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循着孟七的记忆找到那间带有水池的墓室时,那里的情况却已经大不一样。
之前孟七只是看见那个巨大的水池在中间,而绿色的池水很浑浊,完全看不清里面。
可是如今,那里面的水居然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如果不是孟七发现记忆中在水池左边的第三根围柱是断裂的,恐怕会觉得他们来错了房间。
阮苏凑上前去,蹲下身,从旁边拿起一块碎石蘸取了一些池水,然后凑在鼻尖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似乎跟水没什么区别,除了颜色。”
紧接着,阮苏将那块石头用力地砸进池子里,“砰”的一声,石头在进入水后居然下一刻就碰到了池底。
二人一惊,对视一眼,池底有东西!
“怎么办,把水池里的水全都舀空?”阮苏提议,“这些水的下面一定有东西,说不定还能找到水颜色变化的原因。”
“怎么舀?”孟七问。
这倒是问住了阮苏,他摸了摸下巴:“嗯……我的法术里没有具备这种效果的。”
孟七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
“不如这样,”孟七提议,“你在水池的旁边再凿一个更深的洞,然后打通,让水流自然地流过去。”
“好办法!”
随即,阮苏用钉子在地上钉出一个圆形来,然后手腕一提,整块地表被掀起,连带着下面的地面也碎裂开来。再随着阮苏拔了几次,不一会,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就出现了。
眼见着打通了池壁,水面逐渐下降,水池底部的场景才显现出来——这地下是一整块的石头,上面正刻着密密麻麻的碑文。
阮苏打着烛火上前,俯身看着这些字:“上面写的,似乎是一个人的生平……我们找对了!”
接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向下阅读着:“这个人叫付越,生前曾是一个有名的风水堪舆师……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不应该啊。他从小天赋卓绝,据说能与鬼神沟通,上可通达天庭,下和阎王相熟,甚至能向神灵请求改人气运,或是延长将死之人的寿命……那他应该跟俞楼那家伙挺熟的?”
孟七听着他半解读半吐槽的话,抖了抖眉毛。
“后来,付越被皇室看重,想让他帮忙挑选储君。关系国运,付越当然不肯,于是他拒绝了圣上,反而归于乡野,想要躲过风头。皇帝觉得他是在说朝廷气数已尽,非但没有责罚他,还派人每天去上山给他送东西,想让他跟神灵求情。付越坚决不吃皇帝的东西,也因为不想被皇帝派来的人发现,所以躲了起来不吃不喝,然后……被活活饿死了?!
“为此上天震怒,果然不出两个月敌国就打了上来,真就气数已尽了。”阮苏摇了摇头,“这人既然有通天地的能力,怎么还会被阎王给收了呢?我们阮家世代人杰辈出,在风水堪舆上造诣颇深,却还没有谁敢说自己能通天地。”
“他和这间墓室有什么关系?”孟七催促他赶紧读下去。
“我看看……付越曾经受一位游历四方的老友所托,说北疆将有邪灵出世,一旦被它逃出,世间必将生灵涂炭。于是付越上达天庭,确认确有此事后就动身,在此地下修建了一座八角陵墓,墓内建造一个直通幽冥的锁妖柱……锁妖柱……我知道了,是那个我们一开始看见的圆台,它位于陵墓的中心,它的下面就是锁妖柱!”
“其他的呢?”孟七问,“有没有说,这里在后来被用做什么?”
“没有,”阮苏摇头,“后面的事,大概就是讲他做了其他什么神奇的事然后留下美谈之类,感觉和这里的关系都不大。”
孟七长舒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或许是后来被人发现了这个陵墓,于是被他们用来做那些被献祭的孩子的庇护所。”
“会是我的先祖吗?”阮苏猜测。
孟七俯下身,将池壁的四周都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池水的颜色突然产生变化,可是我们在这期间明明没有做什么,太奇怪了。”
“如果这些孩子没有被献祭,而是被偷偷养了起来,那么负责此事的黄家军是否知情,那个老道或许就是皇帝派来修塔的人,他是不是知道这个陵墓的存在,所以特地在此地建造……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老道就是阮家先祖!”阮苏突然激动起来,“没错,皇帝要修炼长生,就找风水堪舆师来此地建造献祭的高塔,而阮家人被选中,犯下大错。先祖于心不忍,提出要【为阮家赎罪】,就利用这个陵墓,将孩子们假以献祭的名义送入塔中,实则是放在这里悄悄养着。只是,为什么村民对此好像并不知情?如果只是为了瞒过上面,那座花桥又是怎么回事?”
“那座花桥确实有分割阴阳的作用。”孟七回想起在桥上看到的场景,“说明桥是真的,而如果此地确实有怨魂,就说明一定有大批人的死亡,且不是善终。”
“可如果死去的那些人不是孩子,又会是谁呢?”阮苏道,“那些孩子在这里被养大,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们长大后去了哪里,回村了?村民用骨灰掩盖气息,说明与那些怨魂相处并不融洽,而用孩子的肖像去辟邪,说明他们或许真的觉得那些孩子死了,甚至有保护他们的作用,是不是就能证明那些作祟的怨灵不是被献祭的孩子?”
“也不尽然。”孟七否定,“或许只是他们这么想,谁又知道,会不会正是因为他们将孩子们的肖像放在家里,才会引来怨魂呢?”
这时,孟七又想到了一件事:“长生军的整个军队和如今的黄家军不同,说明他们的人已经被更换长生军里的黄将军身死,甚至称阮家为贼,说明阮家人背叛了他。如果他是前一任,或许是阮家人偷偷养孩子让他没完成任务,是他在颠倒黑白;如果他是后一任,或许是到后来阮家人向皇帝告知了黄家偷偷在北疆养孩子的事情,导致他们身死,因而称呼阮家为贼。现在看来,大概是后者。
“可是黄家军是以黄氏命名,从献祭这件事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几年时间,就算有换任也不会这么快,所以大概率是后者。”
“你是说,有阮家人会告密,将此事捅出去?”
孟七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说不通,现在这里已经是被荒废,没有孩子了,说明这件事已经过去。短时间内,一支军队的统帅完全变了一个人,怎么会没有人察觉?”
孟七喃喃自语道:“黄将军已经死了,孩子们也没了……军队换任却没有上奏朝廷,还无人察觉……除非,整支队伍都已经被换掉,而替代他们的,是从未有人见过的人。”
“所以,”阮苏咽了咽口水,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代替原先的黄家军的人,是那些被养大的孩子?”
孟七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可这件事他们是如何办到的,要在悄无声息中换掉一整个军队的人,还不被察觉,人数又是怎么足够的?”
“黄家军一共有两万多士兵,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凑齐还不走漏风声?”
沉思片刻,孟七缓缓摇了摇头:“不,不对。光靠那一个县的孩子当然不够,可若是各地被皇帝要求献祭的孩子都在这里呢?如果阮家负责献祭的风水堪舆,会不会那些祭台祭塔都是相通的?而他选择北疆,或许就是因为这座陵墓可以利用,所以皇帝才会对北疆紧咬不放,他是听信了阮家人的说辞,认为北疆对他的长生之法最有裨益。而阮家先祖也就可以更快更方便地庇护那些孩子。”
“仅靠他一人,怎么做到的?”
“所以他利用了黄家军。”孟七道,“他要救人,无非要考虑三点。一是那些孩子怎么活下来,而是他们怎么到达北疆,三是他们长大后何去何从、如何拥有一个正当而不被察觉的身份。要想活下来和到达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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