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十五,又是要去府中交菜的日子。一大早庄子上就忙碌起来。给府中的菜除了干货都是当天现摘的,还要保证品相,就算几十个人一起干活也要忙碌一两个时辰。
舒容去上工的路上遇到了管果子的李娘子,舒容把人拉到一边,寻了无人处说话。
“李娘子,我近来风寒才好,想去京城里逛逛散散心,你看今日去府中能不能带上我。”舒容恳求道。说着就往李娘子的手中塞了一对葫芦耳铛。那耳铛虽然不是金银打造,胜在样式精巧,李娘子最是爱俏,同意了舒容的请求。
舒容从一处纺布的李大娘那里得知,原来每次去府中送完菜,送菜的人要是有亲眷在府上的都能去府中寻人说说话,要是碰巧得主子们赏识就能留在府里做事,月钱要比庄子上多不少。就算没被主子看中,也能顺道去京城逛逛,长长见识。李大娘的小女儿就是被主子看中留在府中做事。
舒容打听好管事的人,却苦于没有银钱送礼,这些人跟他们家没什么交情,不会无故帮她。幸而原身记忆中母亲在原身的床下放了一个盒子,说是留给她的嫁妆。
她趁舒力没在家,关起院子搬床掘土,在床头位置找到一个小木盒。里头打开有一对耳铛,两只素圈银镯和五十文钱。
就这样舒容才打通了去府里的路。不巧的是,何夫人这两日身体不适,管家特意吩咐,让他们不准去采晖堂走动。方家父子休沐同去给方冉途的老师贺寿,也不在府中。
舒容在府中随便转了转,便去京城的街道中走走,希望能碰到些机会助她离开庄子。回庄子的牛车申时末在城门口集合,舒容还有时间。
她一路走走停停,古代的首都京城虽然没高楼大厦,大街上也是车水马龙,热闹繁华。走了一个多时辰,一无所获。舒容走到河边的一棵大榕树下,那榕树有二人合抱那么粗,根系裸露出地面,交缠在一起形成天然的座椅。
舒容有些累便坐下来歇脚。此处有些偏僻,除了远处有个茶水摊再没旁的店家。
舒容靠着榕树休息,恍惚间听到一个男人的咒骂声。
“死倔驴,我不就是昨天在桑娘子家留宿忘了带你出来吃草,一天而已你就这般生气,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做火烧。”
“哇啊哇啊哇啊。”
“好啊,你还犟。”
“哇啊哇啊哇啊。”
看见一人一驴吵架,舒容险些笑出声。
“那方府赚的银子我是不是给你医了眼睛,没我你还是个独眼驴!早被人吃了!”
那毛驴用力拖着缰绳把后头的男人往榕树上带,眼看男人就要撞上榕树。舒容一个闪身把毛驴的缰绳拖住,堪堪避免了男人被撞。
张道士惊魂甫定,把手中的缰绳一松,对那毛驴喊道:“吃草去吧你!”
又转过来对舒容道谢,“要不是姑娘相助,小道我俊美的脸庞就保不住了,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说完认真向舒容拱手致谢。
舒容也回了一礼。
毛驴在远处吃草,两人聊起天来。
“刚刚听你谈到方府,可是那方二公子府上?”舒容说方二公子是因为在世人眼中,方二公子比方大人更有名气。
张道士看着眼前花容月貌的姑娘,没想到方二公子竟有如此多女子喜欢,真是让他羡慕。
张道士点头承认,说何夫人请他去府上算过命,两人相谈甚欢。
舒容伸手摸袖袋中的银镯子,看着捋胡子的张道士有了主意。
“实不相瞒,小女是方府家仆,在京郊的庄子上做工,现遇恶人逼嫁想要到府上去,如此才能脱离魔爪,恳请先生帮忙。小女感激不尽。”
舒容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盈盈泪水蓄在眼眶中,要落未落,好不可怜。
张道士连忙把人扶起,“姑娘快起,姑娘这事小道尽力为之。”
张道士问了些舒容的八字,又认真观察她的体貌,心中已有盘算。
“就这几日,小道会再去方府,助姑娘完成心愿。”张道士说得信誓旦旦。
看了一眼日光,舒容从袖中掏出一双银镯,“这是小女所有钱财,万望道长促成此事。小女不胜感激。”
张道长看了舒容手里的银镯,正犹豫拿不拿,舒容又往前递了递,他便拿了一只装到袖袋中。
“小道取一只足矣,剩下的一只姑娘收起来吧,总有用得到的地方。”
舒容再三道谢,怕赶不上牛车匆匆离去。张道士看舒容单薄的背影,转身去寻前面河滩上吃草的毛驴。
翌日,采晖堂里何夫人午睡从梦中惊醒。
张嬷嬷闻声连忙进屋,把湘妃色的蚊帐挂起,“太太,可是做噩梦了?”
何夫人点点头,由张嬷嬷服侍着起身穿衣。珍珠捧了一杯清茶进来,何夫人喝了一口,挥手让珍珠端下去。屋内一时只剩她和张嬷嬷两人。
“红杏,我梦到二郎和一男子成亲了,这……”何夫人一时语塞。
张嬷嬷安慰道:“只是梦罢了,太太不用放在心上。”
何夫人连连叹气,又道:“二郎这孩子不近女色,院子里连个侍奉的丫头都没有……”
联想刚刚做的梦,何夫人越想越心惊。
张嬷嬷思索道:“二少爷虽缘分未到不便成婚,想来找个房里人侍候是无碍的,不如夫人给二少爷赐名通房丫头。”
何夫人眼前一亮,笑道:“你这想法正合我心意。”
“只是也不能随便找,怕有冲撞。夫人不如请上次来的那个道士看看,奴婢记得他说最近都住在城南的集雨巷。”
何夫人连忙派人去请。
张道士在屋内呼呼大睡,准备明日去方府。没想到他还没去,方府就主动找上门来。真是天赐良机。
听完何夫人的诉求,张道士觉得舒容既然想来方府做丫头那不如就做通房丫头,凭借她的才貌以后升成妾室也不是问题。
张道士兜了阵圈子,又是掐诀又是观象。
“此前小道算出,贵公子有三年煞期,不可成婚。而今若寻房中人,那便只有六月初六生辰,现年十六,脸带梨涡,掌心有红痣者,方能与之相合。除此之外,皆是孽缘。”
何夫人和张嬷嬷用心记下张道士的卜卦,思索着府中哪里有符合这些特征的女孩。
“念夫人你爱子心切,小道再送一句话,此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送走张道士后,何夫人和张嬷嬷就忙活起来,让康管家按照花名册把府中十六岁的女孩子都叫到采晖堂里一一看过,只有一个丫鬟是六月初六生人,可除了这一项其他的都对不上号。
何夫人有些气馁,连平时能吃一碟的枣糕也只能吃下一半。
第二日午膳时,厨房送来庄子上春笋熬的鸡汤,味道鲜美。何夫人咬到春笋时,不禁想起张道士的那句赠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莫不是这个意思。
“红杏,京郊那个庄子我们上次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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