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了?”她怔怔地问身边人。
云别尘的嘴角抿成一线“他……灰飞烟灭了。”
“什么?”
“他本没有恶念只是不知被什么人打上了契印才催生成了妖物。他的一举一动全靠一缕执念维系如今执念散了自然也就不存于世了。”
他的眼底竟似有水光闪过“心死则神灭无论对人或妖都是一样的。”
“……”
黎江雪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悲凉和无力。
她想起那天初到秦家云别尘说府中并没有什么煞气不像有恶妖的样子后来见识过镜中骷髅她还与他玩笑说他怕不是走了眼。
原来真的没有恶妖有的只是一个痴心错付的可怜人罢了。
他为人操控心智受损并不懂与他痴缠会害死秦珍他只是就连死后也一心一意只想回到心爱的人身边而已。直到最后他也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化作飞灰消散于世间而从未有心去害过谁。
崔南屏崔南屏……
她在衣袖下握紧了拳微微发抖。
而秦珍瘫坐在她的脚边神情却如蒙大赦“不见了没有了……仙长那妖怪是不是已经**?”
她低头看她一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方却只顾自己高兴顶着一张蜡黄干瘦眼底发青的脸忙不迭地要给她磕头
黎江雪手中还倒提着剑忽然没忍住一剑将她格开。
“离我远一点别碰我。”
秦珍一下僵住脸上现出恐惧的神色**着去找云别尘口中道:“仙长您这位高徒怎么……”
云别尘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我们既来府上除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有什么可说的。如今妖物已去秦小姐的病症可解可谓是皆大欢喜了。但是世间天理昭彰府上究竟做过些什么应当心知肚明好自为之。”
“我……这……”
“还望秦小姐日后积德行善少结孽缘。天道皇皇你今日庆幸他烟消云散来日的结局却未必比他更好。”
听见这一句秦珍才算是慌了又一头跪倒在他脚下忙着求饶:“仙长仙长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他不起求您救救我替我指一条明路。”
“各人自己修来的功
德善恶,岂是我能够更改的。云别尘冷冷看她一眼,“你已经负了崔南屏,你的夫郎却是无辜的,往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明白。
“我,我明白,我一定好好待他,再不敢了。秦珍怯懦讷讷。
他不愿再看她,只向一旁走去。
床边的地上,被褥、床帐凌乱,绞作一团,那是秦珍先前剧烈挣扎时造成的。其间一道小小的金光,正是黎江雪不慎被她扯下来的坠子。
他弯腰捡起来,走回她身边,替她重新戴上,“小心些,别再掉了。
目光落在她肩头伤处,又眉心一紧,“你伤得如何?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身子却猛地一晃,险些栽到她怀里。
黎江雪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师尊,你怎么样?
他闭了闭眼,自己缓过一口气,声音透着虚弱:“无妨,只是耗损的灵力多了些,不碍事的。你伤得重不重?让我替你疗伤。
她心说,先前崔南屏失了神智,追着她攻击的时候,他为了护她,不惜离开阵眼,遭了反噬,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碍事。和他相比,她这点皮肉伤算什么。
于是只扶着他道:“你别管我了,我带你回去。
眼前人似还有不甘,望着她伤处神色自责,无奈拗不过她,被她强行架着就走。
她也没有看见,身后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有星星点点的微光如萤火,都无声地飘向云别尘袖中。
走出去,却见几名婢女缩在院门外,探头探脑,一脸惊疑,想来是今夜闹出的动静太大,让人不得不来看个究竟。
她们见了二人,便小心问:“仙长,那妖怪可是除了吗?
云别尘脸色不好,只点点头,她们却立刻欢呼起来,急忙要去请主子,拦也拦不住。
秦母与秦珍的夫郎很快就到了,面上虽有倦容,衣衫头发却都齐整,显然是一早就惴惴地等着消息,不曾睡下。倒是未见秦父,可能是白日里被黎江雪吓破了胆,来不了了。
听闻妖物已除,秦母也顾不上对二人的成见了,一叠声地道谢,称他们是秦家的大恩人,又重提要以百金答谢。
黎江雪从前只道她跋扈,爱看轻人,如今见了她,却只觉得打从心底反胃。
她想起昨夜,她第一次问那小侍人撞见妖怪的情形,小侍人说,是秦母起初不信妖邪之说,怀疑是秦珍与哪个下人有染,借着闹妖怪当幌子,带人躲在屋里偷偷共度良宵,才让他们这些奴才去窥视打探。当
时她只觉得好笑,竟有人对亲女儿作如此怀疑。
却原来,是早有这样一段前情在。
原来,有人能活生生地害**一条性命,还能斩钉截铁,矢口否认,以为只要人死透了,她手上沾过的血,作过的恶,就再也没有旁人会知道。
她咬牙别过脸去,生怕自己看久了那张脸,要冲动惹事。
一旁的秦珍夫郎却误以为她是疲累,柔声道:“仙长实在辛苦,如今夜已深了,我让下人送些新茶、点心过去,二位安心歇下吧。待明日我们备齐了谢礼,再好生相送。”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温柔贤淑的男子,他脸色虽疲倦,却真心地透着喜悦,想必是为妻主平安而高兴吧。
他应该,还不知道崔南屏的存在吧。他们俩其实有几分像的。
但没关系,往后这也不重要了。
云别尘谢了他,又与他们说了几句场面话,人群才渐渐散去,黎江雪扶着他,慢慢地往他们住的院子走。
也不知道是夜里风凉,还是心凉,她微微打了个寒颤,轻声道:“太荒唐了。”
身边人“嗯”了一声,听不出是附和,还是询问。
她犹自意难平,“就为了一个文吏,一个文吏啊……”
秦母是小镇上的商人,没有太多的见识,在她的心目中,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读书,要当官,要让人看得起。在她所能接触到的那一方世界里,她认为有一个在县衙当文吏的亲家,就是自家高攀了,往后一定能在女儿的考学之路上提供帮助,谋取便利。
所以,为了这门亲事能顺顺当当地进行下去,她不惜害**崔南屏,又把一个无辜的男子娶进门,守着夜夜空房。而她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做了多好的一笔买卖。
可是黎江雪知道,一个文吏,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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