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鲸屿Freya

第65章

小说:

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作者:

鲸屿Freya

分类:

历史军事

不待她反应,已经有两个婢女匆匆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双臂。

“干什么?”她挑眉问。

面前侯姑姑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祖宗,还问呢?自然是赶紧换上喜服,别误了拜堂的时辰。”

黎江雪就心道这试炼看起来,并不大讲逻辑。它仿佛只是挑要紧的片段,铺在了她面前至于旁的细枝末节,全都一笔带过粗糙得很。

现实中,没有人是这样做事的。

她脱口而出:“我不去。”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要她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拜堂即便明知不是真事,她也不愿意。

侯姑姑就拿手指头戳她,“这可由不得您了。东海侯,那是什么身份肯纡尊降贵和咱们家结亲,那是打着灯笼也求不来的福气。官高如咱们家主,也得笑脸相迎,不敢有半分怠慢。”

“这福气给她,她去娶好了。”

“这话让家主听见了非打断您的腿不可。”

黎江雪昂着下巴,“腿可以断堂不能拜。这门亲事,我没有点过头。花轿从哪里来的劳烦还回哪里去。”

対面的神情却有些发凉“小姐的骨头素来硬今天却不得不低头了。”

“怎么?”

“这门亲是王君亲口赐的婚若是反悔便是欺君之罪。”

“……”

侯姑姑冲婢女们挥挥手“赶紧的伺候好小姐。要是误了吉时让东海侯府生出怨气咱们从上到下谁也没有好。”

说罢自己转回身去连连摇头叹气“这头迎新郎君那头还藏着一个无名无分的男人。咱们家小姐如今可真是有出息喽。”

黎江雪还待再争辩却被人两边一架立时就给拖远了。

她不由吃了一惊。

虽然如今没了灵力但她武学的底子还在单凭两个寻常婢女不可能让她没有反抗之力。那么事情就有些明白了。

今天这堂是非拜不可的。

尽管这幻境里的王君也好东海侯也罢她压根就不怕什么欺君之罪

她既困惑也好笑。

这后土是个什么毛病啊怎么还有看别人拜堂的爱好?

无奈她被婢女按着换好了大红吉服一路不情不愿走到正厅里。厅中已经站着新郎君蒙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模样。

喜公将一条大红绸带的两端交到他们手里拿腔拿调地开始唱礼。

黎江雪在众人喝彩声中被婢女小声催促着硬着头皮拜下去只觉得荒诞极了。

在进入试炼之前她还在和云别尘闹脾气

,在大树底下抱着他,用自己的外衣紧紧将人包住,却偏要假装闭目养神,一眼也不肯看他,不搭理他。

而这会儿,她竟然要和另一个男人拜堂了。

这试炼好不讲道理。明明此刻在她的卧房里,还有一个与云别尘一模一样的人,虽然他并不记得她,也不认她那一句师尊,那也没什么要紧的。同样要拜堂,和他拜,不可以吗?

还是说,就算是在幻境里,她也得不到他哪怕一刻。

连一场梦都不配做。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有点难看地笑起来。

早知道有这一节,她那晚便该告诉他:“师尊要总是这样骗我,我生气了,可是会去和别人拜堂的。

就该让他着一着急才好。

她为这个根本不切实际的念头,莫名地有些痛快,转而却更心酸担忧。也不知道她师尊此刻在哪里,经历了什么,还好不好。

胳膊却让人用力掐了一下。

“嘶……她咬牙甩手。

就见侯姑姑刚从暂代高堂的位置上下来,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她,压低声音:“又想什么有的没的呢?还不赶紧去陪着您的新郎君。

说完,扭头堆起笑脸,立刻又去招呼宾客了。

黎江雪看看那蒙在盖头底下,像个木偶人似的男子,深吸一口气,忍耐着跟随婢女而行,想来该是要去往洞房。

然而走在路上,却总觉得心里不安得很,仿佛有一道目光追着她,落在她后背上,隔着一件大红喜服,还能将她烫得心惊。

她没忍住,一回头,险些脱口而出:“师……

云别尘竟然站在廊下。

这里离她的卧房,已经很远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一个人偷偷走出来的。清清瘦瘦的一个影子,还有意藏在了廊柱后面,在黄昏的光影里,极不起眼。像是存了心不想让人注意。

见被她发现,他还慌了,脚下向阴影里退了一步,目光闪躲。

仿佛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黎江雪心头忽然涌上无数念头。

为什么要自己悄悄地跑出来?不是刚才还疼得动不了,和她委委屈屈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又能逞强?万一摔了,连个扶他的人都没有,看他怎么办。

她在拜堂啊,既看顾不了他,也没法哄他,**吗?

为什么总那么让人不放心啊。

为什么非要来看她拜堂。

为什么,明明都已经不认识她了,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了,还非要……来看她拜堂。

无数的话冲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堵得喉咙发疼。

身边的婢女反而比她更慌,强颜欢笑,“小姐,您在瞧哪儿呢?可不要被西晒的日头晃伤眼睛了,

今夜还要看漂亮的新郎君呢。咱们快些走吧。

黎江雪听明白了。

这门亲事,她是高攀,得时刻顺着男方的意,唯恐惹他家动怒,招来灾殃。

而那位不辨面目的新郎君,似乎全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直挺挺地站着,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显得很平板,很没有生气。

她咬紧牙关,手在衣袖下握了拳。

这幻境里的亲事,她不认,罪名她也不稀罕,便是此刻从这木头人身边走开,过去抱住云别尘,又能如何?

那是她师尊。

哪怕连他也只是一个幻象,她也只想要她师尊。

然而婢女搀扶着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不容挣脱。很显然,不但堂要拜,这洞房也必须得进。这是试炼给她的安排。

任凭她在心里怒骂后土,也无可奈何。

脚下却忽然绊到了什么东西。

一低头,是苍狗碧绿的眼睛盯着她。猫爪肉垫分开,露出尖尖的指甲,勾着她喜服下摆的绣花。

婢女就惊叫起来:“啊呀,哪里来的黑猫,快走快走,大喜的日子,不要惹了晦气。

黎江雪踢踢猫屁股,低声道:“托你件事,帮我照顾好他。

她没说“他

被拉扯着离去时,她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云别尘的身形缩在阴影里,哪怕夕阳正好,也照不暖他半分。他怀中抱着黑猫,脸上神色似乎平静,目光却看得人心里一颤。

那种眼神就像,明知事情理当如此,却仍旧感到悲伤。

黎江雪舔了舔心头酸涩,苦笑了一下。

这人,明明都不认识她了,一口一个黎姑娘,生分得要命,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呀?连在试炼里,也不让她安宁,还得摆出这副模样给她添堵。

这倒像是她师尊的脾气。

大约是她対他的坏毛病,已经了解得十足了,以至于在自己的幻境里,还和自己过不去。

她被生拉硬拽着,送进所谓的洞房。

喜公笑脸盈盈,捧上两个杯子来,“请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

黎江雪看看那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男子,试探地端起一杯酒,一口灌下去。

没有人阻止她。

喜公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将另一杯送进新郎君手里,他将盖头挑起一点点,自己举杯到唇边,也喝尽了。

黎江雪就略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试炼中的细节,并不与她较真。要不然,要和一个全然陌生的假人四目相対,共饮交杯,可真是要把人膈应**。

然而该来的也逃不过。

喜公和婢女们收拾了东西,掩门告退,只留他们二人。那新郎君仍蒙着红盖头,在床沿上端坐,那意思很明白,是等着她呢。

鸳鸯软帐,烛影摇红。

黎江雪的心里忽然格外酸涩。

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喜庆中,她却只想起云别尘站在廊下,远远望她的那一眼。那么安静,那么……难过。

她猛一拂袖,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的新郎,却头一次开了口:“新婚之夜,妻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声音冷冰冰的,和他的举止一样,不带一丝活人气儿。

黎江雪回头看了看他,“这门亲事,非我所愿,我也无意污你清白。我去别处,你早些休息吧,不必等我。”

毕竟,対方是个男子,且没有招惹过她,能客气些,还是客气些。

不料,这人霍然站起。

“妻主的意思,是要与我东海侯府作対吗?”

“非要这样吗?”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刚才那一杯酒,灌得可能有些猛了,黎江雪只觉得头脑开始发胀,连带着耐心也失去了。

她轻蔑地看看他,哧地一笑,“你的显贵家世,我没兴趣。欺君之罪,我也不怕。你要告状去,随你。”

说完,就要转身。

却听那新郎冷笑一声,忽地做了一个动作——他抬起手,自己慢慢地,将红盖头揭了下来。

盖头底下,竟是一张纸糊的脸。

连略微精美些的纸扎都不是,只是一张白纸潦草糊成,上面用墨画了两只眼睛,一张嘴。

他就用那一张嘴,扯起一个笑容,“既是你选的路,自己受着便是。”

这算是威胁吗?

黎江雪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这试炼里的时间过得快,且不讲逻辑,不过转眼的工夫,天已经黑下来,院里院外静悄悄的,连一丝宾客饮宴的声响都没有。要不是廊下屋前还系着大红绸带,仿佛这场亲事压根不曾办过。

她独自走在路上,心里疑惑聚成一团。

一想起自己险些和那样一个东西拜了堂,头皮就忍不住发麻。但与此同时,也越发闹不清楚这试炼的用意所在。

后土想考验的,是她対云别尘的忠诚吗?

可一边是与她师尊别无二致的人,另一边却是个纸糊的空架子,任谁来了,也没有第二种选法吧?

这世上,没有人能和一具诡异的纸人洞房花烛的。

这事办得,有什么意义呢?

简直像是替她指明了方向,留了唯一的那条路让她走。

如果不是她知道,対方是创世神物,思想举止,不能以常理推测,她会以为这种行

为叫做……放水。

她怀着困惑一直回到云别尘的房间。

这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也不睡只是将黑猫抱在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顺**。见她进门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神情却并不似惊讶反而像是拿准了她要来还偏偏想问这一句。

黎江雪笑了一声十分习惯地就往他床边坐。

“不许我来?”

“此刻你应该在洞房里才対。”

“别操这个心。”

她暗道要是告诉你那纸新郎长什么模样怕是要吓着你。简直是鬼故事。

看过了那张诡异惨白的脸再看眼前的人只觉得心里格外踏实。她伸手捉过他脚看了看踝边纱布绑的蝴蝶结。

还算老实没有弄散。

云别尘不自在地往回缩了缩“你别看了。”

“还疼吗?”

“好些了。”

“嗯看起来也是。”她微微眯着眼睛“都能下地乱跑了也不知道先前一个劲喊疼的人是谁。”

这人从眼尾看她一眼不大服气的样子。

她以为他可能要就自己偷偷出来看她拜堂的事解释遮掩几句。毕竟男子的脸面总是薄的即便他心里有想头也不会愿意被她撞破。

却不料他忽然一抬手扯了扯她喜服的腰带将她往外轻推了一下。

“这……?”

“这个日子

“你在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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