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楼下的门口,余弥蹲在地上等商淮洲。
他其实知道商淮洲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跟自己复合,他说过“收留你只是暂时的”,他做这一切都只是出于同情,他早晚会让自己离开那套位于深城市中心,房价最贵的顶层复式公寓。
可是离开了那里,离开商淮洲,余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悟性不高,学习的专业又是金融,这方面他根本就不擅长,是爸爸当初说,以后深弥终归是要由他来继承的,所以他必须将金融作为自己的第一专业。
现在看来,爸爸根本就是给自己喂了一口大饼。
他根本就没有天赋,又比别人笨一点,以后大学毕业,出了社会,余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样的工作。
余宗时把余弥培养成了这样一个娇气的性格,连打车都不会,只认识各种各样的名牌,和各式各样的帅哥,出了社会,谁还能帮他?他还有救吗?
本来余弥还抱有希望,觉得爸爸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自己的不管,他会有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对不起弥弥,爸爸来晚了。爸爸只是短暂遇到了困难,现在爸爸把一切都搞定了,爸爸接你回家,你还是余家的小少爷,爸爸最爱的弥弥。爸爸答应你,会送你出国留学,学你想学的艺术,以后爸爸养你。”
但是现在,就在今天,顾嘉纯把他的所有梦都戳碎了。
爸爸不会回来了。
他不是爸爸最爱的弥弥,他现在无家可归了。
余弥有点想哭。
他可以理解商淮洲为什么这样对他,他当初之所以会和商淮洲分手,是有点看不起商淮洲的意思,他虽然学的是金融,但他以后要出国的。
艺术是余弥的追求,如果学了艺术,余弥应该短时间内就不会回国了,他会在国外定居,直到爸爸让他回来继承公司,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那他和商淮洲继续交往又有什么意思呢?
商淮洲那时候只是商家不起眼的次子,商家的预备继承人很多,有港区主家的,有深城这一脉的,连商淮洲父亲都未必在候选人之列,更何况商淮洲他们家,还有个商叙白在前面。
他虽然是假少爷,但当时比商淮洲更受宠,商淮洲的父母也更喜欢这个假少爷,商淮洲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那么穷,根本不可能跟自己一起出国,就算商淮洲愿意,当时的商淮洲,也根本养不起余弥。
就是如此现实,更何况余弥一直都是三分钟热度,看上商淮洲的脸,就和他在一起,玩腻了,就把他踹了。
余弥承认自己那时候很蠢,也很不懂事。
现在他遭报应了。
他想和商淮洲和好,商淮洲却不肯答应了。
余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现在开始后悔来得及吗?
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商淮洲很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他会改的。
他现在已经改很多了。
当然,刚才那一脚不算。
想到这儿,余弥已经把自己哄好了,他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小蚂蚁在自己脚边爬来爬去,但他不想起,抱着腿,像一只可怜无助的小猫咪。
商淮洲从酒店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只小猫猫。
商淮洲走过去,在余猫猫面前停下。
他原本想说点什么,说不用担心,你可以在我这儿住到找到工作,等你赚够了钱再搬出去。
或者你想学艺术,我也可以帮你,就像当年你参加高考前夕我帮你补习一样。
我也可以一直养着你。
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余弥那样花心,看见长得帅的都会喜欢,商淮洲不想再体会一次被甩的感觉。
那种感觉,体会过一次就够了。
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顾嘉纯什么也没买成,我把trunk show上他要的新款都包了。”
余弥抬起头,圆眼睛里亮晶晶的,柔软的小卷毛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分外可爱:“谢谢哥哥,我很高兴。”
商淮洲沉默。
他看着自己的裤腿。
那上面还留着余弥刚才踹自己留下的脚印。
他竟没舍得掸掉。
他知道余弥一口一个地叫自己“哥哥”并不是出于真心。
他刚才嘴里说着“高兴”其实也并不是真的高兴。
商淮洲还是喜欢余弥刚才大声对自己喊“商淮洲,你这个大坏蛋!”时候的样子。
他是不是有点受虐的潜质?
从停车场里取了车,两人一起回商淮洲的公寓。
商淮洲的司机回来了,取了余弥放在梁琨那儿的行李,因为需要给余弥过眼,周叔不敢随意收起来,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客厅里。
一进门,余弥就看到了那一箱行李。
余弥头顶那一对并不存在的猫耳朵立刻警觉地竖了起来。
司机把他的行李搬回来,周叔怎么没帮他收起来?
那怎么行?
他才刚决定要讨好商淮洲,万一行李里的那几本封面很露骨的杂志被商淮洲看到怎么办?
那几本杂志还是余弥特意在网上抢的,因为封面太露骨,杂志发行的第二天就被勒令整改,后面重印的版本都没有那种封面了,连内页的模特照都被打了马赛克。
那可是限量绝版!现在想高价收都很难收到的!
有些图片在网上看没有实感,就是要纸质才有意思,就像看腹肌,用眼睛看和用手摸,那感觉能一样吗?
所以余弥才会宁肯搬来搬去也不舍得扔。
这可是他的精神食粮!
但余弥现在很心虚。
不能让商淮洲看到这些,那岂不是影响了他的大计?
偏偏周叔见余弥和商淮洲一回来,便走到了客厅里:“余少爷,您的行李二少爷的司机给您送回来了,您看看里面的东西对不对,有没有少?”
说着就要伸手,帮余弥打开行李。
余弥吓了一跳,连忙大声道:“等等!我自己来就好!”说着慌慌张张过去。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行李箱的锁扣坏掉了,余弥一提起,锁扣整个崩开,“哗啦啦”一声,行李箱里的东西瞬间掉了一地。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几本猛男封面杂志。
满地商淮洲司机嘴里说的那种会被口岸扣留的“色,情杂志”。
商淮洲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了。
余弥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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