和萩原因公阵亡,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只是想要知道她的爱人是否还活着。
闻言,高明侧着头打量着坐在一旁的千穗理,宛如一株被月光浸透的玉兰般,眉峰如远山含黛,眉眼间总是有抹不开的哀愁。
他要告诉hiro的妻子,hiro已经牺牲的消息吗?
他不确定。
往日冷静理智的高明在这一刻却难以做到冷静自持,看着笑得依然很温柔却有些脆弱的千穗理,他终究还是说不出那个对于她来说残忍的消息。
千穗理在这个走马灯的梦里过完了她的一生。
在她35岁的时候,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那是意外,最起码在她死之前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在想,她的绘梨衣,她的孩子要怎么办?自己都还没有陪着绘梨衣长大,就这样死去。
hiro你到底在哪里?
后来,千穗理看着绘梨衣成为了一名检察官。
成为检察官的绘梨衣在某一天去会见了一个人。
金发碧眼的女人.......千穗理看着女人的容颜,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外国人克丽丝·温亚德。
女人看着绘梨衣那双与苏格兰一模一样的眼眸,在尘埃落定的时候,组织才知道苏格兰的真实身份。
日本公安。
女人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诸伏检察官,你不想知道你的父亲在卧底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他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正义十足的公安警察。”
绘梨衣面对她的挑衅,十分冷静,没有一丝被激怒的样子,“我知道他做什么,如果他的那些手段是用来对付你们,我觉得再好不过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吗?”绘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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